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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六百六十六章.前有殺豬菜 後有熊魚宴

  當趙軍到山下時,也追上了解忠他們,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三人回頭見是趙軍,解臣好奇地問道:「軍哥,你那拎的啥呀?

  「啊!
」趙軍應道:「三大爺有點東西,讓我拿家給經管着。

  聽趙軍如此說,幾人也沒再多問,來在車前趙軍讓馮金貴坐副駕駛,他則牽着黃狗和解忠一起上到後車箱上。

  然後,解臣發動汽車,一行四人乘車直奔靠山屯。

  靠山屯依山而起,在一道溝塘子兩側山坡上,座落着一排排木刻楞的房子。

  南坡兩趟房、北坡兩趟房,一共有三十幾戶人家,男女老少一百七八十口人。

  上山有路,但崎岖難行,汽車沒辦法開到馮金貴家。
于是,汽車就在溝塘子邊上,靠路旁而停。

  馮金貴從副駕駛上下來,解忠、解臣也都下車。

  這時,趙軍從後車箱上把黑瞎子大腦袋扔了下來,然後又遞下來一塊使麻繩捆着的黑瞎子肉,大概有十來斤重,都是黑熊肚子上的肥肉。

  「馮叔。
」解忠來在馮金貴面前,把手裡拎的肉遞向馮金貴,道:「給你割(g)塊肉吃。

  「哎,謝謝爺們兒。
」馮金貴應了一聲,從解忠手裡接過了熊肉。

  在去打熊之前,馮金貴曾有言在先,他隻要黑瞎子腦袋,回來好能祭奠自己的養老女婿。

  可既然連熊膽都跟着分了,馮金貴也就不跟這三個後輩客氣了。

  而這熊身上多是肥肉,瘦肉很少。
但熊肉好吃,瘦肉香,肥肉還能爖油的。
熻出來黑瞎子油不但香,油質還好呢。

  靠山屯這邊,生活條件遠比不上永安屯,山民們家一年到頭攢點油都留着過年吃。
這塊肥肉對老馮家來說,那真是了不得了。

  緊接着趙軍又從後車箱上扔下一條麻袋,然後他也翻身下來。

  而解臣早先一步将麻袋撿起,撐着麻袋口把熊腿、熊肉都裝在裡面,然後放在了馮金貴腳前。

  「汪!
汪!
」突然,兩聲狗叫聲在後車箱上響起。

  馮金貴的黃狗還在後車箱上,此時它扒着車箱擋欄,沖着馮金貴連叫數聲。
眼看馮金貴向它看來,黃狗不停地搖着尾巴。

  馮金貴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招呼趙軍他們,說道:「爺們兒,這都到家了,咱上去吃口飯呗。

  「不得了。
」趙軍聞言,笑着擺手說:「咱不剛吃完飯麼?
」「那就喝口水。
」馮金貴笑道:「正好來大叔家認認門兒。

  說到此處,馮金貴向解臣一指,說:「要不來拉草料,能找着地方麼?
」「啊······」聽馮金貴此言,解忠上前往上頭一看,隻見山尖隐隐有數個木刻楞的房尖,他便問馮金貴說:「馮叔,你家擱南山?
還是擱北山呐?
」「南山。
」馮金貴剛回答一句,就聽解忠說:「那我們下回來,到南山上一打聽不就知道了麼。

  「老馮大叔。
」趙軍接茬道:「今天就不上去了,你等我們下回再來的。
今天本來就是出來辦事兒的,這又打圍啥的,我媽擱家看我們沒回去,指不定還得掂心呢。

  聽趙軍如此說,馮金貴沒法再勸,隻道:「那行吧,那下次說啥都得到家。
你大叔家條件是不如你們,但你們來了,大叔有啥給你們吃啥。

  趙軍三人應下,紛紛與馮金貴告辭,先後上了汽車。
解臣開車,解忠坐副駕駛,趙軍則在後車箱上拽着黃狗。

  「汪!
汪!
汪······」這黃狗眼看離家越來越遠,使一雙前爪扒着擋欄,不斷地朝馮金貴叫着。

  馮金貴往車上看了一眼,輕輕歎了口氣,扛起麻袋便沿山路而上。

  很快,黃狗就看不見馮金貴了,但它仍朝靠山屯的方

  向,一聲聲地叫着。

  随着汽車拐過山腳,黃狗連靠山屯所在的那片山場都看不見了,但它仍站立着,隻是垂着尾巴,眼神有些茫然。

  趙軍輕輕一扽繩子,黃狗把兩條前腿從擋欄上往下一收,耷拉尾巴看着趙軍。

  趙軍再拽一下繩子,黃狗卻很反常地四爪撐地,未向趙軍身邊移動分毫。

  趙軍見狀,也沒強求,隻靜靜地坐在車箱裡。
而那黃狗,它看了看趙軍,然後慢慢地坐下,緊接着又依次放下兩條前腿,卧在地上與趙軍對視。

  這狗應該是第一次坐車但它可是比小熊強多了,一路都沒有暈車。

  一人一狗對視有兩三分鐘,眼看着汽車将出山場,趙軍又拽了繩子一下。

  這次黃狗起身,慢慢地挪到趙軍身邊趴下。
趙軍伸手摸摸狗頭,嘴裡念叨着:「以後你就叫黃龍了哈!

  汽車進了永安屯,直來在趙軍家門口。
還不等車停下,兩家院子裡的狗聞見黑熊的味道便開始叫。

  「汪!
汪!
」院子裡的狗叫,黃龍扒着攔擋,搖着半截尾巴,張口也發出聲響與其呼應。

  趙軍一按黃龍的同時,擡頭往院裡看去,就見王美蘭和楊玉鳳坐在牆根下的背陰處,倆人前面擺着兩個大盆,正在那裡擠魚呢。

  看見車在門外停下,王美蘭和楊玉鳳忙起身往外迎來。
到院門口時,王美蘭對剛下車的解忠道:「不說中午回來吃飯麼?

  「呵呵。
」解忠呵呵一笑,道:「我們擱山裡辦點事兒。

  聽解忠這麼說,王美蘭以為是辦他楞場的事,也就沒多問,擡頭看向後車箱上那條露出頭的黃狗,問趙軍道:「兒啊,在哪兒又整個狗啊?

  「别人送的。
」趙軍笑着應了一聲,抓腰抱起黃龍,将它往下遞。

  解忠見狀,連忙過來接住黃龍,然後扯過黃龍脖上的繩,拿在手裡問趙軍道:「兄弟,這狗拴哪兒啊?

  趙軍一指門右邊的榆樹,道:「先拴那樹上,别往院裡整。

  院裡還那麼多狗呢,解忠鎮不住它們,萬一它們跟黃龍撕吧起來可咋整?

  眼看解忠去拴狗,趙軍在後車箱上,對楊玉鳳問說:「嫂子,你啥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回來的。
」楊玉鳳笑道:「你大哥摳的魚,中午我嬸都焖完了,你們也沒回來吃啊。

  趙軍聞言一笑,往院裡一揚下巴,問道:「不都炖了麼?
那咋還有魚呢?
」「啊!
」楊玉鳳笑着答道:「這些是小柳根子,你大哥撈得多,給你們送來,曬上留着吃呗。

  趙軍和楊玉鳳說話的時候,解忠拴好狗回來,而解臣從車前頭繞過來。
「嫂子!
」解臣先跟楊玉鳳打了聲招呼,然後再介紹她和解忠認識。

  等楊玉鳳和解忠打過招呼,解臣問楊玉鳳道:「嫂子,我張大哥幹啥去了?

  「他呀······」楊玉鳳笑道:「他打完魚,又跟老舅他倆撈蝦去了。

  這時,趙軍高提裝壇子的麻袋,正從車上往下送。
楊玉鳳眼睛掃到,便忙過去伸手托住趙軍遞下來的麻袋。
在趙軍的提醒聲中,楊玉鳳小心地将麻袋放在了地上。

  「這是啥玩意啊?
」王美蘭看了一眼那麻袋,皺眉問道:「咋這股味兒呢?

  「媽!
」趙軍喊王美蘭,說:「不是那麻袋的味兒。

  說着,趙軍回手往車箱裡一指,道:「我們打着黑瞎子了!

  「啊?
」王美蘭、楊玉鳳聞言,忙到車箱前來看。
而此時,趙軍從兜裡掏出熊膽,遞給王美蘭說:「媽,這熊膽都蘸完了,你給它挂倉房就行。
還有那麻袋,那是我邢三大爺的東西,咱得給收好了,可别磕了、碰了啥的。

  王美蘭一聽那麻袋裡裝的是别人的東西,立刻上了心,忙對趙軍說:「行,兒子,一會兒我給它舉咱那炕櫃上。

  說完,王美蘭一手提着熊膽,一手要去拎那麻袋。
但聽趙軍在上頭喊道:「媽,那麻袋灰大呀。
要不行,你找個抹布擦擦。

  「知道啦。
」王美蘭應了一聲,便往院裡走去。
而趙軍則和解忠、解臣一起,把黑熊從車上弄下來在往院裡拽時,楊玉鳳還幫着搭了把手。

  等黑熊被拽進院裡,趙軍家的狗更加瘋狂了,趙軍忙叫解忠和解臣一起割熊肉,挨個喂給那些狗吃。
而他自己,則出去将黃龍牽進院裡,送到倉房

  裡關上。

  這邊解家兄弟喂狗,除了青龍不吃外人給的肉,其它的狗對解臣都可以。
但當看到解忠時,全都呲牙咧嘴、虎視眈眈。

  「兄弟呀!
」眼看着趙軍從倉房裡出來,解忠喊他道:「這狗不能掏我吧?

  正常來說,在農村長大就沒有怕狗的。
但趙軍家的狗太多了,還一個比一個壯實,真讓它們群毆一頓,大小夥子也扛不住啊。

  「嘿!
」趙軍喊了一聲,就見所有的狗都向他看來,就連那嚼肉的黑虎,也叼着熊肉條擡頭望向趙軍。

  趙軍大聲對解忠說:「大哥,你喂吧。
你今天喂它們一次,以後它們就不咬你了。

  說完,趙軍走到黑熊屍體旁割下四條肉過去給了青龍。
等喂完趙軍家的狗,趙軍又帶着解忠過到隔壁李家。

  解忠咋也來過趙家兩次,昨天還住了一宿,所以趙軍家的狗對他還可以。

  但一到李寶玉家院裡,李家的狗全都沖解忠咆哮着,一個個扯着鍊子要往這邊撲。

  趙軍上前呵斥兩句,再将大黃它們鎮住以後,仍沒讓解忠到近前,隻是遠遠地把肉丢給了狗。

  眼看着兩家狗的都在消停吃肉,趙軍又帶着解忠翻牆回了自己家。

  等從牆上下來,趙軍突然想起一事,指着那放在黑熊一邊的裡熊心、熊肝、熊肺,對解臣說:「你拿那個肝乎,喂你李哥家後院那紅狗子。

  肝乎,其實就是肝,隻不過這邊的人都習慣這麼叫。

  「紅狗子!
」還沒等解臣應聲,解忠隻覺眼前一亮,嚷道:「我得去瞅一眼,打小我也沒見過這玩意啊!

  「來吧,大哥!
」解臣把侵刀别好,然後招呼解忠跟他走。
倆人翻牆到李寶玉家。

  說來也怪,解忠再過來,剛才被他喂過的大黃、小花、花貓、花狼還真就不咬他了。

  解忠、解臣去後院喂豺,王美蘭從屋裡出來,對楊玉鳳招手道:「晚上跟援民、鈴铛,你們都擱這兒吃,咱娘倆兒多張羅幾個菜。

  「行!
」楊玉鳳聞言,笑着應了一聲,然後說:「一會兒鈴铛她爸跟老舅撈蝦回來,咱再炒個河蝦,還有中午焖的魚。

  要擱以前,有人請他們一家吃飯的話,楊玉鳳肯定要琢磨一下。
但自從自己家被趙軍帶起來以後,隻要是趙軍家安排飯,楊玉鳳想也不想就答應。
「一個魚、一個蝦,窖裡還有罐頭······」王美蘭嘴裡念叨着,再看了眼躺在院子中間,那早已殘缺不全的黑熊,指着它對趙軍說:「兒子,你拿刀把那大腿裡子豁開,剃它十來斤、二十斤肉。

  黑熊大腿上的肉,相對比較瘦。

  而趙軍聞言,忙問王美蘭道:「媽,你要烀肉啊?

  「啊!
」王美蘭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家裡這麼多人呢,吃呗。

  說到此處,王美蘭又往倉房一指,道:「完了你給那大鍋轉出來,趕緊支上燒水。

  前幾天吃完殺豬菜,趙軍家把支在外面的大鍋收了,但張援民砌的竈

  始終在那兒。
按王美蘭的話說,這大竈不能拆,他們家指不定哪天還殺豬呢。

  這不,王首富又要擺席了!

  王美蘭吩咐完趙軍,看了一眼牆角的兩個大盆,一個盆裡裝的是小柳根子魚。
這些小魚從頭到尾就小手指那麼長,王美蘭正準備拿鹽給它們鹵了,然後曬幹了儲存起來。

  等到冬天的時候,炸個小魚幹,給孩子吃不是挺好嗎?

  可此時,王美蘭對楊玉鳳說:「一會兒吧,小軍剃完肉,咱就擱外頭給肉烀上。
完了割點肥肉膘子,你進屋去爖油。
正好昨天發面了,完油咱就烙餅,烙發面餅。

  「行!
」楊玉鳳剛應一聲,就聽王美蘭說:「要不我再燙點面,咱烙點大油餅吃!

  發面餅不是太吃油,而大油餅則不然,關鍵是使熊油烙出來的餅,又香又軟。
三九天外頭零下三十度,給那餅扔到雪地裡,過兩天再去摸,那餅都是軟乎的!

  「媽呀!
」趙軍聞言,忙勸道:「差不多得了,你跟我嫂子,你倆能忙活過來麼?

  趙軍和解忠、解臣,幹點劈柴、燒水的活還行,和面、烙餅、做菜做菜的話,他們仨就得靠邊站了。

  這眼瞅着快三點半了單靠王美蘭和楊玉鳳,還要烙兩樣餅,做好幾道菜的話,這頓飯不得半夜能吃上啊?

  聽了趙軍的話,王美蘭看了身旁的楊玉鳳一眼,見楊玉鳳點了下頭,王美蘭擡手對趙軍說:「兒子,你去!
給你老舅嚒、你二嫂都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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