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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一千零六十章.有财發财 起網頭魚

  永安林場大門口,解放汽車絕塵而去,留下各推一把自行車立于原地面面相觑的鄭家父子。

  “這都什麼人呐!
”望着在茫茫夜色中閃爍的汽車尾燈,鄭東海道:“開始說在那食堂安排咱們吃飯,完事兒再給咱們送永福去,這……”

  “你閉嘴吧!
”鄭學坤把車頭一掉,沒好氣地數落鄭東海說:“要不是你瞎說話,能嗎?

  “爸,我說啥了?
”鄭東海一臉委屈,道:“我不就開個玩笑嗎?
再說了,那姓李的都幫咱們說好話了,那趙二棟也同意加五百塊錢就把皮子給咱們,那後來又反悔,說啥非得加一千,這是什麼人呐?

  之前鄭東海一句話沒說對,惹惱了趙有财。
向來愛财的趙把頭,連一萬五千的巨款都不要了。

  鄭學坤也不知道自己兒子随口的一句話,咋讓趙有财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連忙起身向趙有财道歉。

  而那個時候的趙有财,表現得十分憤怒,讓鄭學坤猜測這位趙師傅的兒子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鄭東海一提才提到了趙有财的痛處。

  想來想去就隻有這一種可能,鄭學坤忙帶着兒子一起給趙有财道歉。
而這個時候,李大勇悄悄在桌下怼了趙有财一下,然後起身做和事佬。

  他們兄弟倆配合多少年了,李大勇一個小動作,趙有财就猜出李大勇心中所想。

  而這時候趙有财的火也消了不少,沒辦法啊,他在外頭欠一屁股饑荒,不把豹皮賣了咋整?

  于是,趙有财配合李大勇演了一出戲,讓鄭學坤多出五百塊錢,否則趙有财就不賣豹皮。

  鄭學坤無奈答應,可他上一秒剛答應,後一秒趙有财就反悔了。

  想起鄭學坤說自己媳婦是寡婦,趙有财脾氣又上來了,硬是讓鄭學坤再給加五百。

  雙方一番争辯後,鄭學坤花一萬六千塊買下了那張豹皮。
本來一萬五都成交了,可就因為鄭東海的一句話,又多掏出去一千塊,鄭學坤不生氣才怪。

  但眼下,鄭學坤顧不上收拾鄭東海,因為他們被趙有财丢在山裡了。

  就像鄭東海說的,一開始趙有财說的可好了,說等交易完了,他讓牛軍生準備點飯菜,吃飽喝足以後,鄭學坤、鄭東海坐車一起下山,趙有财要給他們送到永福屯去。

  當時趙有财說屯子裡道不好走,給他們爺倆送到屯子外,然後鄭家父子進屯一打聽就找到徐寶山家了。

  可現如今,鄭家父子餓着肚子被扔在林場大門外。
此時山裡已經黑天了,寒風吹過,鄭家父子好是凄涼。

  山路上,由于天黑,汽車速度并不快,但此時趙有财的心卻好像要飛出身體一樣。

  激動、激動,還是激動。

  眼看趙有财肩膀微微顫動,李大勇忙在旁勸道:“大哥,你悠着點兒啊。

  “李叔。
”開車的林祥順往這邊看了一眼,笑道:“我二叔這是高興。

  “那也不行啊。
”李大勇道:“以前有個人,考試考當官了,一下子樂瘋了。

  “唉呀媽呀,這樣呢麼?
”林祥順被李大勇的話吓了一跳,轉頭再看趙有财,見趙有财激動地身體不住顫動,林祥順忙道:“二叔,你注意點兒呀。

  “大哥!
”這時,李大勇一把握住趙有财抓着兜子帶的手,道:“這錢,你不能就這麼拿回去吧?

  李大勇的話,如一盆涼水從趙有财頭頂澆下,趙有财瞬間清醒過來,從兜裡拿出一沓錢,對李大勇說:“大勇,我這兩回擱你手裡拿錢……”

  “行了,大哥。
”李大勇按住趙有财拿錢的手,道:“咱哥倆都好說,你現在先别給我了,你給我,我也沒地方放啊。

  說完這句話,李大勇指着被趙有财放在腿上的三角兜,道:“這麼大個兜子,拿家不行吧?

  “順子。
”趙有财轉頭看向林祥順,道:“要不先擱你家吧?

  “擱我家倒是行。
”林祥順苦笑道:“但要讓我家燕兒知道了,就得跟我二嬸說。

  “那咋整呢?
”趙有财愁眉苦臉,犯愁這錢往哪兒藏。

  “二叔。
”林祥順一邊開車,一邊對趙有财說:“要不你幹脆跟我二嬸兒實話實說得了。

  “那不行。
”趙有财把裝錢兜子往懷裡一抱,道:“那她能給我留千八百的,就不錯了。

  其實這年頭一千塊、八百塊也不是小數了,但趙有财這一年沒少花,他感覺剩少了自己不合适。

  “順子。
”李大勇隔着趙有财,問林祥順道:“你家有沒有地方,就把錢擱那兒,你媳婦不過去瞅的?

  “哎呀……”林祥順思索着,忽然眼前一亮,道:“我家西屋那囊竈子也不燒,要不給錢順那兒塞進去,藏炕洞子裡得了。

  在東北,總能見到這樣一副場面。
人在炕上睡覺,炕頭那邊貼地有個洞,洞裡呼呼着着火。

  這就是東北火炕。

  火炕那個坑洞,本地方言叫做囊(nǎng)竈子。

  囊竈子往裡,一趟一趟排煙走熱氣的才叫炕洞。

  林祥順家孩子小,一家三口就睡東屋那個炕,西屋那個炕一般不燒。

  林祥順建議把錢順囊竈子塞進竈坑,那地方沒誰會去扒、會去看。

  “你可拉倒吧。
”林祥順話音剛落,就被李大勇打斷,隻聽李大勇道:“哪天你不擱家,春燕兒擱家燒炕,一把火都給燎了。

  聽李大勇這麼說,趙有财連連搖頭。

  “這麼多錢,還不能放柈子垛裡。
”李大勇嘴裡叨咕時,林祥順忽然又想起一個地方,忙對趙有财說:“二叔,你記着花小以前擱我家前兒,給它整那個狗窩不得?

  花小最開始是林祥順養的,後來趙軍說喜歡,林祥順才把那狗牽到了趙家。

  此時他這麼一提,趙有财腦海中瞬間閃出林祥順家後院東北角。

  林祥順是林場司機,家裡不缺建材。
那狗窩是用紅磚、黃泥砌成的。
因為狗窩門前地勢低,林祥順特意把狗窩門往上調。

  這樣一來,門高、内裡低,不到狗窩前往裡瞅,根本看不着狗窩裡啥情況。

  從把花小給了趙軍,林祥順也就不養狗了,這麼些年那狗窩一直閑置着。
大冬天的,徐春燕沒事都很少去後院,更不會去那狗窩前。

  “哎?
”趙有财眼前一亮,道:“你别說,那狗窩還真行,先放那裡頭擱兩天,完了我再找地方。

  商量好藏錢的地方,三人皆大歡喜。
而此時,永安屯外東大溝,河面上趙軍等人正在往水裡下地籠。

  隻見地籠展開在旁邊的冰面上,解臣拿起地籠尾端送其下水時,對面冰面上李寶玉用鐵鍬撮半鍬雪揚在地籠兩節中間的網上。

  雪遇水成冰沙狀态,壓着地籠往水下一沉,将冰面上地籠的下一節帶入水中。

  另一側的李寶玉繼續重複剛才的動作,很快一個二十幾米的地籠下入河水當中。

  地籠口這邊,留有長長的魚網線,趙軍将它纏系在一根三四米長的木棍上。

  然後,趙軍把木棍插在水裡,一頭露在水面上。

  這是做标記,起地籠的時候知道應該從此處下手。

  下好地籠,衆人一起奔之前下網的地方去,起網同樣是技術活,周建軍自告奮勇蹲在冰面上起網。

  他離水有一米遠,腳前冰面上鋪着一個麻袋,這是怕魚上岸萬一脫網,如果在冰面上,一彈就跑了。
有個麻袋,能增加摩擦,防止魚撲騰。

  周建軍拽動網線,雙手前後交替,動作絲毫不急。

  此時旁邊的人看不出周建軍用力,周建軍手上力道柔和,漸漸地将網拽出水面。

  下網時,一個浮子對一個墜子,起網是仍是一個浮子對一個墜子,浮子、墜子彙合在一起,漁網卷起将魚裹粘住。

  這張粘網二十七八米左右,當周建軍拽上來三四米時,一條鯉魚出現在衆人眼前。

  天黑之前,一幫人就在河面上點起了松油火把。

  在火光照耀下,衆人圍在周建軍身後,七嘴八舌地呼喊着。

  “魚!

  “魚!

  “哎呦我艹!

  鯉魚不大,也就一斤來沉,從頭到尾二拃長,在粘網上弓着身子,背鳍、胸鳍、魚尾刮在網上,讓它掙脫不掉。

  随着漁網裹魚上岸,周建軍左側的解臣、馬洋伸手,将那鯉魚從網上摘下。

  這時,馬洋一手握着魚尾上,一手拇指、食指扣入兩側魚鰓,将鯉魚死死抓在手裡。

  早在起網前,趙軍、李寶玉就往大盆裡裝了水。
此時李寶玉撐着一個尼龍網兜,在馬洋把魚放進網兜後,李寶玉将網兜帶魚一起扔進裝水的盆裡。

  就在二人裝魚時,又一條魚上岸了,又是一條鯉魚,和剛才那條差不多大,韓大名動手把魚從網上摘下。

  “哎?
建軍。
”站在岸邊馬大富看到魚獲,忍不住和周建軍交流經驗道:“這裡頭,魚真多呀。

  這網才下裡一個半小時,就連續見魚,說明這條河裡魚不少,要是把網沉在水裡兩天,那魚獲會更驚人。

  周建軍剛要答馬大富的話,忽然手上一沉,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水下與自己掙網。

  周建軍眼睛一瞪,忙喊馬大富說:“馬叔,你看呐!

  周建軍招呼的是馬大富,但他這麼一喊,所有人都水裡望去。

  可此時隻見網被周建軍緩緩從水中拽出,卻不見有魚。

  “哎呦我艹!
”馬大富驚歎一聲,伸手從周建軍剛拽上岸的漁網上摘下一樣東西。

  衆人一看,齊聲驚歎:“哎呦我艹!

  “這麼大鱗!
”解臣驚呼一聲,隻見馬大富手裡捏着一片魚鱗,那魚鱗跟馬大富大拇指的指甲蓋差不多大。

  這麼大的鱗,魚得有多大?

  周建軍繼續拽網,此時衆人能看到粘網浮子這邊不住地抖動,應該是有魚在水中與周建軍較勁。

  周建軍雙手很穩、動作很柔,随着網漸漸出水面,大夥看到了水下的魚影。

  很快,魚頭出水,衆人見狀,又忍不住一陣驚呼。

  還是條鯉魚,且不說魚頭多大,單看魚嘴、下巴都發紅色。

  “建軍,用抄網不?
”馬大富在旁喊了一聲,他手裡一直拄着抄網,就是等大魚時,為了避免大魚脫網而做的準備。

  “不用,馬叔。
”周建軍自信地笑道:“它跑不了。

  周建軍說話時,魚大半身子已上岸。

  這條鯉魚,從胸鳍往後,魚身兩側鱗片發黃。

  這與它魚嘴發紅一樣,都是野生鯉魚的特點。

  這年頭,這種魚不值錢,但要放在二三十年後可就了不得了。

  這時候,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即使周建軍說不用幫忙,馬大富也将抄網探進水中。

  那魚身裹着粘網,抄網撈不住它,但馬大富将網口擋在魚尾下,防着大鯉魚逃脫。

  當大鯉魚上岸的一刹那,李寶玉、解臣、馬洋都撲過去,兩人按着魚身,馬洋動手摘那罩着魚頭的網。

  等把魚頭摘出來,馬大富的抄網到了,将魚大頭朝下的收入網中,李玉寶他們才摘魚身上的粘網。

  這條大鯉魚,得有九十公分長,将近一米了,馬大富掂量一下,估摸得有十斤朝上。

  就在馬大富端着抄網向水盆那邊走去時,趙軍忽然叫住了馬大富。

  “大爺。
”趙軍道:“晚上上我家吃呗?

  “上你家……不得了。
”馬大富略帶遲疑地說:“你大娘擱家都做好飯了。

  “我大娘做飯,讓她跟玲兒吃。
”趙軍笑着說道:“你跟小弟上我家去,完了讓我媽把這大魚炖了。

  “馬叔啊!
”這時,周建軍在那邊喊道:“走吧,今天抓這麼大魚,咱不得喝點兒啊?

  “行!
”馬大富聞言低頭看下網裡魚,擡頭笑道:“那就喝。

  “大春叔、老名叔。
”趙軍招呼韓大春、韓大名道:“咱們都去哈。

  韓家兄弟跟趙家人不客氣,他們也不是為了口吃的,而是大夥聚在一起熱鬧。

  眼看衆人都答應了,趙軍把那十多斤大鯉魚單裝在一麻袋裡,交給解臣讓他送回家去,交給王美蘭處置。

  解臣走後,衆人又都圍到周建軍身邊。

  周建軍繼續起網,随着兩條鲫魚、三條花鲶魚和兩條鯉魚上岸,大夥誰也不淡定了。

  “哥哥。
”李寶玉拽趙軍道:“這裡頭魚也太多了吧?

  “嗯,可不咋的……”趙軍話沒說完,就見那一直蹲在岸邊的周建軍站起了身。

  周建軍撅在那裡,雙手明顯也加勁了。

  可這時,水下網一動不動。

  “建軍,慢點兒!
”馬大富在旁提醒道:“這是大家夥!

  這章補昨天的,晚些還有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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