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峰陪伴,蘇輕雪似乎真的沒有那麼害怕,一路上開車也是安安穩穩,很快就回到了她的住處。
天雲墅。
江城極有名的幾座富人區之一。
蘇輕雪住的是一套臨湖别墅,相對幽靜許多,隻是兩人趕到的時候,看見裡裡外外有不少人,忙活的熱火朝天。
剛一進門,就感受到一股喜慶的氣息撲面而來。
處處都貼着喜字,還有飄帶、楹聯,仿佛明天就是蘇輕雪出嫁的日子。
“輕雪,你回來了。
”
一個中年男子從沙發起身,微笑的看了過來。
他全身打理的一絲不苟,嘴角雖洋溢笑容,可給人的感覺十分陰戾,讓人本能的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尤其在看見林峰的那一刹,他的眼底明顯閃過了一抹淩厲。
“蘇士峰,讓這些人從我家滾出去!
”
蘇輕雪再忍無可忍,一開口就厲聲呵斥。
幹活的人們紛紛怔住,停下手裡的活計,不解的望了過來。
然而,蘇士峰隻淡淡一擺手,說道:“忙你們的。
”
衆人立即沒了心理負擔,重新忙碌起來。
目光落在蘇輕雪身上,蘇士峰道:“家族裡剛剛決定,既然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差不多了,幹脆就早一點嫁去白家,追求你自己的幸福,難道這樣不好嗎?
”
“我的幸福?
”
蘇輕雪杏目發冷,“明明是你們想獲取白家資源,竟然還美其名曰是為了我的幸福,什麼時候,家族變得和你一樣不要臉了!
”
“輕雪,注意你的語氣。
”
蘇士峰聲音轉冷。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蘇輕雪公然忤逆,讓他瞬間失去耐心。
直接對不遠處的化妝師發号施令:“不是要給小姐定妝嗎,還在那愣着幹什麼!
”
“是。
”
化妝師共有兩名,快步走上前來,一人微微躬身說道,“小姐,請跟我過來。
”
而另一人,竟直接按住了蘇輕雪的肩膀。
蘇輕雪冷冷怒視過去:“難道你們想把我綁到白家嗎?
!
”
“小姐,我們就是奉命行事,請不要為難我們。
”
說着,莫大的力道加持過來,不論蘇輕雪怎麼用力,都掙脫不得。
但下一刻,那名化妝師忽然發出啊的一聲,觸電般收回雙手。
隻見他的手背處,竟多出兩枚銀針,仿佛刺入了千百隻螞蟻,在皮肉裡瘋狂肆虐。
“啊啊啊!
”
劇烈的痛苦,讓化妝師徑直跪倒。
蘇士峰皺住眉,重新打量起林峰,但很快就露出鄙夷的目光:“小子,英雄救美是需要資本的,你認為你有這個資本嗎?
”
“蘇小姐剛剛說了,從這裡滾出去,她的話,我不會重複第二遍。
”
“你!
”
蘇士峰臉色劇沉。
從林峰平靜的眼神中,他感受到深深的冒犯。
而在他的概念裡,林峰根本是不配去冒犯他的。
淺淺退後兩步,蘇士峰不再廢話,沉喝開口:“把這小子拿了!
”
“你們敢!
”
蘇輕雪吓了一跳,慌忙站在了林峰身前,想要保護住他。
然而,蘇士峰的人從四面八方而來,根本就不是一個蘇輕雪所能夠擋得住的。
正面的兩人忽然啟動,一左一右按住了蘇輕雪,而林峰身後,同時有三人欺近上來,出手兇狠,看樣子是要直接廢掉林峰。
可他們快,林峰比他們的速度更快。
頃刻間完成轉身,林峰一腳掃向三人的腰腹,那瞬間打直的小腿,宛如鋼鞭一樣堅硬無匹,三人根本連招架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掃蕩飛出。
摔落後,俱都暈倒在地,竟無一人再能爬起。
周圍人都看傻了,也包括蘇士峰。
這三人不是普通的婚慶人員,而是跟随他多年的保镖,各個都能以一當十,沒想到在林峰面前,就像是小雞仔一樣的羸弱無用。
蘇輕雪也怔住了,沒想到林峰竟然這麼能打。
“可以啊,輕雪。
”
眼看着武力解決不了問題了,蘇士峰再次把壓力給到蘇輕雪,“但你考慮清楚,憑一個打手,不可能改變家族的心意,你也不可能躲在他的身後一輩子,隻要家族動動手指,要捏死他根本易如反掌……”
正說着,林峰忽然走到蘇士峰面前,打斷了他的示威。
“你想幹什麼?
”
蘇士峰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林峰懶得廢話,一擡手,抓住蘇士峰的衣領,像是丢一件垃圾般,把他生生給丢了出去。
咣當!
那魁梧的身形直接撞開大門,沉重的摔在地上。
空氣遲滞了一瞬,然後,所有人都露出驚懼,跌跌撞撞的跑出大廳,查看蘇士峰的情況。
雖然摔的渾身淤青,但好在沒摔到頭,緩了片刻,也就恢複清醒。
而後,蘇士峰在衆人的攙扶下起身,表情猙獰的瞪視林峰。
“敢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
“小子你完了,隻要我一個電話,整座蘇家的高手都會過來追殺你!
”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屋内忽然丢出一個大塑料袋。
一個不防,他又被砸個正着。
袋子裡是數不清的婚慶用品。
“來人,給我殺了他!
”
蘇士峰怒火中燒,把袋子狠狠丢向一邊,近乎咆哮的喊道。
可林峰的身手擺在那裡,根本沒人敢上前挑戰。
就在這時,背後響起一陣淡漠的腳步聲。
一個美婦人緩步走來,身旁還跟着一個中年人,淩厲的鷹鈎鼻讓人很不舒服。
“士峰,讓你來給你妹妹幫忙,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
“母親!
”
宛若汪洋中遇到了一夜扁舟,蘇士峰激動的轉過身,把剛才發生的經過,添油加醋的又說了一遍。
美婦的臉色頓時沉到極點。
“反了這丫頭了。
”
輕斥一聲,她當即走進别墅。
此刻,林峰正幫蘇輕雪倒了杯水,看見這一幕,她的目光更是泛出煞氣。
“阿彪,把這小子的雙手給我剁了。
”
“是,夫人。
”
那個鷹鈎鼻的男子輕抖衣袖,竟滑出一柄短匕,牢牢持握在他的手中。
屋内原本平靜下來的氣氛,再次變得緊繃如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