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男生 武俠仙俠 家族修仙:開局成為鎮族法器

玄景淵清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歸鄉(1+1/2)(潛龍勿用黃金盟加更4/113)

  洞府之中白光爍爍,清氣婉轉。

  坐在玉台上的青年長發披散,潔白的眉心浮現着一點青痕,緩緩吐出口氣來,宛若隔世地睜開雙眼,見着眼前清氣晃動,久久不語。

  那枚青劍正放在膝上。

  李绛淳閉關已久,眼前卻仍然有些恍惚。

  他握起那把青劍之時,仿佛落到一話本之中,曆經了無數時光,研讀了種種典籍,驟然而悟,得此一劍,卻讓他覺得恍若隔世。

  他緩緩擡起手來,掌心一攤,亮出一點青色。

  這一點青色如同遊魚,又如同清風,盤旋跳躍,在他手心來回波動,有如同月光照耀,随時要消散不見。

  ‘劍意…’

  此意正是他一劍所悟——即曰【青鄉】!

  ‘修為上進展并不大…可再怎麼樣也值了…’

  他李绛淳這輩子大半的心神都浸在劍裡,劍意這等劍修畢生所求的最高道果,他自然是滿心渴求,可如今一夕證得,卻沒有想象之中的欣喜。

  ‘此劍雖源自月阙,結合我性情,為我所得,卻非我之功。’

  他本身是劍道天才,修成劍元多年,距離劍意也不過一步而已,這一劍助他邁出了最後一步,卻叫他怅然若失——劍道是自身道,借助外力,終究截然不同。

  ‘如今雖然還有些不穩固,卻也算成就了,可這劍意…終究與我本意有異,多有不同。’

  如果将他一生劍道修為比作一靈根,如今的這道劍意雖為劍道之果,卻根植于握起那一劍時腦海中閃過的無數經驗!固然是生根而結果,李绛淳卻仍然感受到意猶未盡…

  他沉默良久,翻手散去【青鄉劍意】,久久閉目,潔白的手心再度蕩漾出一點點白光,來回飄蕩,漸漸凝結。

  這點白光與青色頗有不同,靈動如月光,卻又化為鳥雀,飛舞翺翔,隐隐有些不穩固,甚至要被同化消散的模樣!

  正是他多年修行的【弦月劍元】!

  這青年盯着手中的劍元,心中竟然隐隐約約有了模糊的想法:

  ‘它們似乎同枝異果…倘若我繼續研修此道呢…有沒有可能…把【弦月】也證成劍意?!’

  ……

  望月湖。

  大雪方至,光彩熠熠的車駕在一片素白的天際飛馳,長旗飄飄,玄光照影,很快就在湖邊落下,驚起一片飛雀。

  紫簾搖曳,俊美儒雅的男子正了正銀白之冠,踏雪而下,黑白二色的靈靴踩在雪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李绛梁擡了擡眉,眉宇之間複雜且感慨:

  ‘望月湖…好多年了…’

  他領了妻子下來,便見着雪裡候着一人,一身紅衣,配金銀之飾,腰間挂着一扇子,容顔光潤,身後牽着一人,柳眉微低,顯得溫婉可人。

  李绛梁忙低了身,道:

  “晚輩見過五叔…叔母!竟勞煩大駕…”

  “欸…”

  李周暝哈哈一笑,隻是信手将他牽過來,道:

  “你在外頭混的好大名堂,今個兒也是奉真光雲使、紫金殿持玄,怎麼當不起…這是…這是長公主罷?”

  此言一出,身後的楊阗幽連忙一同拜了,說了些吉利話,李绛梁卻頗為神秘地一笑,微微側身,指給李周暝看:

  “叔父請看!”

  卻見後頭的車鸾裡色彩沉沉,轎子一掀,亮出一位黑衣的中年人來。

  李周暝這麼一看,倒是愣住了。

  此人長眉厲眼,雙眸狹長,側臉幹練有力,挂着些淡淡的疤痕,寬肩膀,厚胸膛,手腕和腳腕如江湖散修般用黑色的布條纏結實了,顯得幹練精明。

  他一隻腳踏在雪裡,另一隻腳撐在車前,跺了跺雪,從容邁下來,李周暝這才發覺,他身後背着把金白弓。

  他竟然從此人身上看出個影子來——這副内斂兇險,從容不迫的模樣,竟然有幾分自家魏王的味道。

  ‘隻是兄長穩且沉,險在心胸,他眉眼陰厲,雙眼有神,叫人望而生畏。’

  李绛梁眉宇帶笑,卻不開口介紹,先轉身道:

  “大人…”

  這讓黑衣男子擡眉向前,邁步而來,道:

  “國公折煞我了。”

  李周暝還未來得及開口,男子已經順勢望來,問道:

  “這位是…”

  李绛梁笑道:

  “是五叔,真人之孫!”

  縱使從未見過,李周暝豈能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誰,面上的審視一瞬間變成了驚喜,笑道:

  “原來是大人回來了…這下好了…這下老大人心願滿了!”

  眼前的黑衣中年赫然就是李淵欽!

  面對這位離家多年的長輩,他腦海裡的悲喜并不深刻,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李玄宣,因此而喜,顯現出急切之色來,道:

  “好極…好極了,來…諸位随我來!”

  于是騰雲駕霧,禦光踏火,匆匆往那湖上的山峰中飛去,穿過了重重的宮阙,遂見一道金光閃爍、閣樓交疊的大殿。

  李周暝卻駐足了,一低眉,隻道:

  “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這幾日一直在服藥,不宜喧鬧,绶魚,你帶着兩位先去請見魏王,我領着大人拜見老祖宗。”

  一聽這話,李绛梁的神色凝重了,掐指算起來,歎道:

  “是了…是我不懂事…這廂回去,一定着重找些靈物來。”

  夏绶魚在外人面前向來會給夫君留面子,乖巧溫順地點頭,領着兩人告退,李周暝便領了李淵欽上來,聽着長輩道:

  “我的義子還在後頭,領着那些朝廷賞賜給魏王的車隊,還應請一人過去,讓他來見見老人家。”

  “是…”

  兩人踏入大殿,老人早已經等在了庭中。

  李玄宣從東海回來,自覺精神身體都好了許多,那股精氣神也續起來了,又來研究家裡頭的事情,那些病時落下的消息、來不及見的人,個個都補回來。

  聽聞李绛梁要回湖,本就對帝都的事情再三記挂的李玄宣…怎麼能不見他呢,隻急匆匆地轉着圈,見着有動靜,便從主位上跨步下來,哪曾想眼前的金殿一開,進來的卻不是李绛梁。

  此人中年模樣,黑衣幹練,面色沉穩,眉眼卻含着兇厲,身後的那把弓在金白之光中顯得格外奪目。

  李淵欽是記得李玄宣的,當年他随母親回湖,湖上的人個個親切,卻難免有疏離感,唯獨這位伯父抱起他便哭,憐他喪父,痛不欲生…

  故而在這物是人非的宗族之中,李淵欽最敬愛他,這一眼含笑,頗為熱烈。

  可這一眼望來,老人吸了口氣,心頭發堵,竟然失聲。

  ‘玄鋒…’

  可回蕩在殿裡的是恭敬之聲:

  “侄兒見過伯父!”

  這一句讓老人的熱淚順着面孔下來了,他立刻意識到了眼前之人與二弟的不同,李玄鋒的兇厲是舊劍瀝血,殺傷性命,沉穩則是曆盡風霜,唯候一死,亮铮铮從血裡照出來,眼前的人生得再像,終究少了那股殺性。

  他把李淵欽扶起來,含淚道:

  “可算見着你…弟妹呢?你…你妻子…”

  李淵欽低眉,澀聲道:

  “母親近年來深居簡出,不願走動,隻盼着我替她問一路好…晚輩之妻,突破身隕了。”

  李玄宣這才驚醒,領他坐下,李淵欽卻不能背着先父遺物入座,将【申白】雙手平持了,交到李玄宣手中。

  老人久久不言,抱着法器又泣又念,供在主位上,在側邊坐了,這才收好情緒,看向李淵欽,再三問了近況,躊躇一陣,擡眉問道:

  “我提了好幾次…說叔脈單薄,唯獨你父親一脈,年年記挂,幾乎成了我的心病…又不好去提,常往南疆去信…”

  “不曾想你父親天賦好,你的天賦也不差,你父親也好,你也罷…都可以說是幾個同輩最好的,修為一個比一個快…沒能多分出幾脈來…好在你終于肯續一續了。”

  李淵欽默默點頭,答道:

  “勞煩長輩記挂!”

  李淵欽回來族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出祧過繼,聽了他的話,李玄宣歎道:

  “這事情不急,你既然回來了,幾脈都認一認,見一見這些晚輩,也讓他們混個眼熟…總要挑個知根知底,你也喜歡的…”

  李淵欽隻好點頭,卻見着殿門一響,上來一男子,生得身材高大,頗為英武,在跟前拜來,恭聲道:

  “見過父親、大人!”

  李淵欽這才正色道:

  “繼承之事,甯氏也極為看重,真人精挑細選,選了這一個孩子給我,如今叫李赴潮,這廂讓大人見一見。”

  李玄宣仔細看了幾眼,又讓他說了說話,再三問起來,李淵欽低聲道:

  “他是甯和遠一脈的,這位曾經來過湖上,一向與父親交好,清虹姐姐應當也認識他…”

  聽了這話,李玄宣才松了口,一同出了殿,到了宗祠之中。

  此地門殿極為幽靜,香火焚繞,金字光彩,大多的時候都是李玄宣親自打掃的,有六道高低有序,籠在深深的帷幕後邊。

  李淵欽随着老人磕了頭,仔細一瞧,放在下頭的牌位之中,自己父親的在第四排,昭昭地立在正中,依舊是自己當年提的字,左側卻空了個位置,想必是老人留給他自己的。

  他往下掃了一眼,第五排便能見到那位昭景真人的父親李淵平,可隻這麼一眼,他心中卻升起些疑來:

  ‘父親膝下的位置有些寬了…’

  他沉默不語,李玄宣卻讓人提了朱筆,請了宗卷出來,卻用紅布遮了,老人似乎有了遲疑,并沒有把布掀開,而是将李赴潮領至身前,鄭重其事地道:

  “李氏自從黎泾整合至今,賜姓之人,獨你一個而已,盼望你守性情,持正道,切莫污了我家門…來…叩首!”

  跪在底下的男子面色微紅,頗為激動,拜倒在地,磕頭道:

  “晚輩定不叫大人失望。”

  ……

  天光燦燦。

  栀景山上白花飛舞,李周巍靜靜地坐在主位之上,望着拜倒在地的兩人,微微有了笑意,道:

  “起來罷…不必客氣。”

  李绛梁這才擡起頭,恭謹地起身,楊阗幽則輕擡螓首,到了桌邊,纖手執起玉壺,滿了一杯,恭恭敬敬端在手裡,舉過眉來:

  “成婚當日,不曾請到父親,晚輩忐忑不安,兄長亦責我,隻說君舅未至,如何約姻?今日補之…還請父親用茶!”

  李周巍并不為難她,信手接過,簡單全了個禮儀,稍稍一抿,道:

  “我當時閉關,諸事繁多,倒是耽擱了。”

  他擡了擡下巴,金眸沉靜,看向李绛梁,道:

  “諸兄弟之中,绛梁最守規矩、知好壞,一顆心比他幾個哥哥都要正,隻怕他在南邊吃了虧。”

  楊阗幽恭身一拜,道:

  “父親放心,君上重用夫君,視他為股肱之臣…”

  她擡眉一笑,眼底多了幾份深意,道:

  “大人事事做得妥帖,我見了老祖,老人家也說大破釋道,極為威猛。”

  李周巍不置可否,并不去答她,李绛梁則低了眉,道:

  “幽兒…想着老大人那處也收拾好了,你先去見一見大人,我随後便來。”

  楊阗幽斂色點頭,默默退下,山中漸漸甯靜下來,李绛梁久久未動,李周巍倒是難得笑起來:

  “怎麼…什麼事能動勞你親自來湖上?”

  李绛梁低他一階,側身立着,鄭重其事地下拜,恭聲道:

  “兒子有要事禀報!”

  此言一出,李周巍也收了神色,聽着李绛梁面色複雜地道:

  “父親西海誅敵,名聲愈大,可那靈物并不簡單…我聽了隻言片語,有些猜測,急切地來報父親了。”

  李周巍心中本有判斷,皺了皺眉,道:

  “是少陽之事?”

  李绛梁沉沉點頭,道:

  “那妖物所得之物,是從一位通玄正統的修士手中得續,道統名為【希陽觀】…”

  “這位【希陽觀】的祖師,本是一位少陽餘位的修士,出自通玄首徒、第一位少陽主人的門下,故而認他為祖師,【希陽觀】在人間的道統,就是【紫台玄榭宗】!”

  李周巍其實有所預料,不動聲色,道:

  “我隻問你一句,陰枔是不是通玄的人?!”

  李绛梁呆了一瞬,低眉道:

  “父親敏銳…此人雖然背後沒有什麼大人物,可究其淵源,亦是他們的人間道統。”

  李周巍神色凝重起來,聽着李绛梁匆匆地道:

  “那枚【小葉顯岸仙株】,是梁帝所賜,是少陽圓滿之物,雖然沒有什麼異樣,可等到少陽墜落,好些大人都以為…這東西…和少陽魔君的後手有關。”

  “後手?”

  李周巍不置可否,在仙鑒探查之下沒什麼反應,必然也算不上什麼大後手…真要說後手,他反而想起一個更令人懷疑的…

  ‘那附身于複勳的妖邪…極有可能是西晏的手段,欲要脫困而出…’

  他面上皺眉起來,低聲道:

  “既然是後手,通玄這是做什麼?自家的真君也見不得好?”

  李绛梁浮現出忌憚之色,整理了言語,低聲道:

  “大梁的少陽魔君蒯離,本是【紫台玄榭宗】的修士,卻得了魔道傳承,謀劃多時,趁着當年的少陽仙君飛舉【紫榭宮】離世,果位空空落落,一口氣越過【希陽觀】,登至果位…”

  “當時整個【希陽觀】又驚又怒,不可置信,可祂雖然出身低微,怎麼也算得上通玄修士,加之【久夙惡道】也是通玄修士所立,既然已經登了果位,也隻能叫他們捏着鼻子認了…”

  “而後這位魔君更是在幾次大變局中屢屢得了利益,修為大進…一度橫壓諸修,通玄修士自然是漸漸轉變态度,把祂立起來當招牌了…”

  他澀聲道:

  “隻是…聽他們說,祂應該與其他幾位大人…關系不佳。”

  “這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可孩兒心中始終不安,生怕家中見了【小葉顯岸仙株】,還有别的安排…結果插手到裡頭去了…”

  他這話已經說的極為含蓄,李周巍沉默片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馬上抓起另一處疑點,道:

  “既然如此,通玄當年何必替妖物收拾,順水推舟,讓那靈物自然消滅即可,如此翻來覆去,豈不是折騰?”

  李绛梁顯然來時沒想過這個問題,仔細思考了一陣,躊躇道:

  “通玄一道的事情…便識不得這麼細了,古代一條道軌隻要出了兩位真君,立刻就要分流,同一個道統也有沖突,更别說通玄之下有多少人物…”

  “再者,通玄一向遵循山上不沾仙事的道理,如果要計較起來,那位屈道人的事情并不合規矩…”

  李周巍卻未掉以輕心,思慮沉沉。

  ‘從頭到尾,那陰枔嘴上都是在勸我不要伐,似乎心情極為沉痛,偏偏又在臨走之時幹脆利落地,毀掉那處寶地…’

  既然不伐此物并不符合他的利益,那麼一定符合别的東西。

  ‘情面。’

  他心中豁然開朗,已經有了幾分推測。

  ‘如果绛梁說得不錯,再結合蒯離所建立的大梁并不符合通玄的觀念…就代表着祂們之間的确有矛盾,那麼即使同為通玄,天上的幾位大人未必希望看到少陽歸來。’

  ‘偏偏這時候…疑似有了少陽後手,他們一定希望能除去。’

  可為難在何處?

  從屈道人的舉動來看,至少【希陽觀】最後已經站到了少陽魔君這一邊,一位修行多年的少陽魔君不可能掌控不了他的道統,這些人都要看着蒯離的臉色修行,最後留下來的必然是擁趸!

  這些人背後有沒有真君不好說,可多半還在落霞山,即使沒有這些人,蒯離也是通玄承認的、自家道統之中的魔君,這位大人高高在上,卻不能做得這麼難看。

  ‘所以他們需要人替他們來伐去此木,這個人還是沾染了所謂仙事,不能随意阻止的人…甚至陰枔接到的命令可能就是極力保護此物,可他知道上面的心意,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已經為難多年…’

  ‘正是如此,陰枔才會看上去極不情願…實則心裡已經樂極了,回去一報:【魏王固要伐樹!】’

  可僅此而已麼?

  李周巍的思緒很快回轉來,停留在自家身上。

  ‘而遂甯那裡的消息是要除去此靈根…這是他特意提過的…這事情不是他們主動借刀,恐怕是‘我’主動表态!’

  ‘表态我李周巍背後的人物同樣不願意少陽魔君有可能歸來!’

  于是一切呼之欲出了。

  ‘正是因為我代表的是元府一脈的殘餘力量,在我背後落子下注的是青谕遣背後的人!’

  ‘少陽魔君隕落在那位盈昃大人手中…偏偏這位大人又失蹤多年,極有可能已經去了天外,哪怕餘下的太陽道統又分崩離析,各自為戰,也絕對不會希望少陽魔君重新有什麼動靜!’

  他眼中的金色逐漸沉郁:

  ‘原來如此,我砍去此物,沒人覺得有什麼,可我不砍去這靈根,這意思就複雜了。’

  他擡了擡眉,笑着答道:

  “這是怕我合到通玄一塊去了?”

  李绛梁隻避席來拜,低眉告罪,沉默不語。

  不錯。

  通玄不喜蒯離重新歸來,插手世間,可陰司能不提防嗎?這位魔君實力極高,倘若通玄面上一套,私底下一套,實則始終在準備複興少陽之事,一旦成功,兩者之間的實力平衡就有可能被打破!

  ‘楊阗幽入山句句稱我父親,唯獨最後提了一句,【大人事事做得妥帖】,偏偏又要提到楊天衙,這句大人…指的果真是我麼?’

  ‘如若大人指的是我背後之人,那就代表着,這次伐取靈根的事情,陰司也是極為滿意的…可祂們中有人仍然保留着我李周巍與落霞暗中勾結的懷疑!’

  蒯離此人,通玄是不喜,而陰司是警惕!

  ‘其實如若這一天真的到來,陰司也并非沒有準備…陰司偌大的江南之地,為何通通讓給了太陽道統?會不會本是一種默契?一旦通玄動用蒯離,太益、太越、太青、太祝四位當即就會倒向陰司!’

  ‘可陰司仍然極不喜祂歸來…是覺得道統有别,還是覺得橫生事端,再或者…’

  他心中浮現出另一個恐怖的答案:

  ‘祂們覺得重明殿的這四位真君、四位持了法寶的青玄金丹聯手…仍不能擋住被肢解了千年的少陽魔君——蒯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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