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長生毒都不記得了?”
見許南煙遺忘了長生毒,蘇文嘴角再度一抽。
他張張嘴,剛想談及此事。
但想到長生毒和許南煙的悲痛回憶有關,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沒辦法。
蘇文是一個好人。
當初許南煙将《紫薇星月大典》交予他,蘇文并不想讓這個女人憶起曾經的悲痛往事。
于是乎。
蘇文隻能硬着頭皮道,“長生毒是一個藥王谷傳聞。據說,醫術越厲害的女人,越是厭惡男人……所以我和許小姐之間肯定是清白的。”
“姓蘇的,你少在這扯淡。什麼藥王谷傳聞,怎麼我沒聽說過?”瑜言見蘇文糊弄許南煙,她頓時看不下去了,“敢睡我家小姐不敢認?”
“我真沒睡你家小姐啊。”
蘇文欲哭無淚。
然而,他話音剛落,許南煙便一臉落寞道,“蘇文,既然你不願娶我,你又為什麼來仙門福地找我?”
“我……我其實不是來找你的。”蘇文很是為難道。
“不是?”聽到這話,本就傷心的許南煙,此刻更是眼裡無光,“所以我許南煙在你眼裡,就是這般廉價的女人麼?”
“我将自己的清白都給了你,将我的一切,全部給了你。”
“我在古蒼福地日以繼夜的煉丹,就是想要早日邁入至尊境,早日見到你。”
“可結果……”
“我的努力,我的付出,于你而言,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也許我就是一個對你可有可無的女人。”
說到這,許南煙突然從袖口拿出一柄銀紅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
“小姐!你幹什麼?”
看到許南煙的舉動,身後瑜言吓了一跳,“您快将匕首放下來,刀劍無眼,若是您傷到自己怎麼辦?”
“瑜言,小姐的名聲和清白已經沒了,你覺得,我還有活在世上的必要麼?”
許南煙一邊說,她一改之前的溫柔如水,反而目光幽怨和冰冷的看向蘇文,“蘇文,你到底娶不娶我?”
“你若不娶我,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許小姐,你不至于吧……”看着眼前那一臉決然和視死如歸的傾城女人,蘇文瞬間愣住了。
顯然他沒想到。
這許南煙竟會用這種方式逼婚?
“怎麼不至于?你睡了我,又在千秋山承認是我心上人。如今在九州,我除了嫁給你,我還有其他選擇麼?”許南煙眼紅道,“你不對我負責,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與其被人說成被心上人抛棄的可憐女人。”
“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随着許南煙最後一句話落下,呲啦,她纖纖玉手中的銀紅匕首,竟已在白皙的脖頸處,留下一道殷紅而醒目的血痕。
“唉,許小姐,你别沖動啊。”
看到許南煙就要自我了斷,蘇文真被吓住了。
許南煙可以死。
但不能因為他而死啊。
如此一來,蘇文當初在千秋山救這女人的意義又何在?
“我給你最後三息考慮。”
擡頭目光直勾勾和蘇文對視,許南煙因為脖頸傷口的疼痛,嬌軀開始微微顫抖。
但盡管如此。
她還是忍着疼痛而倒數,“三。”
“二!”
“……”
眼看着,許南煙就要說出‘一’字。這時,蘇文妥協了,“好,好,許小姐,我娶你,我娶你還不行麼?你先把匕首放下。”
“什麼時候娶?”
許南煙并沒放下匕首。
“三……三年後,行麼?”蘇文想了下,他說出了一個時間。
本以為,許南煙會不同意。
可沒想到。
許南煙竟直接點頭了,“可以,那就三年後,你娶我。”說完這句話,許南煙的心中,也是微微一松。
同時她目光,也湧現出一抹狡黠。
之前她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逼迫蘇文,就想試試對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
可如今看來……
蘇文還是在乎她的。
“蘇文,你為何要三年後才肯娶我家小姐?這個月娶不行?”
不同于許南煙的反應,瑜言打量蘇文兩眼,她突然冷不丁道,“你不會是想三年後逃婚吧?”
“怎、怎麼可能,我蘇文可不是那種沒擔當的男人……”
心思被拆穿,蘇文當即尴尬的笑笑。
沒錯。
他确實是打算逃婚的。
等三年後仙軀祭煉成功,蘇文會用一個假死之法,直接從古蒼福地隕落,如此一來,許南煙就沒辦法再逼婚了……
當然這些話。
蘇文是不可能當面告訴許南煙的。
“哼,如今你到了古蒼福地,你想逃婚,那是癡人說夢了,不怕告訴你,我家小姐已經是邛水峰的首席弟子。”
“今天開始,往後三年,我和小姐會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所以,你最好趁早打消心中的如意算盤。”
瑜言還是不放心蘇文,于是她再度警告一聲。
“好了,瑜言,你别吓唬蘇文了,他是在乎我的,所以他不可能逃婚的。”
許南煙見瑜言那不近人情的姿态,她當即柔聲一笑,頓了下,許南煙又放下手中的銀紅匕首,然後目光掀起漣漪的看向蘇文,“蘇文,你之前說……你來邛水峰,不是為了找我?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來找它的。”
蘇文指了下許南煙身後的金桔樹,“我需要此樹修行。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将這棵樹砍走?”
“不行,這棵金桔樹是我家小姐的丹寶,你不能拿走。”
得知蘇文要打金桔樹的主意,瑜言當即一臉冰冷道,“沒了丹寶,我家小姐今後煉丹,起碼減少兩成的成功率。”
“我……”蘇文剛想說,自己可以用其他東西來交換。
結果許南煙卻嫣然一笑的對蘇文道,“金桔樹你砍走吧。就當我的嫁妝了。”
“小姐,您真要将金桔樹給蘇文啊?”瑜言遲疑的看向許南煙。
“不久後,我就要去丹仙山尋緣了,屆時,這金桔樹對我而言,就沒什麼用途了,既然蘇文需要它,我豈能不成人之美呢?”
許南煙聲音溫柔道。
“那就多謝許小姐了。”不等瑜言再言,蘇文已經不動聲色的走到那棵金桔樹前,然後掌心用力,嘭,直接一掌将這十五萬年的老樹給砍斷。
“噗……”
随着金桔樹斷裂的一瞬間,就見許南煙的俏臉,竟是突然變得鐵青,而後她抿嘴,一口血吐了出來。
“小姐?您沒事吧?”
看到許南煙受傷,瑜言當即從袖口拿出一個丹瓶,并從中取出兩枚丹藥遞給許南煙。
“瑜言,我沒大礙的。”
許南煙抹去嘴角的鮮血,并強顔歡笑道,“丹寶有損,我不過是受到了一些反噬而已。”
聽聞這話。
蘇文頓感愧疚,于是他也從袖口拿出一瓶丹藥遞了過去,“許小姐,這丹藥可以調理你的傷勢。”
“還叫我許小姐?”
許南煙并沒收下蘇文遞來的丹藥,反而目光泛着幾分異色,“收了我的嫁妝,還叫我許小姐,你不覺得有些太過生疏了麼?”
“那……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蘇文面露遲疑之色。
“叫我煙兒吧。”許南煙含情脈脈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