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蒼福地。
雀鳴山上。
尋烽看着手中已經暗淡的傳音靈木,他目光掀起幾分苦澀的漣漪,“瓊兒,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
“你是許南煙的師尊。”
“你若執意讓許南煙嫁給弗吉爾,她一名凡人膽敢拒絕麼?”
“你讓許南煙追尋自己的愛情,是因為你想向我證明,當年你的選擇,即便換做你弟子身上,也不會有錯麼?”
“可是……”
“許南煙又如何和弗吉爾想比?弗吉爾身懷天命,他今後,一定會邁入陰陽之境的,一定!”
“而許南煙,也一定會後悔的!”
心中不滿歸不滿。
但尋烽也不可能去強迫一段凡人的姻緣。
于是他直接找來了正在閉關修行的弗吉爾,“弗吉爾,你和許南煙的姻緣,就此為止了。”
“啊?”
聽到尋烽上人這話,弗吉爾目光微微一滞,有些不太理解,“師尊口中的就此為止,是什麼意思?”
“……”見弗吉爾無法明悟自己的言外之意,尋烽隻得沒好氣道,“非要為師說清楚一點麼?許南煙沒看上你,她不會和你結緣的,所以,此事休要再提了。”
“什麼?許南煙沒看上我?這……為什麼啊?難道我不夠優秀麼?”
想到之前在邛水峰和許南煙相見的一幕。
弗吉爾隻覺得心中十分酸痛和落空。
因為……
他是真的看上許南煙了。
那個溫柔如水,傾國傾城的女子,一颦一笑,都可以撩動弗吉爾的内心。
說實話。
弗吉爾在東海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回感受到心動。
雖然閻傅語那女人,長得也算好看。
但卻和許南煙沒辦法相提并論。
前者和後者在一起,就似螢火遇皎月……許南煙的美,仿若裹挾着江南煙雨的溫柔,一舉一動,皆能輕易勾動人心。這般靈動婉約的氣質,足矣讓閻傅語的冷豔徹底失去顔色。
“不,弗吉爾,你很優秀了,是許南煙沒眼光,她喜歡上了一個遠遠不及你的平庸凡人。”
看着弟子的呆滞,尋烽上人輕歎一聲。
“那個凡人是誰?”
弗吉爾脫口而出道。
心中情不自禁生出一種被奪妻的恨意。
“那人名為蘇文,似乎和許南煙早就相識了。”
尋烽上人剛開口,就見弗吉爾如遭雷擊的僵在原地,身體都在抽搐。
蘇文?
蘇文?
又他媽的是蘇文?
這個狗日的七品武道大師,專門盯着他的東西偷窺是吧?
“行了,弗吉爾,你退下吧。記住,我隻給你三年,三年時間,無論如何,你都要将雀鳴山的《鳴山九轉法》修行成功,隻有如此,你才可以在三十歲前,登上仙途。”
看着一副備受打擊姿态的弗吉爾,尋烽直接讓他離開,“切莫被女人影響修行的進度。”
“等你今後登上仙途,那許南煙擡頭見你,如看星月之時,她會明白,自己今日的選擇,是多麼可笑和幼稚。而那蘇文?和你相比,更不過是蜉蝣和飛鳥。一個在井下朝生暮死,一個在高天之上,展翅而翔。”
“我,我知道了……”聽到尋烽上人這話,弗吉爾當即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過……
從尋烽上人的道宮之地剛出來,弗吉爾就将他師尊的告誡,抛之腦後,反而一臉猙獰和歇斯底裡的咆哮起來,“蘇文!”
“你他媽給老子等着!”
“你喜歡偷是吧?”
“之前你偷窺我的人生之物,如今你又偷我女人?”
“老子斷然不會放過你的。”
“說什麼仙門福地的弟子之間,不得互相殘殺?”
“呵呵,老子今晚就要殺了你,我看誰敢阻攔?!”
心中無盡的仇恨互相疊加下,導緻弗吉爾直接魔怔了。
就見他身影直接離開雀鳴山,然後來到了蘇文所在的鐵血峰。
但前腳剛踏足鐵血峰。
弗吉爾尚未來得及去找蘇文麻煩,他整個人便呆住了,“這、這是什麼東西?”
“此地的落葉,怎麼會侵蝕我的氣血之力?”
“不好,我的修為要跌落了。”
因為弗吉爾是用西方神位修煉到的至尊境,故而,他的氣血根基,一點都不牢固。
再加上……
如今弗吉爾氣血攻心,滿腦子都是對蘇文的仇怨,導緻他根本無法靜心抵禦血葉的侵蝕,不過短短七息。
嘭。
弗吉爾不久前在東海才突破的四品至尊境,便瞬間跌落至了三品至尊境。
而且……
這個跌落過程,還沒停止。
“不好,我連三品至尊境也穩不住了,草啊,這鐵血峰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鬼地方,真是人能修煉的?”
“蘇文,你他媽給我出來!”
“你個小賊,你盯着我弗吉爾一個人偷,你他媽不會有好果子的。”
“啊!”
噗的一口鮮血吐出來,弗吉爾不敢繼續留在鐵血峰了,他連忙落荒而逃的離開,然後回雀鳴山去閉關了。
畢竟若是再不趕緊穩固自己的至尊境。
弗吉爾都擔心,他會直接跌落到武道大師境,真要是如此,那隻怕……尋烽上人都會放棄他這個天命之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