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張大人派了兩個術士給我,他們能找到金礦石的位置,我們隻負責挖掘。”
“術士?人呢?”
金武看向滿地屍體,道:“被你們射殺了!”
甯宸:“......”
“你們一共挖掘了多少金礦石?”
“不知道!我們分成兩撥人,日以繼夜地挖,反正不少了。”
甯宸皺眉,“你們将金礦石撞進木頭裡,然後丢進河裡順流而下,下遊接應的是什麼人?”
金武道:“也是張大人的人,領頭的叫李集。”
“那這些金礦石最後會被運到什麼地方?”
金武搖頭,“不清楚,張大人沒說過...但我偶然聽張大人喝醉後念叨過一句,這些金礦石煉成黃金後,會被秘密送往京城。”
甯宸眼神微微一縮。
發現金礦,敢私自開采,這個人的膽子不小,而且肯定身居高位。
會是左相嗎?
所有的奏疏都會經過内閣審核,小事不會麻煩玄帝,大事才會請奏陛下,請他定奪。
蔣正陽遞了好幾封奏疏,最後都是石沉大海。
這奏疏極有可能被左相壓下來了。
左相的可能性很大啊。
金礦在陽安縣,看來除了張元倉,陽安縣令肯定也參與其中。
甯宸審視着金武,“你說的這些,價值不是很大啊。”
金武臉色一變,急忙道:“甯銀衣,我可以當面指認張大人。”
甯宸呵了一聲,不屑道:“你以為張元倉進了我監察司的大牢,還有什麼秘密是我們挖不出來嗎?”
“事關你妻兒的安危,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有什麼忘了跟我說的事?”
金武想了許久,搖頭道:“我知道的都說了...求大人開恩,放我妻兒一條生路。”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甯宸思索了片刻,道:“好,我就給你個機會!隻要你指認張元倉,我答應護你妻兒平安。”
“小人願意,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金武感恩戴德,不斷磕頭。
這時,袁龍走了過來。
甯宸看向他,“問出什麼有用的了嗎?”
袁龍搖頭,“這些人都是些偷雞摸狗之徒,在賭坊輸了銀子,被招募到這裡挖礦還債...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口供一緻,我覺得不像是在說謊。”
甯宸微微颔首。
“袁龍,既然他們沒用,全部砍了,一個不留...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完全是在浪費糧食。”
袁龍點頭,“是!”
“把所有屍體集中起來,放把火燒了!”甯宸說着,指了指金武,“把他給我帶回陽安縣縣衙,除了我之外,禁止任何人靠近他。”
“還有,告訴齊元忠,把陽安縣縣衙的人全部給我控制起來,等我回去發落。”
袁龍俯身,“遵命!”
甯宸轉身來到吳鐵柱面前,道:“你先跟他們回去...金武暫時還不能死,留着他還有用,你放心,他肯定會死,但不是現在。”
吳鐵柱紅着眼睛點點頭。
“小宸,謝謝你!”
如果不是甯宸,他這輩子都别想報仇。
甯宸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我陪你一起回村子結拜吳大叔他們。”
吳鐵柱點點頭。
甯宸帶了十幾個人離開了,沿着河流一路往下遊搜尋。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碰到兩個士兵。
“甯将軍!”
兩人急忙上前行禮。
甯宸問道:“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們一路沿着河流追查,然後發現一群人,将那些木頭撈上來,準備裝上馬車運走...那些都已經被我們拿下了,馮銀衣命我們二人來跟甯将軍彙報。”
甯宸點頭,嗯了一聲,道:“帶我去!”
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了馮奇正等人。
河邊有一條很隐蔽的路,不是很寬,僅容一輛馬車通過。
旁邊還停着五輛馬車,上面綁着一根根木頭。
馮奇正迎了上來,指了指被控制的敵人...這邊的人不多,一共三十多号人。
“甯宸,死了幾個,其餘的全部拿下。”
“我們的人沒傷亡吧?”
“有幾個受了點輕傷,不過不礙事!”
甯宸點頭,“回去後讓軍醫給他們看一下。”
馮奇正點頭,然後滿臉奇怪地說道:“我剛才看了,這些都是普通的木頭...這些人為了一些木料,犯得上拼命嗎?”
甯宸笑道:“表面是木頭,其實裡面内有乾坤...這些木頭是空心的,裡面是金礦石,他們發現一座金礦,一直在私自挖掘。”
馮奇正張大了嘴。
“難怪這些木頭重量有些奇怪,我還當是泡了水的緣故,所以比較重一些。”
“私挖金礦,這可是死罪...我說他們玩命反抗呢?”
甯宸笑了笑,然後走到被控制的那群人跟前,冷眼掃視着他們,問道:“誰是李集?”
沒人吭聲。
或許他們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一個個面無人色,如喪考妣。
甯宸拔出刀,指向一個人,“誰是李集?”
後者默不作聲,瑟瑟發抖。
甯宸冷笑一聲,手起刀落,血濺三尺。
長刀橫移,指向另一個人。
不等甯宸問,這個人便指向一個留着山羊須的中年男子,“他,他就是李集。”
甯車掃了一眼李集,收起刀,吩咐馮奇正,“這個李集給我留着,其他人全砍了,一個不留!”
“不審問一下嗎?”
“都是些偷雞摸狗之徒,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全給我砍了。”
甯宸沉聲道:“我小時候就生活在長壽村,吃百家飯長大的...可這些人畜生,前段時間沖進村子,燒殺搶奪,曾經那些照顧過的人,都死在了他們的屠刀下。”
馮奇正點頭,“你去旁邊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我。”
甯宸正要點頭,卻發現李集在偷看他,欲言又止。
甯宸走過去,看着他,“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李集垂着頭,默不作聲。
甯宸也不着急,看着那三十多号人,被押到河邊,跪成一排。
有人不斷求饒。
有人吓得說不出話來,癱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
有人吓得大小便失禁。
馮奇正厲聲道:“斬!”
三十幾把長刀斬下。
一時間,凄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鮮血噴湧,彙聚成河,流進河裡,河面上出現大片大片的殷紅。
李集吓得抖如篩糠,眼睛翻白,差點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