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宸聽完，深深地歎了口氣，道：“這世上最殘忍的莫過于人。”
武王問道：“韓衡怎麼處理？”
甯宸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殺！”
馮奇正主動請纓，“讓我來，我最喜歡殺這樣的畜生了。”
甯宸微微點頭。
武王道：“那個被剝了臉皮的女子，我就放了啊。”
甯宸思索了一下說道：“給她些銀錢，她這個樣子，沒有管很難活下去。”
武王點頭，“好！”
甯宸道：“你們倆抓緊時間去辦，完事後傳令大軍集合，該趕路了。”
兩人領命而去。
下午的時候，大軍開拔。
馮奇正策馬來到甯宸身邊，說道：“我把那狗官的腦袋砍下來挂在城牆上了。”
甯宸嗯了一聲，知道他說的是韓衡。
馮奇正道：“那個姑娘太可憐了，她以前應該長得很漂亮，可惜臉被毀了，現在面目全非。”
甯宸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她以前長的很漂亮？”
“經驗啊，咱以前教坊司也不是白混的......要是不看臉，我還以為她是那個叫初九的女殺手呢，兩人身形都一樣，我猜她沒毀容前長得應該很漂亮。”
甯宸本來沒在意，但突然眼神縮了一下，扭頭問道：“你剛才說她像誰？”
馮奇正道：“那個叫初九的女殺手，身形都一樣，當時她背對着我，我還以為是那個初九呢。”
甯宸沉默了一會兒，道：“老馮，你派人去找雷安，取筆墨紙硯來。”
“好！”
馮奇正縱馬而去。
不多時，取來了筆墨紙硯。
甯宸讓武王帶着大軍先行，拉着蕭顔汐脫離隊伍，停了下來。
“小汐汐，幫我畫一張初九的畫像。”
蕭顔汐滿臉詫異，“畫初九？”
甯宸點頭。
“為什麼畫她？”
甯宸笑着說道：“我暫時也說不準，你先畫，回頭再跟你解釋。”
蕭顔汐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很快畫好了初九的畫像。
甯宸将畫像交給馮奇正，“老馮，你回去找那個被剝了臉皮的女子，問她認不認識畫像上的人？快去快回。”
“好！”
馮奇正應了一聲，翻身上馬，帶了幾個人疾馳而去。
蕭顔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是不是初九出事了？”
甯宸笑着搖搖頭，“别多想，或許是我想多了...走吧，我們先追上大部隊。”
兩人縱馬，返回大軍中。
一直到了晚上，大軍安營紮寨的時候，馮奇正才回來。
甯宸連忙問道：“找到人沒有？”
馮奇正點頭，“找到了，還好我路上沒耽擱，晚一點那女子就離開儒風城了......她打算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過與世無争的生活。”
“畫像給她看了嗎？”
“看了，你猜怎麼着？我保證你想破腦袋都猜不到。”
甯宸眼睛微眯，沉聲道：“她認識畫像上的人，而且十分熟悉，因為那就是她自己。”
馮奇正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是不是跟我同去的人先一步告訴你了，不對啊，我先來見得你......你是怎麼猜到的？”
甯宸沉默了一會兒，下意識的道：“果然如我所料，剝了那女子臉皮的人，就是初九。”
蕭顔汐失聲驚呼：“你說什麼？”
甯宸怔了一下，忘了蕭顔汐還在身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其實初九臉是假的，包括她的名字，以及身份......她才是那群殺手中地位很高，所以那群殺手才會為她掩護，這女人心機不是一般的深.......”
甯宸緩緩将事情說了一遍！
當蕭顔汐聽說初九為了一張人皮面具，竟活生生的剝了一個女子的臉皮，這讓她一陣惡心。
“沒想到我竟然救了一隻沒有人性的豺狼......”她看向甯宸，滿臉愧疚，“對不起，你說得對，她不是九月。”
甯宸擺擺手，道：“這個女人的城府心機非一般人可比，從她來殺我開始，就已經在布局了，步步為營，每一步都為自己留好了退路。
她在儒風城剝了那女子的臉皮，制成人皮面具，那說明她肯定調查過你，知道九月的事，所以才會給自己取名初九，并且佯裝成九月的性格和形象...目的就是自己失手，你可以保她一命。
你也别自責了，這不怪你，畢竟她的演技連我都騙過了，我差點以為她是真傻，真單純...沒想到小醜竟是我自己。”
蕭顔汐萬分慚愧，“可這頭兇殘的郊狼，終歸是我親手放走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甯宸笑着說道：“别這樣說，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反而是她這次損失慘重，除了她自己，其他殺手全軍覆沒。”
蕭顔汐随着他南征北戰，他能屢戰屢勝，有一半的功勞是蕭顔汐的情報提供的及時，她功不可沒。
這次，她也隻是為了自我救贖，彌補心裡的遺憾，放了一個女殺手。
這對甯宸來說根本不叫事。
一個女殺手，就算心計再深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馮奇正連連點頭，“對對對，蕭姑娘你就别自責了......這個娘們沒有趁機對你下毒手，這就是天大的好事。”
蕭顔汐低語道：“看來她并非毫無人性......”
“她不是有人性，隻是不敢而已......我派了三師兄暗中盯着她，同為殺手，她應該是發現了三師兄的存在，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她也不傻，最終的目的隻是為了脫身，傷了小汐汐，對她百害而無一利。”
甯宸猶豫了一下，還是殘忍的戳破了蕭顔汐的幻想，他擔心下次見面，初九還會利用蕭顔汐的弱點，讓她受傷。
蕭顔汐苦笑一聲，看來隻有她一個人被耍的團團轉。
甯宸捏捏她的小臉，笑着說道：“好了，别自責了，一個小小的殺手，放了就放了...不過這個狗東西，竟敢利用我家小汐汐的善良，等下次見到，為夫定為你讨回公道。”
蕭顔汐輕輕笑了起來，但很快俏臉含煞，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用，我要親自找到她，竟然用九月的樣子來騙我，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