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人群議論紛紛。
雖然上面在極力掩蓋消息，但還是有不少風聲傳出來了。
這個三公主手段還不錯，連西域商人都抓了，這是要拷問千魂引的來曆？
不過都過了這麼久，恐怕很難有發現。
林白也皺起眉頭。
雖然古千狂百分百會下水，但究竟該怎麼找突破口，他還沒有想好。
主要是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沒轍，隻能先等了。
還好，古千狂并沒有讓他等多久，下午易學雲便來了，将目前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
太醫自盡，宮女自盡，三公主抓獲些人之後，先後有兩人自盡。
而這，無疑也更加确定了事情的蹊跷。
“也就是說，目前還沒有掌握任何有用的證據？”
林白看向易學雲問道。
他也不意外，畢竟事情過了十年，十年時間可以做很多事，足以抹平一切，還能有兩人自盡，已經超乎預料了。
“不錯！”
易學雲道，“三公主雖然在全力徹查，但畢竟太過久遠，人員流動太大，短時間怕是難有收獲。”
林白點點頭，問道：“二皇子那邊什麼反應？”
易學雲道：“一開始反對徹查，理由是有損皇室威嚴，如今知道躲不了，便在争取查辦的權利，有大臣以皇後是六宮之主的名義，要求三公主交出徹查的權利。”
“但被三公主嚴詞拒絕。”
林白又問：“三公主封鎖太醫院，直接抓了皇後身邊的人，陛下是什麼态度？”
“陛下念及前皇後是三公主的生母，倒并未怪責，同時還駁回了讓皇後負責的提議，皇後也主動提出了避嫌。”
“林大人，皇後胸有成竹，這件事隻怕不好辦。”
易學雲擔心道。
林白心說：還用你說。
不過口中卻道：“那倒未必。”
易學雲眼中閃過一抹微光，“莫非林大人有辦法？”
其實在之前，他和古千狂就讨論過事情的可能性，但是結合已知的情況，得出的結論是，要想找到證據幾乎不可能。
畢竟過了十年，什麼證據都抹平了。
皇後主動避嫌，就是底氣的表現。
林白裝模作樣的說道：“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完美的犯罪，隻要是犯罪，總會有痕迹留下。”
哦？
易學雲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林白想了想，道：“假設這件事真是皇後做的，那麼，她會讓誰去做才放心？”
易學雲道：“自然是最信任的人。”
“不錯！”
林白道，“最信任或者最親近的人，但她是後宮妃子，身邊的人不能随意出宮，所以想要獲得千魂引隻能靠宮外的人，而宮外她最信任的是誰？無非就是崔家。”
易學雲點點頭，“确切的說是崔家現任家主，崔文華。”
真要動手，這件事就不可能是皇後一個人策劃的，崔家必然有份。
林白笑道：“這便是她的破綻。”
“有一句話不是說了嘛，能保守秘密的隻有死人，看資料上，前皇後事出後，皇後身邊有兩名宮女出宮嫁人了，說是這麼說，但大抵是死了，回頭你們可以去查查。”
“她可以處理身邊信任的宮女，但是崔文華呢？她能處理嗎？所以這件事還是有人知道的。”
易學雲道：“話是沒錯，但崔文華怎麼可能出賣皇後。”
“我隻是打個比方，隻是告訴你，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麼毫無破綻，隻要她做過，必然會有痕迹留下。”
林白道，“而且，即便崔文華，也未必就一定不會出賣皇後，無非是籌碼的問題，假設一邊是整個崔家，一邊是皇後，讓他做抉擇，你覺得他會怎麼選？”
這？
易學雲眼眸微亮，“看來林大人胸有成竹。”
竹個毛！
哥特麼不過瞎掰而已，在武朝，啥根基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讓崔文華做選擇？這不是開玩笑嘛。
當然，他嘴上自然不會這麼說。
“胸有成竹算不上，不過确實有些想法，你們回頭查查我說的宮女，然後重點放在崔家，這是最好的突破口。”
崔家是二皇子最大的依仗，隻要幹掉崔家，都等于斷了二皇子兩條腿。
以後就再也蹦跶不起來了。
易學雲沒有急着答應，而是問道：“不知林大人到底有幾成把握？”
林白笑笑道：“易先生來之前，林某隻有五成的把握，但是現在，最起碼八成。”
八成？
易學雲瞳孔大亮，通常說八成幾乎就是闆上釘釘，餘下的兩成不過是怕萬一為自己留後路。
可就自己剛剛那番話，和手上這些資料，也沒什麼特别的啊！對方怎麼就……
他無比好奇，正想詢問。
林白先開口道：“不用懷疑，我們的目的一緻，這件事成了，對你我都有好處，反之，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結盟意向達成，我們的利益已經連成一體。”
當然，如果有鍋的話，自然是你們背，哥這麼小的身闆，哪背的動。
大才子心中補充了一句。
“大人，這事隻怕沒那麼簡單吧？”
易學雲退去之後，紀曉峰忍不住問了一句。
因為紀曉峰出身飛龍衛，對查案很拿手，現成的人才，林白自然不會放過。
“确實不簡單。”
林白點頭道，“想要找到證據幾乎不可能。”
紀曉峰怔了一下，“那大人……”
林白道：“其實證據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武朝陛下的态度，你是飛龍衛應該明白，陛下想辦誰，證據自然就有了，陛下不想辦誰，證據确鑿也見不了光。”
“而現在針對的是皇後，你覺得證據重要嗎？”
紀曉峰點了點頭，“不錯！證據确實不重要。”
林白繼續道：“皇後乃六宮之主，一國之母，三公主的行為根本沒有将她放在眼裡，而且擺明了針對她，但武朝陛下卻縱容了。”
“雖然表面看來是武朝陛下體恤三公主的心情，但如果，他真有心大事化小，當時就會按下來，絕不會任由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
紀曉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也許武朝陛下左右為難呢？而且，證據雖然不重要，但是沒有則名不正言不順。”
“一個帝王能有多少親情？”
林白笑笑，“至于證據，這還不簡單，我們給他們送去便是。”
“不！應該是武朝四皇子，和我們無關。”
此時，正在聽聞易學雲彙報的古千狂，眼皮突然跳了跳，“易先生，左眼跳災還是右眼跳災來着？”
剛問完，他的另一隻眼皮也跳了跳。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