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老三動身回京了？他怎麼敢……”
二皇子府上，收到消息後，朱坤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王八蛋，聞到一點腥味就湧上來了，沒有調令擅自回京，難道他就不怕父皇怪責吧！”
朱坤很憤怒，眼下隻有一個老五，還好辦一點，倘若老三再回來，那就更麻煩了。
老三可不比老五，背後的支持者不少。
畢竟範仁禮當了那麼多年的吏部尚書。
雖然老三的名聲臭了，但名聲這東西，需要的時候有用，真不要臉了，也就無所謂了。
更何況，名聲臭了還可以洗。
利益集團一旦綁定，可不是那麼容易分開的。
偏偏綁在老三戰車上的勢力不少。
秦正陽臉色也變得不好看，忙問道：“三皇子何時出發的？眼下到了哪？”
随從連忙道：“回秦大人，昨天剛出發，抵達京都還要幾天。”
朱坤眸光一橫，“不行！不能等老三回來，否則會更麻煩，必須在老三回來之前坐實這件事。”
秦正陽臉色凝重，道：“自從陛下身體抱恙之後，宮裡更加嚴密，陛下也很少再去永和宮，怕是沒那麼容易。”
事實上，并非二人不想早點坐實。
而是想要出手越來越難了。
“除此之外，還有五皇子，這段時間陛下一直帶着五皇子處理政務，一旦出了什麼變故，隻怕有人會拿五皇子做文章。”
朱涼雖然沒有多少支持者，但這段時間接手政務，看似是某種信号。
一旦真有什麼，到時會有什麼人跳出來還很難說。
朱坤眸道：“正是因為如此，才更應該盡早坐實，否則父皇一旦明确，那就更麻煩了。”
秦正陽下意識點頭，這确實是個問題。
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一旦陛下确定五皇子的繼承人身份，那就真的是為他人做嫁衣，目前看來，也隻能兵行險着了。
“啟禀殿下，秦大人，剛剛宮裡傳來消息……”兩人正商議着，這時，一名随從飛快而來。
“什麼？五皇子被訓了？被趕出了禦書房？”
秦正陽面帶愕然，一邊尋思着那個問題。
如果面對西南，面對林清風？
這個問題屬實太為難人了，林清風如日中天，就離朝目前這樣的情況，還能如何？陛下為何突然問這樣的問題？秦正陽很是疑惑。
但朱坤卻已然大喜，“好！太好了！簡直天助我也。”
秦正陽怔了一下，不解地看向朱坤。
朱坤繼續道：“舅舅，父皇明顯對老五不滿了，咱們就在這上面做文章，将消息散播出去，就說老五無能，父皇對他失望透頂，他根本無德無能繼承大統……隻要将這樣的消息散播，加上他本來就沒有多少支持者，到時必然無法和本皇子競争……”
朱坤看似很激動、興奮，仿佛是天賜良機。
秦正陽微微擰眉，隻是被訓斥了一頓，這麼說顯然有些牽強。
不過，無非的做文章，人言可畏，隻要運用得當，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到時無非是憑實力，而以對方的實力，自然無法和自己這邊相提并論，如此一來……
“長公主那邊呢？有沒有什麼動靜？”
朱坤不屑道：“小六那邊更不用擔心，小六年幼，根本不可能，至于長公主，她已經事發，明明抓獲了紅蓮教主，卻遲遲不上報，并借此制造混亂從而攬功，讓飛龍衛離不開她，蒙蔽父皇，父皇震怒撤了她的職。”
“而因為曾經掌控飛龍衛，得罪了不知多少人，這段時間朝堂之上彈劾她的人數不勝數，離開了飛龍衛她根本什麼都不是，早已是過街老鼠。”
這話雖然有些過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飛龍衛是百官的禁忌，被百官痛恨。
如今人走茶涼，這段時間彈劾的确實不少。
秦正陽也沒有再說什麼，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盡管有些忐忑，但也必須走下去。
朱坤眼神則有些狂熱，道：“成敗在此一舉！平時養了那麼多人，也該他們為本皇子效命了。”
顔府。
自從大才子就藩之後，顔府便已經遠離朝堂，整日大門緊閉。
府邸之内，沒有了公務纏身的顔真林，看上去氣色非常不錯，在後院的涼亭中一邊喝着小酒，一邊賞着花。
一旁，顔夫人一邊在縫補着什麼，一邊唠唠個不停，“也不知那丫頭怎麼樣了，還有我外孫怎麼樣了，這麼久還沒來信，沒良心的東西，有了夫君就不要老娘了……”
顔夫人看似很不滿，一臉埋汰。
老顔同志翻了個白眼，道：“三天前才來的信，雪兒還要幫着處理西南一攤子事，哪有空天天給你寫信。”
聽到這話顔夫人頓時不樂意了，哼了一聲，“寫個信能用多久？”
“還不是因為你，讓你去西南偏矯情，要不然有你幫襯着，閨女也不會這麼忙，我可告訴你，要是累壞了我閨女，外孫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老顔同志嘴角抽了抽，道：“有清風在你瞎擔心什麼。”
“而且，就算有什麼事，要怪也是怪你姑爺。”
顔夫人道：“姑爺哪顧得了這麼多，一會救災一會打仗的，滿世界跑，都怨你，天天在家喝着姑爺送的小酒，卻什麼忙也不幫，要是當初聽我的，和閨女一起去西南……”
老顔同志表示這個婆娘沒法溝通了，直接撇開話題，“看着手上，那是給你外孫縫的衣服……”
“要你管！哎呀，又縫錯了……”
老兩口叨叨絮絮。
這時，一名下人走了進來，“老爺，孫大人來了。”
顔真林微微擰眉，随即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帶孫大人去書房吧！我随後便到。”
“是！”下人随即退了下去。
顔真林也準備起身。
顔夫人則嘟哝道：“什麼孫大人，該管的不管，都已經辭官了，管他什麼孫大人李大人。”
顔真林呵呵道：“什麼是該管的？”
顔夫人道：“當然是姑爺的事該管。”
顔真林笑笑道：“那不就結了，趕緊準備吧！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外孫就要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