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叫什麼事？
出了皇宮，林白忍不住開罵了。
實在是太扯淡了，都一二十年了，當年一個嬰兒，去哪找？
這不是成心為難人嘛！
老朱太不是東西了，這官真不是人當了，林大才子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撂挑子走人了。
可關鍵是，能走哪去？
武朝？去投奔理工娘？咬咬牙，把那軟飯吃了？
還是去邊關找老四？
好吧！紅鷹女俠是老四的師父，或許老四也想知道個究竟吧！
這麼一看，這事還非得查了。
林白心裡吐槽，然後想了想，直奔相府。
顔府門外，有小厮看見林白，連忙嬉笑着迎了上來，态度那叫一個殷切，“姑爺，您來了！”
這就姑爺了？
聖旨不是還沒下嘛？
得！
姑爺就姑爺吧！聖旨雖然還沒下，但就這情形，相府上下隻怕都知道了，畢竟姑爺也是離朝第一大才子，說出去還是挺拉風的。
事實上，林白官位雖然不高，但名聲極為響亮。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前途無量，這麼年輕就封了爵，配相府小姐那是天作之合，自然值得說道。
林白隻得笑笑，問：“相爺可在？”
小厮連忙道：“在的在的，姑爺請！”
說着他便在前面帶路，進門後還不忘朝後院喊了一聲，“姑爺來了！”
有丫鬟聞言連忙跑去報信了。
等林白進入客廳，下人們奉上茶水點心，顔如雪也已經到了。
小厮見狀連忙叫退衆人，“小姐來了，都趕緊下去，别在這打擾小姐和姑爺……”
顔如雪聞言俏臉泛紅，但還是盡量保持鎮定，問道：“你怎麼來了？”
林白呵呵一笑，“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在這？”
顔如雪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道：“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在哪？”
林白道：“往常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天工營。”
顔如雪面色一僵。
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林白自然知道，因為鐵娘子要來了，而聖旨還沒有下，這妮子估計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是相府小姐，面皮薄。
林白眨了眨眼道：“放你兩天假，等鐵娘子來了，我帶你去見她。”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
顔如雪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什麼醜媳婦什麼公婆，她又不是公婆。”
是哈！
林白尴尬笑笑，不過有他這句話，顔如雪臉色明顯舒展了什麼，嘴角還泛着一絲甜蜜，感覺有人撐腰的樣子。
這時，顔真林已經走了進來。
“爹！”
“顔大人！”
顔真林點點頭，看向林白道：“從宮裡來？宮裡是不是出事了？”
要不說是個老狐狸，坐在家都知天下事。
林白當即将事情說了一遍。
顔如雪聞言張大着嘴，“夜王真把陛下給打了？”
顯然，這事對她來說也挺震撼，顔真林倒是反應不大，反而說了一句，“打得好！”
？？
老顔你這麼忤逆的嘛？你腦後有反骨吧？
兩人都有些詫異的看着顔真林。
顔真林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解釋道：“夜王性格火爆，沖動，今天這一架他必須打，不打兩人之間的猜忌更重。”
“隻是可惜，即便如此，怕是也無法像從前那般。”
顔如雪面帶不解，問道：“爹！既然明知夜王的孩子有可能還在，陛下為什麼不讓夜王去查？反而讓清風……”
顔真林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林白問道：“你覺得呢？”
林白頓了頓，“陛下說夜王曾屠了半個城。”
顔如雪聞言滿眼驚愕。
顔真林卻點了點頭，“不錯！當年夜王得知那女子死在涼州，幾乎瘋魔，封鎖了方圓百裡，屠了半座城。”
“尤其是涼州衙門，從知府到捕快，屠得幹幹淨淨。”
“先帝得知後雷霆大怒，也因為這件事對夜王徹底失望，任其在邊關自生自滅。”
林白：……
我累個槽。
這特麼真是個猛人啊！太誇張了吧？
顔真林繼續道：“後來據說找到了兇手，是那女子昔日的仇家，這件事才算完，先帝下令封鎖了消息，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如今看來，所謂兇手隻怕是當時安撫夜王，平息他怒火的。”
“所以這一次，他隻是和陛下打了一架，沒有提刀闖皇宮，已經算是克制了，終究，當初的少年已經長大，更加沉穩了。”
你管這叫沉穩？
林白額頭直冒汗。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夜王，竟然瘋狂到了這個程度，簡直了……
顔如雪也是俏臉煞白，滿是不可思議，“那這次他會不會發瘋？”
“目前還不好說。”
顔真林搖了搖頭，看向林白道：“如果說紅鷹女俠是夜王的逆鱗，那麼武俏君很可能就是唯一能夠令他做出讓步的人，所以陛下讓你來負責。”
“終究過了這麼多年，夜王也不再是當初的夜王，他最後什麼都沒說，大概是認同了。”
“畢竟，他也不想被人利用。”
顔如雪不解道：“利用？”
顔真林道：“當然，不然這些消息為什麼會突然傳出來？明顯是有人在故意挑事，挑撥陛下和夜王的關系，這一招真是高明。”
“哪怕陛下和夜王，都知道是有人在挑撥，卻無法避免。”
“以夜王對那女子的感情，不可能當沒事發生。”
“他直接找陛下打一架算是坦誠相對，若是他什麼都不做，反而會讓陛下更加疑心，可即便打了這一架也還是一樣，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間隙，陛下還能相信夜王嗎？”
“而夜王，真的會相信陛下的說詞？”
“這是陽謀，明知如此，卻沒有辦法可破。”
顔如雪眼中露出驚訝之色，“爹！清風不是說不是陛下做的嘛，怎麼……”
顔真林沒回話，隻是看向林白。
林白也沒說話。
那樣的情況下，他自然隻能說不是陛下做的。
但究竟是不是，誰知道？
之前他說的話雖然有一些道理，但人心是複雜的，也許陛下是故意激怒夜王的呢？
老顔不是說了嘛，正是因為夜王的這一次沖動，才讓先帝徹底放棄了他。
所以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
而這，對于林白來說也是最頭痛的。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