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要去省城？”
李二寶接到秦如玉的電話後，很是意外地問道。
“對，她已經答應了，明天一大早就走，一會兒她回去找你，你和她好好聊聊。”
秦如玉的聲音很落寞，顯然這個結果也不是她想要的。
“好，我知道了。”
李二寶挂斷電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點了根煙。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麼，仿佛在抽着寂寞。
不到半小時，房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然後秦瑤就推門走了進來，眼圈紅腫，臉色也無比憔悴。
長馬尾，黑短裙，大眼睛。
女孩美的很好看，青春又高挑。
“真決定走了？”
李二寶掐滅煙頭，看着她問道。
秦瑤沒有說話，她放下鑰匙，走到李二寶面前，緩緩地蹲下，将臉頰輕輕貼在他的大腿上。
“什麼情況，怎麼說走就走？”李二寶一臉不解。
秦瑤看起來很傷心，眼睛裡一點光都沒有，他真擔心真這樣去的話，秦瑤會做什麼傻事。
“我爸讓的。”秦瑤沙啞着說道。
“你爸？為什麼？”李二寶更不明白了，總不會是姚靜和秦明山達成什麼見不得人的協議了吧。
比如，秦明山想提幹？
或者姚靜用打壓來威脅？
他相信姚靜絕對能幹得出來。
秦瑤雙目無神，語氣罕見地平靜：“你說人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連一份實習工作都決定不了，還要攪得一家人不得安甯，是不是因為我太自私了，都怪我……”
“怎麼能怪你呢？這事說白了就是上輩人留下來的恩怨，按說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要自責，姚靜威脅你們了對吧，要不這樣，我去和姚靜談談，或者讓你領導去。”
“我就不信這天底下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李二寶說着就要拿電話，卻被秦瑤阻止：“你不要打給謝秘書長了，總因為我的私事麻煩她，這不太好，而且我已經決定了……”
可就在這時，李二寶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本來不打算接，但看見是謝尚英打來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成了靜音。
“砰砰砰！”
像是約好了一樣，房門在這時被敲響。
李二寶愣了一下，謝尚英在門口給自己打的電話？
秦瑤也擡起頭，朝着門口看過去。
“我去開門。”
李二寶拍拍秦瑤肩膀，秦瑤才站起身，看着李二寶走過去，把門打開。
“謝秘書……”
李二寶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門口站着一個盤着頭發的中年女人，面容精緻，皮膚白皙，穿着黑色長裙，眼眸狹長明亮，氣質高雅如玉。
乍一看，李二寶還以為看見了秦如玉。
“你就是李二寶？”
女人站在門口，打量着李二寶問道。
“嗯，我是，您是……”李二寶點頭。
“媽，你怎麼來了。”身後忽然響起秦瑤的聲音。
李二寶錯愕回頭，看了眼同樣一臉呆滞的秦瑤。
媽？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是秦如玉的生母？
怪不得和秦如玉這麼像。
隻是她怎麼會突然找到這來。
女人這才說道：“瑤瑤，我想和二寶說點話，可以吧？”
秦瑤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好。”
“那咱們出來聊聊吧。”女人望着李二寶開口，随即轉身走下了樓。
李二寶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和秦如玉，也是秦瑤的母親見面。
他走下樓梯，看着眼前的女人：“阿姨，您來是因為秦瑤的事？”
女人雖然突然到訪，但李二寶心裡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嗯，秦瑤同意去省城了，這事你知道吧？”女人問道。
“知道，我們剛還在說這件事，我說真不行，讓謝秘書長再和姚靜聯系，都什麼年代了，包辦婚姻都被撤銷了這麼多年，她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強迫秦瑤認親吧。”
李二寶說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女人搖搖頭：“我來找你就是說這件事的，我不想讓秦瑤去省城，也不想她跟着那個女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李二寶皺眉：“我知道，秦瑤說過，您待她一直都像是親生母親一樣，她也一直把您當親生母親看待，所以我也很好奇，為什麼她會同意去，是中間出了什麼事嗎？”
女人擡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這才望着李二寶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楊久仁？”
李二寶皺起眉頭：“您怎麼知道？”
“姚靜是拿楊久仁的事來壓我們，說如果不把秦瑤接走，我和秦明山都會有麻煩，甚至會受到牽連，她必須離開南都，保持和楊久仁的距離。”
“秦瑤很害怕，她不想我們受到連累，也不想你夾在中間為難。”
“所以除非你和那個楊久仁徹底斷掉聯系，永遠不來往，不然的話，他的事會牽連到很多的人。”
女人看着李二寶：“為了秦瑤，你願意這樣做嗎？”
女人這樣說，肯定也是旁敲側擊地問到了關于楊久仁的一些信息。
作為京都和省委兩級關注的重點對象，李二寶天天和楊久仁混在一起，秦瑤又和李二寶不幹不淨，那麼調查勢必會牽連到他們身上。
沒有人願意和這個案子沾上關系，連劉國昌這樣的大人物都避之不及。
何況他們兩個高校教師，這種沒關系沒背景的普通人。
一旦偵查方向落在他們身上，那麼他們這輩子也就完了。
哪怕隻是有這種可能，也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
秦瑤在得知這件事後，選擇了同意跟姚靜去省城，先待上三個月再說。
按照姚靜的說法，楊久仁目前這個狀态，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那個時候。
這也算是一個期限。
李二寶聞言皺眉：“姚靜為什麼能風生水起，要說和楊久仁的關系，她也不淺，秦瑤跟着她就沒事了？”
女人搖了搖頭：“你以為秦瑤是怕受牽連嗎？她不怕，她怕的是她不走的話，不僅我們會有事，更怕姚靜會整你。”
“而且姚靜親口說過，她和楊久仁的關系沒那麼深，不像你，楊久仁現在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你。”
“她不會坐視你惹了一堆人，而不管的。”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