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愣了一下，趕緊從李二寶身上下地。
光着腳，有些緊張：“姐，你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李二寶也站了起來，臉色有些尴尬：“嫂子，你還沒睡啊。”
他和秦瑤的事雖然秦如玉早就知道，可還是第一次被抓個現場。
盡管兩個人也沒幹什麼，李二寶還是覺得一陣心虛。
“早點睡吧，明天還得早起。”
秦如玉說了一聲，便轉身進屋關門。
秦瑤看了李二寶一眼，抿了抿嘴，也邁着光腿走進次卧。
李二寶則是心事重重，再也沒有半點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李二寶和秦如玉帶車去省醫。
秦瑤也一起。
在病房裡，看着三人都來，還有秦如玉懷裡抱着的小小，李二寶母親笑道：“就一個小手術，這麼興師動衆的。”
“媽，大寶在國外出差回不來，一會兒你不要緊張，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專家，肯定沒事的。”
秦如玉抱着女兒坐在病床前，笑容溫軟如玉。
“大寶忙就忙他的，男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你媽這我能照顧，不用你們操心。”李二寶父親站在一旁說道。
“對了，這是大寶托我給你買的花，可香了。”
秦如玉示意李二寶将花放在桌子上，盛開的康乃馨和滿天星，讓枯燥的病房多了一抹生機盎然。
“這大寶，出差還不好好工作，天天想這些有的沒得。”
李二寶母親笑了笑：“我大寶真是好福氣，娶了你這麼賢惠漂亮的老婆。”
秦如玉擠出一抹笑容：“媽，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很快到了做手術的時間，幾個人送李二寶母親進手術室，便坐在外面的長廊上等待。
李大寶父親出去抽煙，心情緊張。
秦瑤則是看了眼亮燈的手術牌，問道：“得多久啊？”
“快的話一個小時，慢的話三個小時，反正不會超過半天。”李二寶開口。
“爸媽為什麼不來看看，好歹是親家，做手術又是在當地，不來看多少不合适吧？”秦瑤說道。
秦如玉看了李二寶一眼：“你跟我來一下。”
她把女兒交給秦瑤，随即先一步起身離開。
李二寶看向秦瑤，秦瑤則是努努嘴，示意他趕緊去。
李二寶來到隔壁等候室，看着秦如玉靠在牆上，低頭抱着胸，白色長裙勾勒曲線。
“怎麼了嫂子？”李二寶進門問道。
“我可能要搬回去住，你打算怎麼辦？”秦如玉擡起頭，看着李二寶。
李二寶心頭咯噔一下，問道：“是因為評職稱的問題麼？”
“也不完全是，秦瑤昨晚說的隻是一部分，我爸媽讓我回去還有個原因，是怕大寶的事會連累到我，在家裡待着更安全一點。”秦如玉語氣有些怅然。
她知道這隻是一個措辭，但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李二寶皺眉：“他們都不打算來看看麼？”
不管怎麼樣，李大寶也是他們的女婿，即便不趨福避禍，也不該這麼冷血。
“當年我和大寶的事，他們本就堅決反對，大寶這些年一直幫他們在學校裡活動，得了不少好處态度才逐漸緩和，可沒想到大寶這一走，他們變化得這麼快……”
秦如玉眼神有些落寞。
“他們不是怕你被連累，他們是怕自己的前途被我哥的事連累吧？”李二寶冷聲道。
秦如玉一愣，随即搖頭：“不管怎麼樣，他們也是我父母，可小小又是你們李家的孫女，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他們連小小也想帶走？”李二寶吃驚。
“嗯。”秦如玉點了下頭。
“這絕對不可能。”
李二寶當即拒絕。
秦如玉詫異地看着他。
“我哥現在隻是失蹤，還不一定死了，就這麼過河拆橋，還要帶走小小，我覺得有點太過分了。”李二寶語氣冰冷。
“可我帶走小小怎麼辦，她需要媽媽，交給你麼，你一個男人怎麼帶她？”秦如玉問道。
李二寶這下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秦如玉說得沒錯，孩子得跟着母親，可一旦秦如玉真的搬走，就意味着兩家關系會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不搬不行？等一陣子都可以麼？”李二寶問道。
“怎麼等，就這樣一直住在一起麼，我是你嫂子啊……”
秦如玉咬了下嘴唇，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她心動，可架不住外面的流言蜚語。
僅僅是搬到新家兩天，她隻是出過一次門，就已經聽到小區裡不少人議論。
嫂子和小叔子共處一室。
她可以不在乎，可孩子呢。
孩子會慢慢長大的。
也慢慢會懂什麼是爸爸，什麼是媽媽。
她可以說服自己，可說服不了孩子，說服不了學校裡的同事。
這不是一天兩天，甚至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我跟他們說的是要照顧你爸媽，所以等到你爸媽出院後，我就會回去住。”
“到時你和秦瑤住在這裡，也不用擔心被我打擾了。”
秦如玉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再回來時，手術室外的走廊裡陷入到了沉默。
秦瑤看着回來後臉色沉悶的二人，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開口。
一直等到中午，手術室的燈熄滅。
門口幾個人都站了起來，等到醫生出來後才走了過去。
“手術很成功，沒什麼大事，再住個六七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說道。
六七天？
劉二寶微微一愣，随即點頭：“謝謝醫生了。”
把母親接回病房，秦瑤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李二寶和秦如玉在裡面陪了一下午，傍晚才離開。
“你回家嗎？”
在醫院門口，秦如玉扭頭看了李二寶一眼。
李二寶搖頭：“我出去辦點事。”
“嗯，早點回來。”秦如玉伸手攔了輛車，随後關門離開。
李二寶也打了輛車，直奔狂狼酒吧。
下午人還不多，就趙斌幾個人坐在大廳裡，看見李二寶來，都起身去接。
“寶哥，咋樣，來收拾王建利的？”趙斌問道。
“喝點酒，先繼續晾着他。”李二寶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
趙斌愣了一下，随即看出來李二寶臉色不太好，便使了個眼神，讓小弟去拿酒。
“寶哥，這個世界永遠是不遂人意的，遇見什麼事想開點，再怎麼樣也比我們強多了吧，一群光棍條子，以後吃住都在這裡了，你好歹還有家回是不是？”
趙斌打開了瓶洋酒，給自己和李二寶各自倒了一杯。
李二寶看着他：“不打算結婚？”
“結婚？算了吧，我還是喜歡一個人，外面花花世界，人生苦短，外面的花都看不完，何況遇見一個好的多難，就算遇見了，也不一定能在一起。”
趙斌和李二寶碰了一杯。
李二寶搖搖頭：“最近謝東有什麼動靜沒有？”
“暫時還沒有，聽說謝東現在的主要精力都在他那家酒吧上，進了不少新貨色，都很極品。”趙斌說道。
“極品？什麼意思？”李二寶皺眉。
“女人啊，現在酒吧想引流不就靠那些十八九歲的女孩子，還有包廂裡能出場的公主，不然誰還能為了那點酒一晚上消費動辄幾十萬？”
“皇後酒吧的流水很誇張的，放眼南都市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一些包廂的低消不低于六位數，而且每晚爆滿，你有錢都不一定訂得上。”
趙斌喝了口酒：“我就在琢磨着啥時候也能拉批女孩子來暖場，最好是大學生，肯定能讓現在的流水翻一番不止。”
“隻是陪酒麼？”李二寶問道。
“陪酒是工作，至于陪酒後幹什麼，那就不是咱們酒吧能管得了的了。”
“不過我也是想想，現在大學裡的那些漂亮女孩子都搶手得很，根本輪不着咱們，我就打算等有錢了，把酒吧翻新一下，太老了，都沒年輕人願意來玩。”趙斌說道。
李二寶點頭：“可以，缺什麼和我說，我有錢會給你的。”
兩個人邊聊邊喝，後來酒吧逐漸上人，李二寶看着上座率還不錯的酒吧，心想也算是自己人生的第一份事業了。
他喝了會兒酒，便離開酒吧回家。
才剛到小區樓下，就看見一道身影慌裡慌張地從樓上沖了下來，差點和李二寶撞了個滿懷。
李二寶側身躲過，可當發現人影側臉時，忽然一愣：“嫂子？”
秦如玉聽見聲音轉頭，眼圈紅腫：“二寶，快，快跟我去醫院，小小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