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這些也是我寫的
裡面的交談聲還在繼續,沈晚瓷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靜默無言的顧忱晔,作為被談論的主角,他表現的十分淡定。
她沒他那麼好的心理素質,也不喜歡聽牆角,便打算先離開,但腳一挪動,鞋跟就磕碰着地面發出了輕響,男人轉過頭,視線重新落到了她身上。
沈晚瓷:“……”
她剛要說話,洗手間的門就被拉開了,在裡面聊天的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走出來,臉上燦爛的笑意在看到門外的顧忱晔後,立刻僵在了臉上,結結巴巴的開口:“顧……顧公子,您……您怎麼在這裡啊?
”
顧忱晔笑了一下,嗓音清潤:“你們說誰是颠婆?
”
“……”
這話誰敢接,又不是活膩了想投胎。
周遭一片寂靜,連客廳裡的嘈雜聲都變成了背景音,這樣緊繃的氛圍裡,沈晚瓷也不好發出聲響吸引他們的注意,便被迫站在一旁吃瓜,剛開始她還覺得尴尬,後來就釋然了。
反正被人議論的不是她,丢臉的更不是她。
“晚晚,”薄荊舟久不見沈晚瓷回大廳,便尋了過來。
走廊上靜得讓人心慌的氛圍瞬間被打破,沈晚瓷急忙迎上去:“她們背後議論言小姐,恰好被顧公子聽見了
薄荊舟點頭,沒有要插手的意思,隻道:“走吧
回到大廳後半晌,沈晚瓷見那幾人還沒回來,蹙着眉問身側的男人:“顧忱晔不會對她們做什麼吧?
”
她雖然不知道他和言棘的感情有多深厚,但從薄荊舟之前的描述中可以判斷,這就是個極度寵妻的瘋逼,正常人再怎麼深愛,對方要殺自己時還是會下意識的猶豫一下要不要反抗,但據傳他不止不會躲,還會給對方遞刀、善後,主打一個貼心。
沈晚瓷怕顧忱晔會一激動,把她們都噶了去言棘那裡邀功。
她倒不是聖母心犯了要替那三個人求情,隻是宴會的主辦方是薄家,這裡又是她和薄荊舟的家,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們也是要擔責的。
薄荊舟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搭在她肩上的手甚至還微微用力,将人帶着轉了個向,不讓她一直盯着:“他有分寸,不用管,而且顧忱晔也沒那麼蠢,他要是進去了,言棘指不定會一天帶個小白臉去探監,還天天不重樣
沈晚瓷:“……”
這是什麼你死我活的陰間愛情?
洗手間門口,三個女人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顧忱晔沒讓走,她們也不敢動,在要被吓暈過去之前,男人終于将手上的煙掐了,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點出言棘的号碼:“給她打電話,道歉
“好,”别說隻是在電話裡說句‘對不起’了,就是讓她們提着禮物親自登門都行,顧忱晔這副不顯山不露水,卻壓得人喘不上氣的樣子太吓人了。
“如果她問你們,誰讓你們道的歉呢?
”
有嘴快的搶先開口:“是顧公子,我們會告訴言……顧太太,您聽到我們在背地裡說她壞話,在幫她出氣呢
很快,電話通了,言棘冷淡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過來:“你好,請問哪位?
”
“顧太太,”她們急忙自爆身份:“對不起,我們剛才在背地裡說了您的壞話,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
這話錯漏百出,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肯定會問她們為什麼要打電話跟她道歉,畢竟她不在現場,她們說的那些話她也沒聽見,根本沒必要畫蛇添足的打電話來道歉,結果言棘隻是默了半秒,道了聲‘我知道了’,便挂了電話。
“……”
現場一片死寂,幾人都不敢去看顧忱晔的臉色,想也知道肯定很黑:“顧公子,我們給顧太太道了歉了,能走了嗎?
”
顧忱晔磨了下後槽牙,冷冰冰的從喉間擠出來一個字:“嗯
三個女人連滾帶爬的跑了,跟後面有洪水猛獸在追似得,再次回到大廳,在人群中找到父母,才劫後餘生的松了口氣,現在别說顧忱晔隻是個霸總,哪怕是個總統,她們也不敢胡亂肖想了,太恐怖了。
宴會結束,等将賓客全部送走後,沈晚瓷一直緊繃的身體瞬間松懈下來,她揉着酸痛的後脖頸,左右轉動着腦袋:“太累了,我先上去洗澡了
上樓後,薄荊舟臨時有點事要去書房處理,沈晚瓷實在太困了,就直接回了房間,洗澡、洗頭、做護理,哪怕她盡量加快動作,但前前後後弄下來也花了一個多小時。
房間裡空無一人,她脫下來的衣服還淩亂的扔在沙發上,所以薄荊舟沒進來過,他還在書房?
沈晚瓷去了書房,深色的門大敞着,裡面的場景一覽無餘,她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辦公桌後低着頭在看着什麼的薄荊舟。
他還穿着宴會時的西裝,款式隆重而正式,剪裁得體的布料完美的勾勒出了他修長偉岸的身姿。
燈光下,他表情嚴肅,眉頭微蹙,隔得遠,辦公桌前方又有東西遮擋,沈晚瓷看不清他看的是什麼,出聲問道:“怎麼了?
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
她走進去,離得近了,終于看到薄荊舟面前攤開擺着的是什麼了。
是日記本,記錄着他們之間所有事情的日記本。
沈晚瓷:“你從哪裡翻出來了?
”
當時去外地治病時,她并沒有在薄荊舟的行李中看到這本日記本,時間長了她也忘了,畢竟隻瞧見過一次,雖然在上面添了點内容,但對它的印象肯定不如薄荊舟這個創造它的人來的深刻。
“抽屜裡,”他拉開右手邊的第一個抽屜:“這些,都是我以前寫的?
”
“……嗯,”沈晚瓷伸手将日記本合上:“走吧,回房間睡覺了,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
一聽她念叨着累,薄荊舟立刻就起了身和她一起往外走,但他人是走了,卻把日記本也帶上了,一邊走一邊翻開最後幾頁,指着上面的内容問:“這些呢?
字迹和前面的不一樣,也是我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