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就是你新找的男人?
喧鬧繁雜的大排檔裡充斥着濃濃的煙火氣息。
沈晚瓷微卷的頭發用鲨魚夾绾成一個簡單的發髻,随着她低頭,鬓角的散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側臉,黑色的頭發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愈發晃眼。
她指着菜單,偏頭和身旁的男人說了句什麼。
那人點點頭,沈晚瓷便笑了,伸手去招服務員。
顧忱晔挑眉,“看來,你老婆離了你,生活過得挺愉快啊!
”
薄荊舟沒說話,轉身離開包間……
大排檔裡,黎白猛灌了一瓶啤酒,還是不太相信,“你真的是挽挽?
那個成功修複一損毀度極高元青花瓶的挽挽?
”
沈晚瓷:“……”
這個問題,黎白一路上已經問過很多次,她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許老在桌下踹了他一腳,“少喝點酒,挽挽,你别理他。
”
沈晚瓷乖乖應着:“好。
”
“上菜喽,小心别燙着!
”
服務員吆喝着端上來一盤蒜蓉蛏子,沈晚瓷剛拿起筷子手機就響了。
她放下筷子,從包裡翻出手機。
手指正要滑動接聽鍵,卻發現屏幕上顯示的是薄荊舟的名字……
沈晚瓷手指頓住,沒接,最後将手機關成靜音放到桌子上。
電話響了兩聲就停了。
沈晚瓷見怪不怪,薄荊舟本來就沒耐心,以往每次打電話,她稍微接慢了一步,對方就挂了。
但這次不一樣的是,電話挂斷沒多久,手機頁面又跳出來一條微信。
她随手點開,下一秒被驚訝到了,居然是薄荊舟發來的,隻有簡單直接的兩個字:【過來】
沈晚瓷皺眉,視線下意識在周圍掃了一圈,最終目光定格在對面五星級飯店門口的黑色賓利上。
薄荊舟的車是私人訂制,她一眼就能認出。
沈晚瓷沒理,繼續吃菜,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黎白見沈晚瓷都沒怎麼動筷,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于是用公筷幫她夾了隻蝦放到碗裡:“不用這麼拘謹,京元的人都很好相處,你把我們當成朋友就行,平時有什麼事要請假,許老攔都不會攔一下,巴不得我們趕緊走。
”
實在是他們這一行不好留人,别說升職,每天對着這些破破爛爛的死物,男朋友都不好找,埋頭苦幹一天下來,時間都不夠。
很少有年輕人能受得住這份苦和寂寞,所以許老能開小竈就盡量開小竈,想辦法留人,管教相對寬松。
沈晚瓷笑了笑,“謝謝。
”
她剛要低頭吃蝦,薄荊舟的消息又發來了——
【你過來,或者我過去?
】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人此刻濃郁的戾氣和不悅。
薄荊舟的性子,沈晚瓷再了解不過,她三兩下吃完黎白給她夾的蝦,放下筷子,抱歉說道:“許老對不起,我今天有點急事要去處理,叫的網約車已經來了,司機不停在催,我得先走了。
”
許老倒是好說話:“去吧去吧,我也要走了,人老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的精力。
”
沈晚瓷又和其他人道了歉,然後拿起包朝着那輛賓利的方向,快步走去。
副駕駛的車門一開一合,沈晚瓷坐了進去,聲音急促:“趕緊走。
”
薄荊舟本就不悅的心情瞬間又陰了幾個度,怒火逐漸壓制不住,他非但沒走,反而伸手一把扣住女人的下颌,“我這麼見不得人?
”
沈晚瓷被他捏得下巴有些痛,但面對薄荊舟,她就是不願意服軟。
之前的三年婚姻,她每天都在服軟,也沒換來他半點的憐香惜玉,此刻别想她再供着他。
“我們都要離婚了,我可不想讓人誤會,跟前夫糾纏不清。
”
男人的眸色濃得像一團墨,他盯着沈晚瓷那粉嫩的唇,粗粝的指腹壓上去,“蝦好吃嗎?
”
沈晚瓷見他這副神情,頓時明白過來他話裡隐晦的含義。
呵,男人的劣根性。
即便是不要的女人,也不允許别人染指。
她卻偏偏要讓他知道,她不受他壓迫。
沈晚瓷朝他挑了挑眉,“當然好吃……”
話還沒說完,薄荊舟的唇就壓了下來,将她後面的話堵了回去。
煙草的氣息混着淡淡的酒香味,充斥進她的鼻息,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強勢,不容人拒絕。
沈晚瓷完全沒反應過來,結婚這麼久,他很少吻她,偶爾失控也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内,随時都能抽身叫停。
但這次……
她思緒飄忽的短暫間隙中,男人的手已經從她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粗粝的手掌貼合着她的腰線,并隐隐有往上繼續深入的意思。
沈晚瓷恍惚中有種錯覺,要是不阻止他的進一步行為,薄荊舟可能真的會在車裡來上一炮。
她閉上眼,做了一個要命的舉動——
“咝”。
男人低聲抽了口氣,松開了她,但他的唇瓣還是離得很近,仿佛下一秒就要重新吻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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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荊舟伸手在唇上擦了一下,指腹上沾染了點點淡紅色的血迹,他勾唇,卻比不笑時還冷:“你咬我?
”
沈晚瓷用衣袖抹了幾下嘴唇,嫌棄得很,“怎麼,簡唯甯沒滿足你嗎?
讓你跟個種馬似的到處發情?
”
薄荊舟面不改色,“我們還沒離婚,碰她不如碰你有保障。
”
保障這兩個字,尤為諷刺!
沈晚瓷怒極反笑,恨不得當場給他一巴掌!
“如果她知道你這麼渣,恐怕還會再甩你一次吧?
”
她話音剛落下,那“砰砰”的聲音傳來,是有人在敲車窗……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黎白站在車外,彎着身子想看車裡有沒有人。
車子貼的是防窺膜,能從裡面能看到外面,但從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
薄荊舟沒落下車窗,隻是挑剔的目光将黎白從上到下打量一遍。
而後男人嗓音涼薄透着譏诮:“這就是你新找的男人?
”
黎白身上的衣着不是高奢,但質量也極其優良,手腕上戴的表也值一萬多,但這在揮金如土的薄荊舟眼裡,夠不上他的一頓飯錢。
沈晚瓷還沒應,就見薄荊舟的目光又從黎白身上移到對面的大排檔上,“吵着鬧着要跟我離婚,就是為了這個帶你來這種地方吃飯的男人?
”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一句比一句刻薄:“沈晚瓷,你是山珍海味吃夠了,想要嘗點清粥小菜?
”
沈晚瓷看着男人冷漠的側臉,心中卻為這幾年的付出覺得不值。
“是啊,薄少有錢又有顔,出手送禮都是上百萬千萬的,但你的老婆甯願吃路邊攤也要跟你離婚,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