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冷千雪來到客棧找到甯折。
兩人幹脆利落的完成交易。
“咦,怎麼是六顆上品靈石?”
甯折微微詫異,“冷小姐,你不會不識數吧?”
冷千雪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又冷着一張臉,冷冰冰的說:“這是我私人送給你的!算是我的感謝費。”
“什麼意思?”
甯折不明所以。
冷千雪嘴角微翹,淡淡道:“上午的時候,你讓傅衍将他的無知和愚蠢表現得淋漓盡緻,我父親已經徹底斷了讓我嫁給傅衍的念頭了。”
“哦?”
甯折訝然失笑,“那我可得恭喜你了!”
本來這冷千雪就傻乎乎的。
要是再嫁給傅衍這智障,非得影響下一代的智商。
甯折在心中诽謗着。
冷千雪不知甯折心中所想,起身道:“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要我送送你嗎?”
甯折順口詢問。
“不用麻煩你了!”
冷千雪輕輕搖頭,“反正也不是真心想送我。”
甯折訝然失笑,調侃道:“你這會兒又聰明了。”
“……”
冷千雪微微一窒,沒好氣的瞪甯折一眼,迅速走向門口。
得趕緊離開!
跟甯折說話太多,他真怕自己會氣死!
冷千雪剛拉開房門,就跟前來找甯折的秦阙迎面碰上。
得虧她及時止步,要不然就直接撞進秦阙懷裡了。
看着冷千雪,秦阙恍若遭受雷擊,陡然愣在那裡。
轟!
刹那之間,秦阙腦海裡面一片空白。
下一刻,秦阙突然發了瘋似的,一把抱向冷千雪。
“你幹什麼?”
冷千雪頓時驚叫一聲,一掌襲向秦阙。
秦阙還沒抱住冷千雪,就被冷千雪重重一掌擊飛,将客棧對面的房間撞了個稀巴爛。
“秦阙!”
甯折臉色一變,匆匆沖出房間。
外面的動靜也将其他房間的人驚動了。
好些房間的人都打開房門,滿是疑惑的看着外面。
楊寇等人也紛紛圍攏過來,臉上一片疑惑。
甯折沖入被秦阙砸出一個大洞的房間,迅速将秦阙攙扶起來。
雖然冷千雪的實力不濟,但她這一掌很重。
而且,秦阙完全沒有任何防禦。
一掌之下,秦阙也受了些傷。
“他是你朋友?”
看着甯折将秦阙攙扶起來,冷千雪臉色驟然籠罩一層寒霜。
“對!”
甯折輕輕點頭,又低聲向秦阙詢問:“你丫什麼情況?”
秦阙不說話,隻是癡癡的看着冷千雪,仿佛失去了意識。
“還看?”
冷千雪冷冷的看着秦阙,“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别别!”
甯折趕緊止住憤怒不已的冷千雪,“冷小姐,你先别動怒,我問問他情況。”
說着,甯折又使勁的拉了秦阙一下,低聲問道:“她長得像雅兒?”
秦阙剛才的舉動,他也看在眼裡了。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會讓秦阙這麼做。
他知道雅兒。
但他從未見過雅兒。
他認識秦阙的時候,雅兒都已經去世好久了。
所有關于雅兒的事,都是秦阙告訴他的。
被甯折使勁的拉了一下,秦阙終于艱難的回過神來。
點頭間,秦阙眼中一片濕潤。
“我靠!”
甯折眼皮陡然一跳,顧不得跟秦阙多說,連忙從破破爛爛的廂房裡面走出去,滿是歉意的跟冷千雪說:“實在抱歉,你長得想他逝去的青梅竹馬,所以他才會這樣!我在這代他給陪個不是。”
甯折很是誠懇。
但氣頭上的冷千雪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
自己長得像這人逝去的青梅竹馬?
“哪有這麼巧的事?”
冷千雪怒道:“你以為我跟傅衍一樣蠢?”
可不就有這麼巧的事麼?
雖然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偏偏就有這麼巧的事。
甯折心中一陣苦笑,又趕緊拿出一顆上品靈石塞到她手中。
“這顆靈石算是我替他給你賠罪了。”
甯折認真的看着冷千雪,“我以性命擔保,他絕對不是什麼見色起意的登徒子!”
對于秦阙的人品,甯折是一百個放心。
尤其是在女人這一點上。
秦阙如果是好色之徒,那這世界上應該找不到幾個不好色的男人了。
冷千雪冷哼一聲,卻是不說話,隻是憤怒的盯着秦阙。
這時候,秦阙也緩緩走上前來。
他使勁的控制着自己的目光,讓自己别去看冷千雪,但他的眼睛卻還是會不受控制的瞥向冷千雪。
秦阙來到冷千雪面前,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又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
她不是雅兒!
她隻是長得像雅兒而已!
在不斷的提醒下,秦阙終于穩住心緒。
努力的深吸一口氣後,秦阙終于艱難開口。
“剛才多有冒犯,你可以再給我幾掌,我……絕不躲閃!”
秦阙說得格外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甯折聞言,心中頓時一陣無語,又趕緊給冷千雪使眼色。
他娘的!
這叫什麼事啊?
“有病!”
冷千雪恨恨不已的不已的看秦阙一眼,滿臉寒霜的說:“看在甯折的面子上,本小姐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再有下次,本小姐一定剁掉你的爪子!”
說完,冷千雪根本不搭理秦阙,氣沖沖的離開客棧。
真是碰到鬼了!
才擺脫了傅衍那破事,現在又突然冒出一個登徒子?
還說什麼自己長得像他逝去的青梅竹馬?
這都是老掉牙的爛借口了!
還想拿來騙自己?
目送冷千雪離去,甯折又跟宋青鸢說:“你去跟客棧的掌櫃商量商量一下賠償的事,我先跟秦阙聊聊。”
說着,甯折就要把秦阙往房間裡面拉。
然而,秦阙卻拉開了甯折的手。
“讓我一個人走走吧!”
秦阙幽幽的歎息一聲,失魂落魄的往客棧外面走去。
“我陪你去!”
王壞馬上跟上前去。
“不用了。”
秦阙輕輕搖頭,驟然閃動身形,迅速離開客棧。
王壞剛要追上去,卻被甯折拉住。
“算了!”
甯折沖他輕輕搖頭,“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不會有危險吧?”王壞有些擔心的問。
“應該不會。”
甯折搖頭苦笑,“别去打擾他了!這或許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最脆弱的時候?
王壞微微一頓,眼中悄然閃過一絲明悟之色。
朱理上前,滿是疑惑的問:“甯公子,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能什麼情況?”
甯折搖頭苦笑,幽幽的歎息:“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