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折要給餘峙止血?
鳳媚眼皮陡然一跳,詫異的看向甯折。
這可不是甯折的性格啊!
他怎麼會突然想到要給餘峙止血?
隐門麼?
就因為這個餘峙是隐門的人?
他終究還是不敢招惹隐門的人麼?
這個隐門到底是什麼來路?連甯折都投鼠忌器?
震驚之餘,鳳媚又趕緊向桑雨投去詢問的目光。
“把機票改簽了吧!”
桑雨輕輕搖頭,默默的歎息一聲。
今天,是肯定走不成了!
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喽啰,竟然惹出一條大魚。
這下,樂子可是真大了!
桑雨說着,又恨恨不已的掃視黃家衆人一眼。
黃家人的死活,她毫不在意。
她隻擔心這個事情讓甯折大開殺戒,把他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魔性再次激發出來。
這幫該死的混蛋!
桑雨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提劍将這些人碎屍萬段。
黃家人絲毫沒有感受到桑雨的恨意。
他們還沉浸在巨大的反轉帶來的喜悅中。
他們不知道隐門,但餘峙一搬出隐門來,就把甯折“鎮住了”。
不用想也知道,隐門肯定是極其強大的。
強大到足以讓這三個投鼠忌器,甚至還要讨好的地步!
看着呼吸粗重的來到自己面前要給自己止血的甯折,餘峙更加有恃無恐,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
“嗯!”甯折重重點頭,咬牙低吼:“我怕你死了!”
餘峙并未察覺到甯折那刻意壓抑的憤怒,隻當甯折是被隐門的名号吓到了,當下冷哼道:“你很識趣,但,還不夠識趣!”
就在餘峙的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沖天的殺氣陡然出現。
殺氣籠罩之下,餘峙隻感覺渾身冰冷。
一股難言的恐懼猛然襲上心頭。
嘭!
甯折猛然一腳踢出。
餘峙的身體頓時猶如斷線的風筝一樣倒飛出去。
但他還沒落地,甯折又閃身來到他的跟前,又是一腳踢出。
嘭!
嘭!
一腳接一腳。
餘峙就像個一個皮球一樣被甯折踢出黃家大門。
直到來到外面,才終于重重的砸在地上。
“噗……”
餘峙無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不過,甯折那幾腳封住他的幾處大穴。
他那斷腕處的血倒是勉強止住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将黃家衆人吓傻。
每個人都傻傻的張大着嘴巴,一臉懵逼。
怎麼回事?
這人不是被餘先生鎮住了嗎?
他不是不敢得罪隐門嗎?
現在,怎麼又突然對餘先生大打出手?
餘峙也同樣被打懵了,一邊吐血,一邊雙目噴火的看着甯折,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巴憤怒咆哮:“我隐門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嘭!
甯折狠狠一腳踏下,正中餘峙的膝蓋骨。
“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
“啊!!!”
劇痛之下,餘峙再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誰派你來的?”
甯折緊緊的握住拳頭,臉上一片冰冷。
無盡的怒火在甯折心中瘋狂燃燒。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将餘峙撕成碎片。
但他強行忍住了心中的沖動。
他知道,餘峙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
餘峙的身後,肯定還有人!
隐門!
沒想到啊!
吃瓜最後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隐門興風作浪!
迎着甯折那猶如萬年寒冰一樣的目光,餘峙心中不禁一陣顫抖,下意識的回道:“蕭……蕭少……”
“蕭少?”甯折眼中的寒芒再次閃動,“蕭笠?”
“你……”
餘峙心中狠狠一抽,滿臉震驚的看着甯折。
巨大的震驚之下,連身體的疼痛似乎都已經忘卻了。
蕭笠!
他怎麼會知道蕭笠?
難道,他認識蕭少?
“我在問你話!是不是蕭笠?”
甯折陡然提高聲音,渾身的殺氣不受控制的洩露出來。
蕭笠,大長老蕭拾遺的親孫子。
也是他小時候的玩伴之一。
不過,當他十五歲開始在國内遊曆之後,便沒有再見過蕭笠。
後來他又去到了國外,就更不可能見到蕭笠了。
仔細一算,他都已經十年沒有見過蕭笠了。
迎着甯折那幾欲殺人的目光,餘峙心中更加恐懼,連忙艱難的點點頭:“是!”
很好!
果然是蕭笠!
甯折努力的深吸幾口氣,再次壓下殺人的沖動,厲聲喝問:“蕭笠讓你招攬黃家,充當他在古城的耳目,是嗎?”
“是。”餘峙再次點頭。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黃家接觸的?”甯折再問。
餘峙已經被吓破了膽,強忍劇痛回答:“一個多月之前……”
一個多月前?
甯折眼中寒芒大作。
那個時候,不就是自己剛從鳳媚那裡知道她們當年在古城被追殺的事情的時候嗎?
他們明白了!
自己讓老鬼他們派人到古城調查這個事情,那些人裡面,肯定有蕭笠的人!
也是在那個時候,蕭笠的人開始跟黃家的接觸的!
蕭笠想幹什麼?
想奪權是嗎?
自己沒在隐門,讓蕭笠看到了取而代之的機會麼?
甯折越想越是憤怒,馬上撥通老鬼的電話:“你與步栾,馬上秘密前來古城,不得将行蹤告訴任何人!”
沒給老鬼追問的機會,甯折直接挂斷電話。
“步……步栾?”
餘峙臉色劇變,渾身顫抖的看向甯折,“你……到底是誰?”
步栾,他從未見過。
以他的級别,還見不到步栾。
但他聽蕭笠說過此人。
步栾可是隐門之主最忠心的仆人!
雖然隻是個仆人,但其在隐門的地位卻還在蕭笠之上。
甚至可以說是跟蕭笠的爺爺平起平坐!
而眼前這個小子,竟然直接命令步栾來古城?
他怎麼可能命令得了步栾?
“我叫甯折!”
甯折目光冰冷,殺氣凜然的看着餘峙,“你不認識我,應該也聽過我的名字!”
甯……甯折?
餘峙瞳孔驟然放大,滿臉驚恐的看着甯折。
甯折多年不在隐門,他加入隐門的時間比較晚,确實從來沒見過甯折。
但這個名字,在隐門卻是如雷貫耳。
甯折!
隐門少主!
他是少主?!
難怪他知道蕭笠。
難怪他可以命令步栾!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但現在已經明白得太晚了。
無盡的恐懼不斷在餘峙心中蔓延。
冷汗順着他的額頭不斷滴落。
下一刻,餘峙不顧全身的疼痛,猛然翻身跪倒在地,滿臉絕望的哀嚎:“少主……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