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唐凡聽到唐其華的話之後，佯裝不高興，怒目而視。
唐如嫣知道唐凡數次經曆身死，在他這短短的幾年中，總是血染戰袍，說他殺人不眨眼，都不為過。
她對他還是有些恐懼的，害怕他遷怒于唐其華，連忙說道：“五爺爺，華伯是看着我長大的，他拿我當自己的孩子，所以……”
“我倒是希望唐家的每一位護道者，都會如此衷心，不過，你要習慣我的行事風格。如嫣是老大的孫女，那也是我的孫女，是不是？”
唐凡說着話，像是故意挑釁似的，又掐了掐她的臉蛋。
唐如嫣這次有了思想準備，神色古怪地看着唐凡，雖然早知道這位五爺爺脾氣有些古怪，但是怎麼像個孩子似的，有點幼稚啊！
唐其華也知道唐凡沒有生自己的氣，他這樣似乎是在故意逗自己。
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幹脆扭開頭不看他了。
唐凡收回了手，走到唐其華面前，笑道：“華伯，你說得不錯，以前沒有人敢欺負如嫣，以後更不會，當然……我除外！你要好好保護她……”
唐其華憋屈地看着唐凡，沒有說話。
“哈哈……你這倔老頭，真是可愛！”
唐凡又看向唐如嫣，問道：“你剛才說唐老二之前給過你暗示？他給你暗示什麼了？”
“是這樣的……”
唐如嫣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玉簡，恭敬地遞給了唐凡。
唐凡接到手裡，融入神識一看，原來是唐天海給她的傳音。
簡單來說，他提醒唐如嫣，如果她們主仆二人意外碰到唐凡，一定要恭敬對待，見他如見自己，完全聽命于他，不可有任何抵觸……
“這個唐老二，誰要他多事！”
唐凡氣得将玉簡還給了唐如嫣，唐天海這種前瞻性的傳音，讓他很是不滿，也打消了他身為唐家長輩的興奮勁兒。
唐天海明明知道他不想受人約束，可還提前這麼幹，這是早就計劃好了讓他和唐家見面，擺明是在刺激他！
或許，哪怕唐凡不挑明這層關系，唐天海也會找機會撮合他們見面……
唐如嫣抿嘴一笑，她明白唐凡生氣的原因，小聲道：“二爺爺也是好意，怕我們不認識你，造成誤會。”
“算了，既然他是好心，那我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誰讓他知道我來到金丹宗……”
唐凡說到這裡，突然臉色一變，驚恐地看向了唐如嫣二人。
唐如嫣也被他吓了一跳，不解道：“五爺爺，你怎麼了？”
“你們來到金丹宗多久了？”
唐如嫣老實答道：“因為家裡的關系，我十二歲就拜入了金丹宗學習丹道，華伯比我更早一點……”
唐凡又扭頭看向了唐如華。
唐其華說道：“老朽受唐家指派，五十年前進入金丹宗成為暗子，一直等待家族的召喚，保護小姐是我接下的第一個任務！”
“當時，你為何進入金丹宗？”
“家主說，早晚會用到我……”
唐其華說到這裡，也猛地醒悟，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唐凡。
唐凡又看向唐如嫣，苦笑道：“如嫣孫女，五爺爺考考你，你猜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唐家早就猜到你要潛入金丹宗，派我們先來一步，提前布局，在此接應你？”
唐凡點點頭，又看向唐其華，問道：“你進入金丹宗的時候，肯定還不知道我的存在，可唐家卻早有布局，真是可怕！”
“我早聽說過你……”
唐其華淡然地說道。
“什麼？”
唐凡全身一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你怎麼會……”
“不對啊，我早就聽說過唐家有位神秘的五爺，天資卓越，乃是唐家第一天驕！”
唐其華一臉茫然，拍了拍腦門，疑惑道：“難道還有一位五爺，某位老祖？”
“應該不會啊，唐家隻有這一位五爺！”
唐如嫣雖然不清楚這代表着什麼，但他她看着唐凡那吓人的樣子，也知道此事很嚴重。
“為什麼……”
唐凡喃喃低語，一屁股坐了下去。
“五爺爺，你怎麼了？”
唐如嫣見唐凡神色不太對，小聲關心道。
“我沒出生，你卻知道我？”
唐凡冷冷地看向唐其華，他感覺找到了一條有關自己的重要線索，可是頭都想疼了，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五爺，你怎麼會沒出生呢，我那時還小，是從老一輩嘴裡聽說過一些有關你的事……”
唐其華疑惑地看着唐凡，仿佛在說，你在說什麼瘋話啊！
“你們看看我的臉，像是那麼大年紀的人麼？”
唐如嫣笑道：“五爺爺修為強大，又善于易容，自然駐顔有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沒錯，修士的年紀不能看臉，我曾親眼見過唐二爺變身成青年人的模樣！”
唐凡又問道：“你們對我了解多少？”
唐其華搖頭道：“前期的事不了解，隻聽說過一些後期的事，那個時候，并不知道你就是五爺。”
“我也一樣，我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你就是五爺爺，你在我唐家的身份是絕密！”
唐凡閉上了眼睛，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唐如嫣也看向了唐其華，兩人的目光偷偷交流着什麼……
唐凡猛地擡頭，問唐其華：“華伯，你确定，很早以前就聽說過我的存在？”
“我無法确定，也有可能是記錯了……”
唐如嫣立刻說道：“我聽爺爺說起過，唐家還有一位五祖，有可能那個時候華伯還小，記混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唐凡松了一口氣，可他總覺得這二人的狀态有些變化，但也沒當回事。
“五爺爺，你與我們相認，一定是對我們有什麼安排吧？”
唐如嫣很聰明，立即轉移了話題。
唐凡點點頭，說道：“我也是臨時起意，既然發現你們了，你們就給我做件事吧，我希望你能将我煉的丹藥拿給掌教看，就事論事即可，不要說明我的身份。”
“五爺，你是想讓宗門知道你煉出了七階養氣丹和振元丹？”
“沒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倒不難辦。隻是……”
唐其華點點頭，以他寶丹閣首席長老的身份，這麼做也隻是他的本職工作，不過他的目中閃過了一絲疑慮。
唐凡仿佛看破了他的内心，笑道：“你擔心我會對金丹宗不利？”
“我是唐家人不假，但金丹宗對我有恩，對唐家也有恩，所以……”
“我也是金丹宗的弟子，隻是由于身份敏感，暫時不能公開罷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傷害金丹宗。我要你這麼做，一為了揚名，二為了引蛇出洞，你們也知道，宗内有股勢力要對付我，也有可能對丹宗不利！”
“好！”
唐其華松了一口氣。
唐如嫣微微一笑，說道：“五爺爺，那需不需要我做些什麼？”
“你隻要喜歡我就夠了，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我的丹道折服……”
“啊！”
唐其華不解地看向了唐凡。
唐如嫣很快就反應過來，點頭道：“我明白了！”
“他怎麼來了！”
唐凡突然扭頭看向了外面，臉色陰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