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
唐凡呆呆地看着兩人，又扭頭看向器靈那飄忽的身影。
他微微琢磨片刻後，神色恢複如常。
如果說面前的真是自己的父親，那麼，他們與器靈相識，也就沒什麼好意外的了。
灰袍人指着器靈，對唐凡解釋道：“其實這位是我……”
“咳！”
器靈幹咳一聲，沒有讓唐天海說下去，轉移話題道：“小子，他确實是你父親，隻不過因一些特殊原因，他的本體不能出現。”
唐凡點了點頭，還有些别扭地看向了灰袍人，問道：“山根村的那位，是……是你的本體？”
灰袍人點點頭，說道：“本體重傷，雖未隕落，但卻無法修行……”
“所以，你另辟蹊徑，開始修煉分身？”
“我以為，你會問我，因何而傷！”
“與靈殿有關？”
“沒錯，靈殿上次來犯時，因為我，而我，也因此重傷，修為全無。”
“所以，他們以為你無力反抗，這才在多年之後，又為了殺我，不惜觸犯那所謂的規則，再次來犯？”
“基本如此。”
“我們，有何特殊？”
“規則又是什麼？”
“龍晶傳承也好，血螭傳承也罷，這些都……代表着什麼？”
“兒子，此事說來話長，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是，他是……”
灰袍人又看向了器靈。
不料，器靈搖頭打斷了他的話，對唐凡說道：“龍晶傳承的意義，我曾告訴過你，一切都是為了重返仙界！”
“至于規則，那是黑龍令對靈殿的限制，以免他們在你還未強大之前，将你斬殺，從而斷掉我們的希望！”
“所以，他們觸犯規則，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不過，因為你的成長，讓他們感受到了危機，所以才不惜觸犯規則，也要殺你！”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你的父親還有能力守護此界，捍衛黑龍！”
“隻有這些麼？”
唐凡皺起眉頭，冷冷地看着灰袍人，最終叫了一聲：“爸……”
“你終于肯叫我了！”
灰袍人滿意地點點頭，他雖然不是唐國為本尊，但分身也是唐凡的父親！
“爸，你剛才想告訴我什麼？”
“剛才……”
灰袍人的神色頓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眼器靈，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咳！”
器靈又咳了一聲，偷偷瞪了一眼灰袍人。
灰袍人明白了器靈的意思，裝傻道：“我要說的，這位前輩都告訴你了！”
“不對！”
唐凡用力搖頭，逼問道：“你剛才想說他是誰？”
唐凡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憤怒，他不甘地搖晃着手臂，看向器靈怒吼道：“老家夥，你到底是誰，你與我們之間到底有何關系？”
“你為何不讓他說出實情？”
“住口！你不可以辱罵……前輩！”
灰袍人長袖一甩，狠狠地抽在了唐凡的臉上。
沒有人看見他的手掌，可是在唐凡的臉上卻清晰地多了個掌印。
“你……你打我？”
唐凡很憋屈，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打過他。
“我打你是想讓你記住，做人要懂得感恩！如果沒有……前輩，你會有現在的修為麼？”
“哼，沒有他，說不定我現在過得更好！”
唐凡不服氣地說道。
“這麼說，你自甘堕落，願意永遠都做一個被人戴綠帽的赤腳醫生了？”
“你……”
唐凡老臉一紅，無語道：“你……你連這事都知道？”
“哼，要不是我們，你隻能會更加憋屈地活下去！你不要以為……”
“好了！”
器靈打斷了灰袍人的話，微笑道：“你要理解他的感受，當初老夫選擇你時，你在未知道真相之前，比他還不聽話！”
灰袍人臉色一僵，别看器靈笑呵呵的，可是他與唐天海都有些怕他。
“小子，關于我的身份，萬塵早就告訴過你，雷霸也清楚，在這一點上，我沒有騙你。你如果不相信我們，總該相信萬塵吧？”
唐凡默默點頭，他并沒有懷疑這一點，隻是總覺得忽略了什麼，對方一定隐瞞了更重要的東西。
“至于我和你父親的關系，你應該也能猜到，當初，我選擇了他，但是出了一點意外，他失敗了，所以，我又選擇了你！”
唐凡苦笑道：“他這麼強的實力都失敗，我就能成功麼？你為何非要選我們，為何隻禍害我們這一家啊！”
“呃……”
器靈有那麼一絲尴尬，隻好壓住不滿，解釋道：“這是你們的造化，也是你們的使命，這個……”
“可是，你把我父親坑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現在又來坑我，剛才我差點死掉啊！”
唐凡不滿地抱怨道，既然對方不願說出更多的信息，他索性擺爛了。
“臭小子，我給你臉了，老子送你造化，你竟然說我是坑你，真是欠揍！”
器靈突然飛身而起，化為一縷風沖到了唐凡面前。
“砰！”
唐凡隻感覺臉頰一疼，整個人都被掀飛了，足足飛出數丈之遠。
這下可好，他的兩邊臉上，都出現了手掌印。
“你……你敢打我，别忘了，我可是你們的希望啊！你……”
唐凡氣憤地爬起來，這老家夥的脾氣還是這樣，說生氣就生氣。
“打死你，老子大不了再培養一個！”
器靈再次追來，朝着唐凡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
“啊！”
唐凡發出慘叫，無法抵抗，像個皮球一樣高高飛上了半空。
“小崽子，我忍你好久了！”
器靈作勢還要追上去。
“老……前輩，你剛才還說不讓我打他，你怎麼能……”
灰袍人眼見兒子被揍成這樣，連忙過來相勸。
“有老夫在，用得着你揍他？你……還不夠格！”
“呃……”
灰袍人一陣憋屈，卻沒敢說話。
他剛才隻用一掌就能滅掉靈殿的強者，可是在器靈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哼，活該！”
身後，唐天海卻微微一笑，一臉得逞的模樣。
其實，他早就忍耐唐凡多時了。
這時候，唐凡又重新落在了幾人面前。
他氣呼呼地瞪着器靈，揉了揉屁股，剛想說什麼，可在父親的暗示下，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如有……下次，老子廢了你！”
器靈沒好氣地悶哼一聲，随後又微笑道：“不過嘛，隻要你聽話，我還是會用心培養你的……”
“切……”
唐凡不滿地撇撇嘴，心想我有多少次差點被你害死，你還好意思說培養我！
器靈道：“你别不服氣，現在你想退出也晚了！既然你已經被靈殿盯上，那麼除了變強，别無他法！”
“那你們總該告訴我，此界與靈界，還有靈殿，到底有什麼關聯！還有黑龍令……它為何會存在！還有……爸，你為何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
灰袍人擡頭看向器靈，仿佛在問：“我能說麼？”
器靈點點頭，說道：“這些事有些複雜，你就簡單地告訴他一些吧。畢竟，還需要他去救他的母親……”
“嗯？”
灰袍人詫異地看向器靈，或許沒料到他提到唐凡母親的事。
器靈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我媽怎麼了？”
唐凡一聽就急了。
“你媽……”
灰袍人一臉疑慮，目光緊緊地盯着器靈，看起來還沒有做出決定。
器靈看了眼唐天海，釋放出了微妙的信号。
“三叔，你就告訴他吧！”
唐天海反應過來，立刻勸道。
“三叔？”
唐凡一聽唐天海對父親的稱呼，不禁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