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看着洪海龍,冷聲說道:「洪家主,我的意思很簡單,棺材裡不裝個死人,怎麼能叫棺材?」
死人?
聞言,現場再次大驚。
在洪老爺子八十大壽的壽宴上,送棺材來不說,還說要在棺材裡裝死人,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鬧事了,明顯是來殺人的。
别說是洪家,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家,遇到這種情況,此刻也會勃然大怒。
這不,洪家上下,看洪宇的眼神,都帶着憤恨之色。
若非是忌憚洪宇的實力,恐怕他們已經對洪宇動手了。
洪海龍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他下達逐客令:「洪先生,你要是實在是不願在老夫的壽宴上待着,就請離開吧。」
洪宇淡淡說道:「怎麼?洪家主是要轟我走了?」
「不敢!」洪海龍憋屈道。
「諒你也不敢!」
洪宇冷聲說道:「實話是跟你說吧,我今天前來,并非是賀壽,而是來尋仇的。」
尋仇?
現場衆人面面相觑,就猜到這江州洪先生前來不懷好意。
原來是為了報仇而來。
「這洪家和洪先生有什麼仇怨啊?」
衆人嘀咕着。
洪海龍以為洪宇還在計較孫兒洪浩然沖撞他的仇,咬牙說道:
「洪先生,你還要尋什麼仇?我孫兒洪浩然已經被你給打成了殘廢,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遠遠不夠,洪浩然被廢,是他罪有應得,居然還想對我下死手,我沒有要他命,就已經算是非常仁慈了。」洪宇說道:「不過,我今天來這,不是為了他的事。」
「不是浩然的事?」洪海龍怔住,「在我印象中,我洪家和先生貌似無仇無怨吧?」
洪宇說道:「洪家主是真不知,還是在這跟我裝傻充愣。」
洪海龍說道:「望洪先生告知,我确實是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你。」
「好,我今天就提醒你,靈姐的姐姐鐘秀,當年在洪家是如何死的,想必洪家主,以及你洪家上下所有人,都心中有數吧。」洪宇說道。
聞言,洪海龍臉色大變。
洪家上下,臉色都跟着變了。
鐘秀的真正死因,他們的确是很清楚的。
根本不是失足落入魚塘裡淹死的,而是被她丈夫洪浩輝醉酒給打死的。
為了掩蓋真相,這才把已經被打死的鐘秀,扔入魚塘中,讓人誤以為是深夜失足,落入魚塘裡淹死的。
可這事已經過了好幾年,洪家上下所有人都以為這事就這樣了,也不會再有後續。
畢竟,鐘家當年都沒說什麼。
現在,就更不可能報仇了。
誰知......
今天竟有人舊事重提。
重提且不說,還揚言要報仇。
最最關鍵是,這要報仇的人,還是洪家暫時惹不起的存在。
現場賓客聽到這則消息後,也是一片嘩然。
當年鐘秀慘死在洪家的消息,他們中,大多數人都知道。
也猜測、懷疑過鐘秀的死因。
但因為沒證據,都隻是停留在懷疑的階段。
現在看來,當年他們的懷疑沒有錯。
「洪家主,我姐姐當年是怎麼死的?還請你今天當着大家夥的面說清楚。」
鐘靈情緒有些激動,雙拳緊握着,她等這一天,等了三年多。
可洪海龍怎麼可能說出真相。
他堅持道:「鐘靈,你姐姐當年的死,當年已經說清楚
了,深夜失足,落入水中淹死的。」
「洪海龍,你敢拍着良心說,你沒有撒謊?」鐘靈質問道。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姐姐當年,的确是失足落入魚塘淹死的,整個燕京城都知道。」洪海龍撒謊面不改色,他就是笃定了這事過了好幾年,沒有誰能拿出證據,證明鐘秀是在洪家被打死的。
「你真無恥。」鐘靈氣得咬牙切齒,她是真沒想到,堂堂洪家家主,居然是個僞君子,謊話張嘴就來。
「靈姐,跟這種老女幹巨猾,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跟他們說話,隻能用拳頭開路。」
洪宇拍了拍鐘靈的肩膀,安撫着她的情緒,「好了,這裡的事,交給我來辦吧。」
鐘靈點頭,不再說話。
她也意識到洪宇所言不假。
洪家要真是講道理的人,就不會害死了姐姐,還僞造姐姐的死因。
洪宇将目光落在洪海龍身上。
洪海龍隻感覺被一隻老鷹給盯住,全身不自在,仿佛被看透了。
他壯着膽子說道:「洪先生,我知道鐘靈是你的女人,你很想為她做點什麼,但我洪家根本就沒有害死她的姐姐,全是她臆想的,你總不能在沒有确鑿證據的情況下,就對我洪家發難吧?」「不要忘了,你可是龍組成員,代表的可是龍組形象,龍組代表的是咱華夏的形象,你難道想讓天下人說咱華夏不明是非?不講道理?」洪海龍最後這句話,在刻意提醒洪宇。
洪宇哈哈一笑:「洪家主,好大的一頂帽子啊,不過,你以為我會顧忌這些。」
「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交不交出兇手?」
「不然,待會傷到了你洪家其餘人,你别怪我事先沒說明。」
話畢,洪宇周身,泛起滔天殺意。
周邊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好幾度。
洪家所有人全都吓得戰戰兢兢。
院子裡坐着的賓客,也吓得紛紛後退,退到了院牆邊,生怕待會打起來,傷到了自己。
同時,有十多位隐藏在暗處的宗師,紛紛現身,硬着頭皮護在洪海龍身邊。
盡管知道在洪宇面前,自己此舉,無異于螳臂當車。
但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洪先生,你當真要不問青紅皂白,就在我洪家大開殺戒?」
洪海龍内心慌得一匹,但故作鎮定道。
洪宇說道:「我開不開殺戒,完全取決于洪家主你,最後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
洪海龍大腦在高速運轉,權衡着利弊。
當着現場這麼多賓客的面,自己要是真的把族中子弟交出來了,今後洪家的威嚴何在?臉面何在?
誰還會忌憚洪家?
更何況,兇手是自己的親孫子。
他一共隻有兩個親孫子。
前兩天,其中一個被廢了,現在都還躺在床上。
今天要是再交出一個給洪宇處置,那自己這一脈可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這個結果,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這一脈,才剛掌權二十餘年,他可不想把洪家家主之位,拱手讓給其他支脈的人。
可要是不把人交出來的話,洪宇勢必會在洪家大打出手。
到時候,死傷一片。
就算是他本人,也可能被洪宇給打死。
這個代價,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就在他内心很為難,猶豫不決時,站在會客廳大門口的謝老走了過來。
「洪先生,請息怒,這事能不能聽我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