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興趣試試？”林羽笑問。

　　“不去！”

　　秦青衣瞪着他，沉聲道：“有些險，我們無論如何必須去，或許是為了活下來，或許是為了救重要的人，可是……不是必須的情況下，絕對不行！”

　　虛界很危險，林羽還是來了。

　　因為他有太多重要的事。

　　寒息之地更危險？

　　可如果他不進來，也不可能離開萬寂絕地，還是會被雪魅幹掉！

　　這些，都是有迫不得已原因的。

　　但……

　　為了找那柄劍去絕仙谷，去冒那種近乎必死的險，這買賣怎麼看都不劃算。

　　“走吧。”

　　林羽沒在說什麼。

　　一方面，他希望能兌現承諾，幫秦青衣集齊仙劍。

　　可另一方面……

　　他内心其實也覺得，為了找那柄劍冒那種，千分之一生存率的險，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

　　為救秦青衣他可以不顧生死，但要說為了找一柄劍不要命……

　　誇張了！

　　“從哪邊走？”秦青衣問道。

　　原路返回？

　　很可能碰到鬼族的人。

　　從其他路悄然離開？

　　好像……

　　又不太甘心。

　　被對方一路追殺到寒息之地，就這麼什麼也不做就走了？

　　“原路返回！”林羽沉聲道。

　　“可……有我在，你一個人恐怕……”秦青衣皺眉。

　　如果林羽隻有一個人，完全有能力跟鬼族對抗，但帶上她反而成了累贅，之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很簡單。”

　　林羽聳聳肩，輕笑道：“你已經通過考驗，寒息之地不會再攻擊你。到時候我出去，你在邊緣地帶待着，他們還敢進去對付你？到時候……”

　　“對！”

　　秦青衣眼前一亮趕忙點頭。

　　有仇不報非君子。

　　她可不是善茬。

　　這一點，她跟林羽是一樣的：我不喜歡惹事，但如果你招惹了我，也别想我一笑而過，但凡有機會……姑奶奶一定會報複，殺你個人仰馬翻！

　　兩人進入寒炎之地後，隻走了大約十公裡路程。

　　融合太陰寒息，空氣中的寒氣非但不再，成為阻礙感知的麻煩，反而變成有幫助的媒介，讓林羽能感知到更遠，很容易找到離開的路。

　　不到一刻鐘。

　　兩人到了寒炎之地邊緣。

　　“留在這。”

　　用力握了一下秦青衣的手，林羽毫不猶豫跨過那一步。

　　“他……還活着！”伊月霜語氣激動。

　　以鬼王為首的高層，包括四大閻君都在這。

　　先後等了七八天，随着時間不斷過去，大家漸漸都沒了信心，沒想到……

　　還真出來了！

　　“你可以死了。”

　　林羽沒在意伊月霜的話，目露殺機感知鎖定雪魅。

　　殺！

　　他毫不猶豫發動。

　　極緻速度！

　　超越所有人的感知極限！

　　“住手！”

　　誰都沒想到，他剛出來什麼都不說，直接就要痛下殺手。

　　鬼王大驚，急聲喝道：“有話好好說！”

　　說話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閃身擋在雪魅面前。

　　雪魅更加想不到。

　　平日，她就站在鬼王對立面，這次更是犯下大錯，鬼王甚至要處死她，可是當面對林羽攻擊時，鬼王竟然……毫不猶豫的擋在她前面。

　　林羽皺眉。

　　他死死盯着，全身籠罩在鬥篷中的鬼王，冷聲道：“閣下可知前因後果？還是說……鬼族也是從來，都不講道理的，隻看實力？如此，我就更放心了！”

　　剛來到虛界那會，他很希望跟人講道理，現在卻不怎麼講了。

　　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沒幾個人，是在乎公理正義的。

　　他們隻講實力！

　　“本君已知前因後果，所以希望能坐下來詳談！”鬼王沉聲道。

　　“閣下就是鬼王？”

　　林羽有點驚訝，卻沒有當回事。

　　鬼王又如何？

　　今時今日的他縱橫天下，别說隻是鬼族的帝君，縱然是人族帝君……他也同樣沒放在眼裡。

　　“是！”

　　鬼王點頭，語氣很鄭重：“此前是雪魅閻君有錯，但造成這個結果的根本，是她的弟子千魅……”

　　“千魅已經死了。”林羽毫不客氣打斷。

　　“閣下如何處置千魅，那都是她咎由自取，但雪魅閻君……”

　　“她，也得死。”

　　林羽态度極其強硬，冷聲道：“如果鬼王要談，也必須先殺了她，才有談的可能！”

　　千魅固然死有餘辜，但雪魅閻君不問清真相，就直接對自己痛下殺手，甚至把自己和秦青衣，逼到被迫進入寒炎之地——若非他命大，早就死了。

　　想讓他死的人，他也絕不會放過！

　　“閣下不覺得太過分了？！”鬼王有點不高興了。

　　“過分？”

　　林羽眯着眼，聲音愈加森冷，指着雪魅喝道：“她不問原有，把我逼入寒炎之地，過不過分？鬼王應該清楚，進入寒炎之地意味着什麼，生存機會無限接近零！既然鬼王不願講道理，不願意處置這個人，那我也就不講道理了——我一人，可滅掉整個鬼族，你跟我所過分？！”

　　嘎！

　　現場一片死寂。

　　一人，滅整個鬼族！

　　這是何等的狂妄？

　　可……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沒有秦青衣牽制，在場無一人能鎖定林羽，隻能任憑他屠戮。

　　這不是狂妄。

　　他，真能一人滅掉整個鬼族！

　　“秦羽，本君可以讓雪魅道歉，也可以給你一定的補償……”

　　“沒得談！”

　　林羽窩了一肚子火，指着雪魅喝道：“今天她必須死，耶稣都救不了她！”

　　如果隻有他一人被逼入絕地，他都可以脾氣好點跟對方談。

　　但是！

　　跟他一起，被逼入寒炎之地的，還是他深愛的女人。

　　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

　　“耶稣是誰？”伊月霜呐呐道。

　　“你……你是誰？！”

　　突然！

　　林羽說出這句話之後，鬼王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她死死盯着林羽：“你……來自地球？！”

　　嘎！

　　林羽直接傻了。

　　他先是呆若木雞，過了幾秒才回過神，目不轉睛盯着鬼王，喃喃道：“你是？”

　　地球！

　　這個詞，在虛界是有不少人知道的，比如去過地球的一些人，比如來自地球的人族，可是在鬼族……怎麼會有人知道，地球這麼個詞彙？

　　難道鬼王也來自地球？！

　　“我也來自地球。”

　　鬼王很少有的，在人多的地方摘下鬥篷，露出那張慘白的臉，她露出溫和的笑：“這麼說來，我們還是同鄉。”

　　突然！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林羽身體失控顫抖。

　　在虛界，碰到一個來自地球的人，這會讓他很驚訝、很激動。

　　但，絕不至于顫抖。

　　按說他早就知道，劍閣曾把一些人送往虛界，在虛界碰到來自地球的人，雖然難得但也并非不可能，哪會激動到全身顫抖？

　　不！

　　他不僅在顫抖。

　　他……

　　還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