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林羽和秦青衣一路飛去，沿途發現朝陽光的一面，經常有散落着的強者。

　　但，隻有當他們從進出飛過，對方才會用感知掃一下。

　　沒人動手。

　　更沒有絲毫敵意。

　　偌大星球隻有幾百人，誰還會去争強鬥狠？

　　欲望沒有了。

　　希望沒有了。

　　别管你實力有多強都是爛泥！

　　兩人特地在低空飛行，離得近能看到那些，所謂聖道強者的外形——幾乎都一個樣，如同乞丐。

　　甚至，有的直接光着身子，連羞恥感都喪失了。

　　“絕望，才是最可怕的東西。”林羽喃喃道。

　　“或許……”

　　看到這些人，秦青衣情緒很差：“将來，我們也跟他們一樣。”

　　一年，你覺得沒什麼。

　　十年問題也不大。

　　可如果是百年、千年，乃至萬年呢？

　　這一刻，林羽報仇的念頭，已經徹底淡化了。

　　上古強者都幹了什麼？

　　坑盟友！

　　抛棄地球！

　　關鍵還帶走地球所有資源。

　　兩年前，他去虛界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報複那些上古強者。

　　可現在……

　　一萬年的絕望，讓這些人有的自殺，有的無休止的等死，這不就是一種報複？

　　一萬年了！

　　這種懲罰，比死還痛苦。

　　“我們必須回去！”

　　林羽目光無比堅定，一字一頓道：“我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很多人，飛升是為了實力和權勢，而我……我不回去，地球就完蛋了！”

　　“他們要回去的意志，一點都不比我們差。”秦青衣情緒極其低落。

　　“先找人！”

　　林羽想了想，說道：“既然沒危險，分頭找！”

　　沒錯！

　　他來虛界還有一個目的——找到老爸！

　　這裡空氣密度不及虛界，感知探測距離也就更遠，飛行速度也更快。

　　關鍵，他和秦青衣都是聖道，精神力比以前大幅增強。

　　何況宜居區隻有，朝着太陽的一面。

　　總而言之。

　　這個比地球還小的星球，哪怕一寸不少的搜尋，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一天後，在約定地點碰頭。

　　“……”

　　兩人同時搖頭。

　　旋即，林羽心思一動，看向遙遠的虛界：“我爸絕非輕易放棄的人！”

　　“走！”

　　秦青衣騰空飛起。

　　代表天界的這顆衛星，離虛界行星超過200萬公裡，但對他們倆毫無難度——宇宙虛空阻力小，飛行速度極其驚人，遠非在地面上可比。

　　隻不過……

　　不同時間來到虛界，落點肯定是不一樣的。

　　兩人開始順着赤道繞飛。

　　咻！

　　咻！

　　咻！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雙雙感受到前方，出現極強的能量波動。

　　“給我開！開啊！”

　　“混蛋！”

　　蘊含能量的咆哮聲，在近乎真空中激蕩。

　　赫然！

　　在包裹整個星球的屏障外，一個男人正在瘋狂攻擊着。

　　域和常規攻擊一起用。

　　可惜，毫無意義。

　　甚至無法激起半點漣漪。

　　猛然！

　　那人扭頭，朝林羽和秦青衣，飛過來的方向看去。

　　“是你？！”玄洌呆住了。

　　沒錯！

　　瘋狂攻擊屏障的正是玄洌！

　　一年前，他在跟林羽交手時領悟，突破仙道九重天壁壘，進而飛升天界。

　　對于飛升天界，他還是非常期待的，唯一可惜的就是……

　　當時沒機會斬殺林羽。

　　然而，當真正到了天界之後，他發現……簡直就是地域！

　　一年來。

　　他想盡辦法試圖回到虛界。

　　但！

　　就是那麼一層，看起來薄薄的屏障，任憑他用盡所有方法，都沒辦法破開。

　　起初他還會苦思冥想，嘗試用各種去破解。

　　到後來……

　　當冷靜階段無法破解，思維會變得越來越瘋狂，就像他現在這樣——不用任何方法，狂暴的不斷攻擊。

　　當然，這個階段是會過去的。

　　等狂暴狀态消失，則會陷入絕望之中，跟禹帝一樣。

　　“都是因為你！”

　　狂暴中的玄洌，根本沒想林羽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他狀若瘋狂指着林羽，咆哮道：“如果不是你，老子就不會飛升天界，就不會被困在這裡！”

　　虛界無數強者，夢寐以求的天界，竟是這種鬼地方。

　　“還真是冤家路窄。”林羽笑道。

　　“他是誰？”秦青衣低聲問。

　　她跟林羽見面時，已經是後來的事情，關于精靈族那場戰争，她并不清楚。

　　“精靈族曾經的神泉王，跟我交手時突然領悟，飛升天界。”林羽笑呵呵解釋。

　　“秦羽！本王要宰了你！”玄洌嘶吼。

　　“什麼本王？”

　　林羽撇嘴，冷笑道：“精靈族已經沒有王，隻有唯一的女皇——雲月晨。”

　　“你……”玄洌更怒。

　　“何況哪有當王的，手下一個人都沒有？”

　　“……”

　　玄洌差點被活活氣死。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死！”

　　他一揮手，怒喝道：“看老子的域——空間刃！”

　　沒有任何色彩。

　　沒有光芒四射。

　　也沒有能量波動。

　　肉眼根本就看不到，似乎他并非發動攻擊。

　　但！

　　感知卻能發現，無數看不見的刃，從四面八方飛向林羽。

　　以空間為刃！

　　無視常規能量的攻擊！

　　林羽正要動手，秦青衣卻沖了出去：“我來！”

　　劍圖出現。

　　這次，不再是幾柄劍插在，劍圖不同的節點上，而是隻有一柄劍。

　　一柄七色流轉的劍，散發出奇異氣息。

　　沒錯！

　　那是空間之力！

　　下一刻，秦青衣和劍圖同時消失，化作一柄光芒流轉的劍，朝鋪天蓋地的空間刃迎去。

　　轟……

　　接觸的那一瞬間，空間仿佛一面玻璃，被巨石砸中一般。

　　空間，破碎了！

　　噗！

　　所有空間刃被一劍破開。

　　當秦青衣重新現身，玄洌丹田鮮血噴薄，已然洞穿。

　　林羽目瞪口呆。

　　什麼鬼？

　　他敢肯定，秦青衣用的不是域攻擊，可……常規攻擊怎麼可能摧毀域？

　　進入聖道境界之後，他以往很多認知被颠覆。

　　現在。

　　聖道境界的認知，被秦青衣颠覆了！

　　“你……”

　　玄洌噴出一口血箭，轉而突然發瘋一般，嘶吼道：“你以為是仙道？以為丹田受損，就沒有戰鬥力了？哈哈……賤人！給本王去死！”

　　從武道到仙道，戰力都源于丹田。

　　但是！

　　進入聖道境界之後，戰力來自于兩方面。

　　一是丹田中的能量。

　　二是靈魂對應的精神力。

　　丹田被毀，隻是常規能量無效，聖道強者獨有的域，卻依舊能夠使用。

　　秦青衣人劍合一重創玄洌。

　　此刻，她離玄洌很近。

　　“青衣小心！”林羽大驚。

　　咻！

　　咻！

　　咻！

　　空間刃再次釋放。

　　林羽根本來不及援手。

　　然而……

　　秦青衣隻是冷冷看着玄洌，甚至就沒有動手的意思。

　　與此同時，她化為一柄七色巨劍。

　　無數空間刃攻向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