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跟修煉體系、戰鬥方式有關，又何嘗不是一種天賦能力？

　　打個比方。

　　獵豹的奔跑速度，最快超過110公裡。

　　獵豹也會遊泳。

　　可它遊泳的速度是多少？

　　相比之下，生活在海裡的旗魚，卻能達到時速190公裡——獵豹遊泳速度跟旗魚比，恐怕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這，就是天賦能力！

　　隻要在水裡戰鬥，肯定都受到水阻力影響，但長期生活在陸地的人類，跟長期生活在海洋的海族比，必然存在難以逾越的差距，無法改變。

　　這也是為什麼，人族降臨虛界萬年之久，陸地上各種族格局大變，海域卻不受影響的原因。

　　海族無法攻上陸地。

　　陸地上各大種族，也無法進攻海域。

　　隻因。

　　雙方在陸地和海洋中，擁有對方比不了的優勢。

　　“我必須去！”林羽沉聲道。

　　“為什麼？”赤蔹不解。

　　先前，林羽跟鳳凰族其他高層，說起海族的秘密行動時，赤蔹正在跟秦青衣打架，根本就不知情好吧？

　　“赤霄會告訴你的，時間緊急我先走了。”林羽立刻騰空而起。

　　“……”

　　赤蔹想說什麼，但最終沒說出來。

　　“哼！”

　　秦青衣狠狠的瞪她一眼，也跟着林羽朝遠處飛去。

　　赤蔹呢？

　　她隻是單純擔心林羽，至于秦青衣這個情敵，她已經沒放在眼裡了。

　　一來，身為鳳凰族族長，她必須以身作則。

　　族規不能犯。

　　換言之，她是不能跟林羽在一起的，既然如此又如何在意，林羽那個所謂的妻子？

　　二來。

　　既然本就不可能成婚，她所在意的隻能是感情。

　　林羽那句毫不猶豫的‘愛’，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好吧？

　　他的心沒變，足夠了！

　　“你愛她？你怎麼能愛她？！”

　　“你是有老婆的人！”

　　“你……”

　　相比起赤蔹對于，跟林羽情感上的淡定，秦青衣卻沒辦法淡定。

　　一路上，她開始各種不忿。

　　站在她的立場這沒有錯。

　　可……

　　林羽也不想的好吧？

　　有些事，不是他能夠左右的：本來，赤蔹進入精靈之森是為殺他，雙方甚至有過一次追殺，天知道後來會有那麼個，讓人始料未及的考驗？

　　全程都在通天建木脅迫下，他和赤蔹都沒有選擇。

　　而随着進入夢境後，更加不受他控制了。

　　在那段，跟現實無法區分的夢境中，兩人一起攜手走過數十年，這樣刻骨銘心的記憶，又何嘗是他能控制的？

　　“哪怕是跟傾城，認識至今也才二十年，可我跟赤蔹在幻境中，足足度過了一生！”

　　“這些記憶我改變不了，她也一樣改變不了。”

　　“說是幻境，但是對于我和她而言，跟真實沒有任何區别。”

　　“你能理解嗎？”

　　直到他說出這番話，秦青衣才總算不吭聲，似乎陷入思考之中。

　　次日晚上。

　　兩人從高空中落下來。

　　飛了一天也累了，休息一晚再上路。

　　這裡是人族的邊境。

　　秦青衣飛行速度相對慢些，估計後天中午能到目的地。

　　一路上，随着秦青衣不再糾纏，他跟赤蔹之間的問題，林羽順便把虛界形勢，以及各種隐秘說出來：“我要去海族，就必須先穩住人族。”

　　海族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不清楚！

　　不能單單隻憑，地殼深處那一片海域，以及最底層的岩石上，有人為開鑿的痕迹，就說明海族有問題。

　　他那種猜測是最壞的一種可能。

　　可如果猜測是對的呢？

　　倘若海族真有那麼一個，滅絕陸地所有種族的計劃，并以及持續推進無數年，後果無疑是嚴重的。

　　說起來，那麼浩大的工程，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也許還得一千年甚至一萬年。

　　但是！

　　也許隻要一年半載。

　　進度這種事……

　　誰也說不準好吧？

　　所有，海族那邊必須盡快趕過去，必須在最短時間查出真相。

　　可人族這邊同樣有麻煩。

　　三大王室對姜氏虎視眈眈，有他坐鎮倒是沒什麼問題，可一旦發現他長時間不在，天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姜氏一旦出事，丹霞門在姜氏封地内，肯定也面臨滅頂之災。

　　随着他晉級九重天，不是已天下無敵了嗎？

　　确實如此。

　　可他也知道了天界隐秘。

　　虛界跟天界竟然是可以聯系的！

　　問題來了！

　　倘若他展露出，碾壓整個人族的實力，當三大王室乃至皇族，都意識到不可抗衡時……

　　會不會求助于天界？

　　肯定會！

　　天界強者會不會降臨？

　　不确定！

　　這就面臨一個問題了：一方面，他要确定在一段時間内，人族這邊不會出亂子，另一方面他還不能表現出，對人族擁有碾壓級的實力。

　　否則，一旦三大王室和皇族認為，已經沒辦法跟他抗衡，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穩住局勢很簡單。

　　隻要他坐鎮在姜氏，其他三大王室就不敢亂來。

　　避免天界可能的介入也簡單。

　　隻要讓皇族覺得，他雖然實力很強大，卻無法對抗整個人族，局面還在皇族掌控中，就不會找天界幫忙。

　　可……

　　幾方面同時達到，就沒那麼簡單了。

　　“既不能表現出，絕對碾壓級别的實力，還要穩住各方……”秦青衣皺眉。

　　似乎……

　　很難做到啊！

　　“倒也不是沒辦法。”林羽眼前一亮。

　　“什麼辦法？”

　　“讓姜氏跟精靈族聯手。”

　　“啊？！”

　　秦青衣瞪大眼睛，忙道：“你不是告訴我，姜氏王室之所以大損，就是因為跟精靈族沖突？他們兩方，是水火不容的死敵，怎麼可能兩手？”

　　“這個倒是不難處理。”

　　林羽想了想，皺眉道：“其實，真正的問題在于，姜氏如今實力大損，對比其他三大王室，任何一方都有所不及。精靈族的實力，跟那三大王室之中，任意一個也就差不多。所以，即便精靈族跟姜氏聯手，面對其餘三大王室聯軍，還是出于明顯劣勢，無法形成足夠的平衡。”

　　哪怕再加上丹霞門，頂多比拟其中兩大王室，依然存在一定的差距。

　　一旦實力不平衡，強的一方很可能動手。

　　唯有……

　　至少跟對手實力相當，才能保證一段時間穩定。

　　他也才能放心前往海族。

　　如何制造平衡态勢？

　　目前能聯合的隻有姜氏王室和精靈族。

　　鳳凰族？

　　肯定不行！

　　妖族轄地跟人族接壤，但鳳凰族領地不在邊境，離人族這邊還遠得很。

　　何況，鳳凰族隻是妖族一份子。

　　單獨跟人族聯手……

　　很可能成為，其他妖族衆矢之的。

　　退一萬步，就算林羽主動說出，鳳凰族也不一定願意——鳳凰族不是赤蔹一個人的。

　　從哪再找一股強大勢力？

　　突然！

　　坐在篝火旁，正苦思冥想的林羽，眉頭毫無征兆緊皺。

　　片刻後，修為較低的秦青衣，也察覺到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