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周問期和段海平雙雙愣住了。

　　早先他們親眼見過，林羽幫數以千的人提升，而這次隻是提升四個人，能量就已經消耗一半，那豈不是說……他能提升的人數，以千百倍縮減？

　　“你第一次幫人提升時，總共能提升多少人？”伊莎貝拉突然問道。

　　“……”

　　林羽神情凝滞。

　　對啊！

　　他清楚記得，太極圖首次啟用提升功能，第一次隻能幫八個人提升。

　　換言之……

　　如今他不再是玄道，而是另一個層次的仙道，連太極圖都已經不存在，而是蛻變成神秘的小球。

　　那是不是意味着，一切也得重新開始？

　　玄道是真氣。

　　仙道是真元。

　　能量形态不也不一樣了？

　　從玄道晉級仙道之後，太極圖蛻變成神秘小球，這種幫别人提升的能力，也就等于清零重計。

　　當然，這也沒什麼實際影響。

　　反正地球上，目前就這幾個仙道高手，而且為避免被虛界發現，也不能出現太多仙道——就算能幫千萬人提升，也沒那麼要提升的人。

　　“謝了。”

　　深深看了他一眼，伊莎貝拉轉身離去：“恩情我記下來了，下次虛界高手再降臨，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如果說，之前她跟林羽結盟，是為了守護的責任，那麼……

　　現在就是打心眼裡，把他當成真正的朋友。

　　“喂！還有寶貝沒分呢！”林羽喊道。

　　“什麼寶貝？”

　　伊莎貝拉一愣。

　　她以為，林羽之前故弄玄虛分寶貝，其實就是要幫大家提升。

　　莫非……

　　還真有寶貝？

　　“要不你先住下？反正也不急于一時，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林羽說道。

　　“那……”

　　伊莎貝拉想了想，點頭道：“也行。”

　　“皓楚，我們走。”林羽說道。

　　兩人搭電梯離開地下室。

　　剛出去就看到秦青衣，站在不遠處正在發呆。

　　林羽不由一愣。

　　“要不……我在附近轉轉？”姜皓楚低聲道。

　　“好。”

　　林羽點頭。

　　他悄然走過去剛站定，秦青衣呆呆看着，東方漸漸升起的朝陽，仿佛喃喃自語：“我們……分手吧。”

　　嘎！

　　林羽直接愣在當場。

　　要知道，以前的她别說是分手，甚至要求林羽必須娶她。

　　還對其他女孩充滿敵意。

　　現在……

　　主動提分手？

　　“分手！”

　　她突然轉身，目不轉睛盯着林羽，語氣比剛才提高很多。

　　“……”林羽搖頭。

　　“我是說，我不要你了！不想跟你在一起！”她臉色愈發不好看。

　　“……”

　　林羽依舊不吭聲。

　　他擡起手，把她臉頰旁那幾縷，略顯淩亂的發絲，輕輕夾在耳朵後面。

　　“我不是人類！”她憤怒的叫道。

　　“誰說的？”林羽反問。

　　“不是！”

　　她情緒徹底崩潰了，一下子撲進林羽懷裡，放聲大哭起來：“連小紅都能提升，它說到底還是妖族，它都能提升……我呢？我不能！這就意味着，一個妖族跟人類的距離，都比我跟人類距離近！”

　　是的。

　　此前在地下室，她情緒變得極其低落，并非因為無法提升修為。

　　而是無法提升修為帶來的聯想。

　　人類能提升。

　　妖族也能提升。

　　她不能！

　　林羽心裡暗暗歎息，抱着她輕輕拍着背，柔聲道：“法寶的器靈也好，人類的靈魂也罷，隻要有相同的認知，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别？更何況，你的身體本就是依靠，那一滴人類的血液孕育，從本質上你就是人類。”

　　“不是的……如果我是人類，為什麼不能提升？！”她哭着搖頭。

　　“或許是因為，你修煉的法門不同。”

　　“妖族修煉的法門，跟人類不也不一樣？為什麼它都可以……”

　　“這重要嗎？”

　　突然！

　　林羽抓住她雙肩，直視着她的眼睛：“我不在乎！”

　　“我在乎……”她淚如雨下。

　　這還是林羽第一次看到，她如何毫無顧忌的流淚。

　　以前她也時常，把‘我又不是人類’放在嘴邊，但以前每次說起這句話，其實是為了達到某些目的，以不是人類的身份，試圖得到好處或推卸責任。

　　現在呢？

　　完全不一樣！

　　她嘴上說不是人類，但她心裡其實是真的，很希望自己跟人類一樣。

　　隻因，她愛上了一個人類男人。

　　更何況，嘴上說什麼是一回事，她心裡其實也覺得，自己跟人類沒多少區别。

　　直到一個小時前……

　　其他人能提升。

　　紅龍能提升。

　　唯一不能提升的她，變成了真正的異類！

　　“我想成為真正的人類，因為……我想嫁給你……”她淚下如雨。

　　跟表面上，對林羽身邊其他女孩，表現出的嚣張跋扈不同，或者說她所表現的霸道，其實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林羽是人類。

　　他的妻子又怎能不是人類？

　　難道他要放着身邊，那麼多人類女孩不要，娶個非人非妖的怪物？

　　“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人類。”

　　林羽笑了，輕輕捏了捏她的臉，低聲道：“你有血有肉有感情，不是人類又能是什麼？”

　　“我……”

　　“就算不是人類，我也認了！”

　　嘎！

　　聽到這句話，秦青衣驚訝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呐呐道：“你……沒騙我？”

　　“走！”

　　林羽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一起去吃早餐。”

　　“啊？”

　　“走啊！”

　　他硬拉着秦青衣的手，直奔不遠處的停車場，啟動轎車飛馳而去……

　　現在是早上七點多。

　　正值早高峰。

　　嘎！

　　本田轎車停在一條馬路旁。

　　這條街前面盡頭，是一片中央CBD區。

　　因此，來來往往的白領很多，街上充斥着大量早點店——上午做早點，中午和晚上做正餐，生意大都很不錯。

　　林羽戴着墨鏡、棒球帽，下車後走到副駕駛室，拉開車門。

　　“去吃早餐。”他微笑道。

　　“我……”

　　看着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她取出一塊面巾準備戴上。

　　加入劍閣之前，她也曾在俗世中駐留，但是跟人類泾渭分明，從來都沒有深入接觸。

　　即便待在人類世界中，也會下意識遮蔽容貌。

　　現在呢？

　　雖然前些時候重臨俗世，但一直都待在霸刀宗駐地，很少出門。

　　畢竟……

　　額頭上那塊寶石，實在是太顯眼了。

　　“不用！”

　　林羽抓住面巾，搖頭輕笑道：“我是名人，不僞裝一下會被認出來，你在俗世可沒有名氣，誰認識你啊？”

　　“可是我……”

　　“走啦！”

　　軟硬兼施把她拖下車，直奔附近一家早餐店。

　　嘎！

　　就在她下車瞬間，一雙雙眼睛轉來。

　　她下意識擡手，準備去擋額前那塊寶石，卻又被林羽硬生生拉住：“怕什麼？讓他們看！順便……聽聽他們說什麼。”

　　“靠！太漂亮了吧？”

　　“媽蛋……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美女……”

　　“那小子開個破本田，這麼能泡到這種女人？”

　　“傾國傾城啊！”

　　這是無數男人的議論聲。

　　“真漂亮！”

　　“比我偶像熱巴都漂亮！”

　　“哇！小麗，你看……她額頭上的飾品，簡直就是畫龍點睛！”

　　“搞不好是剛剛流行的裝扮……”

　　“晚上下班我也去買！”

　　女人們同樣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