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林羽淡淡一笑，搖頭道：“我很忙，沒時間。”

　　“酬金可以談！”李忠誠忙道。

　　“李老闆認為，我如果真有絕對把握，為什麼不自己去邊境，還跑到你這裡來？”林羽笑呵呵問道。

　　“這……”

　　李忠誠不由傻眼了。

　　對啊！

　　真要有那本事，何必來他這小店湊熱鬧？就算不去緬甸，至少也會去雲滇邊境，那些大型原石交易市場，賺得盆滿缽滿。

　　換言之，這小子應該隻是碰巧。

　　當然，或許還是有技術的，但并非如大家想象中，有絕對的把握。

　　“那什麼……”

　　李忠誠讪笑，擺手道：“你們繼續！”

　　林羽跟在夥計後面，朝院子旁的小樓走去。

　　小樓分三層。

　　每一層都擺放着原石，但相比院子裡那些原石，這裡的全都整齊碼放着，每一塊都單個标價——最便宜都在三萬以上。

　　至于最貴的原石……

　　目前不清楚，林羽還隻是在一樓，二樓和三樓肯定更貴。

　　他剛準備挑選原石，周晉快步追了進來。

　　把那塊切開的冰種原石，強行塞進林羽手裡：“無功不受祿，這個我不能要！”

　　“本來我不打算賭石，隻是想找你問點事。”

　　林羽笑了笑，說道：“因為你，我才決定順便賭一把，這麼說起來……你當然有功啊。無功不受祿，有功當然該受。”

　　“小李，你出去一下。”

　　讓夥計退下之後，周晉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查那個扳指幹嘛？”

　　“我見過扳指戒面上的文字，但是查遍文獻都找不到——不是說了嗎？就是好奇。”林羽微笑。

　　“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你？”

　　“為什麼？”

　　“邪門！”

　　“哦？”

　　“這樣吧。”

　　周晉想了想，說道：“等這邊的事結束，我再跟你慢慢說。”

　　本來林羽對賭石沒興趣，可既然都已經進來了……

　　哪有空入寶山空手回的道理？

　　隻要周晉沒走，就不怕秘密飛了。

　　甄别。

　　挑選。

　　從一樓開始，林羽挨個檢查每一塊原石，選中之後全部都搬到一塊。

　　“小兄弟，你真沒把握？”

　　看到林羽挑了那麼多原石，周晉眉頭漸漸皺起來：“這裡原石很貴的，你挑這麼多，要是沒把握的話……搞不好會虧死。”

　　“沒事，就當玩玩呗。”林羽輕笑。

　　“這要很多錢的。”

　　“我知道。”

　　“……”

　　周晉徹底沒話說了。

　　近一個小時後，林羽總算停了下來。

　　幾個夥計吭哧吭哧的，把十幾塊原石搬到院子，最大的一塊足有百餘斤，價值不菲。

　　不多時，那個叫小李的夥計，拿着計算器跑過來：“林先生，總共583萬……”

　　“坑我朋友是吧？！”周晉瞪着小李。

　　“周哥，這次我可真沒坑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房間裡的原石……”

　　“刷卡吧。”

　　林羽笑了笑，把銀行卡遞過去。

　　接着，切割機開始工作。

　　每一塊原石上面，都有林羽親手劃的線，第一塊送上切割機的，正是那塊一百多斤的原石——單單這一塊，售價就高達百萬！

　　周圍站滿了人。

　　百萬級的原石切割現場，吸引力自然不同凡響。

　　反倒是林羽，他站在人群外面，正在用手機發短信。

　　赫然！

　　他發出去的是翡翠店的地址！

　　他心裡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嘭！

　　原石打開。

　　“冰種？！”

　　跟早先切出第一塊冰種料，現場不少人驚呼連連不同。

　　這次，除了最先有人喊出‘冰種’二字，其他人全都呆呆的不做聲，一個個早已經呆若木雞。

　　過百斤的冰種原石意味着什麼？

　　能出多少手镯？

　　價值連城！

　　看到切出冰種，小李目瞪口呆愣了好久，随後悄悄朝外面跑去。

　　“切這個。”

　　林羽把一個，隻有三四斤的原石，遞給切割師傅。

　　師傅何嘗不是目瞪口呆？

　　“算了。”

　　林羽把他扒拉開，親自操縱切割機。

　　喀！

　　喀！

　　喀！

　　火星四濺。

　　這塊料很小，切起來也非常快，轉眼工夫就切開了。

　　晶瑩。

　　透亮。

　　碧綠。

　　“這是……”

　　周晉嘴唇都在顫抖，嗓音都已經變了：“玻璃種……帝王綠？！”

　　玻璃種。

　　最頂級的種水！

　　帝王綠。

　　最頂級的顔色之一！

　　别看這一小塊，隻有區區三四斤的分量，比之前那塊冰種小得多，但要說價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羽随手把切出來的原石，丢在一旁又拿起一塊。

　　突然！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隻見李忠誠臉色陰冷，帶着一大幫人走來。

　　那些人，除了店裡的夥計，還有幾張陌生面孔。

　　李忠誠很生氣。

　　先前，他主動出重酬找對方，那小子聲稱隻是運氣。

　　他信了。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百多斤的冰種！

　　玻璃種帝王綠！

　　連續開出兩塊極品原石，加上之前那塊冰種……

　　第一塊，你可以說是運氣，連出三塊也是運氣？

　　誰信？

　　最重要的是，一旦确認對方有絕對把握，識别這些原石的好壞，就意味着對方把最好的，全部都已經挑走了，剩下的……

　　這等于在告訴其他客人，剩下的原石都是垃圾。

　　傻子才會來買！

　　換言之，剩下的原石全廢了！

　　看着他怒氣沖沖走來，林羽起身指着剩下那些，還沒有切開的原石：“李老闆，這些歸你了。”

　　他也覺得，把最好的原石全部挑走，等于徹底砸了對方生意。

　　不是害人家破産麼？

　　他打算隻帶走切開的三塊，其餘的無償還給李忠誠。

　　更何況，挑剩下的那些原石，也并非全都沒用。

　　另外，隻有李忠誠和在場這些人，知道剩下的原石全都廢了，外界可不知道這件事——他大可以把剩餘原石轉手賣掉。

　　這麼算起來，非但不虧還賺了。

　　雙赢！

　　“最開始的那塊你留下。”

　　李忠誠可一點都不忠厚誠信，他目光陰冷的盯着林羽：“小張，把那幾百萬還給他。”

　　“李老闆什麼意思？”林羽笑問。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哦，帶上這些原石走？”

　　“小子！”

　　李忠誠徹底暴怒了，指着他怒聲喝道：“在老子地盤上撒野，你特麼是沒死過是吧？今天，要麼乖乖滾蛋，要麼……就别走了！”

　　“李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晉大怒，閃身擋在林羽面前，沉聲道：“做生意就該講誠信。何況，林兄弟留下一大半原石，你大可以把其餘原石賣掉，絕對會賺上一大筆錢，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你怎麼能……”

　　“周晉，你特麼别跟我叽叽歪歪，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我站一邊去！”李忠誠暴喝。

　　“你……”

　　“周哥，别說了。”

　　林羽笑了笑，輕輕搖頭：“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種心胸。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看到雙赢局面——他這種人，隻想獨吞所有好處，說再多都沒用。”

　　“小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改變主意了。”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林羽指着選出來的原石，一字一頓道：“這些原石，我要全部帶走。”

　　“上！”

　　李忠誠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