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這顆龍珠在各方面，應該都達到了極緻。

　　正如應龍所說，如果弑天能徹底融合，血脈就能連跳三級，從角龍變成應龍——龍族的無上至尊！

　　至于鱗甲……

　　那可是修為達到極緻，血脈同樣到極緻的應龍，全身最堅硬的五片逆鱗。

　　是最強大的煉器材料之一！

　　隻要能煉制成功，最差也是極品神器。

　　“娃娃，融合龍珠吧。”應龍看向弑天。

　　“老祖，我……”弑天愣住了。

　　他很清楚，融合龍珠意味着什麼：應龍當年受到重傷，借助強大的鱗甲防禦，總算沒有魂飛魄散，但肉身受到毀滅性打擊，連靈魂也損傷極重。

　　借助龍珠的龐大能量，一絲殘魂才能延續至今。

　　一旦失去龍珠，立馬魂飛魄散！

　　“我這點殘魂，活着又有什麼意義？隻希望，你能不忘我妖族大仇！”

　　“是！”

　　弑天的身體匍匐在地，碩大的腦袋朝着，幻化成人形的應龍虛影，連連叩拜了九次。

　　沒錯！

　　他們看到的人，隻是一個虛影。

　　能量全都來自于龍珠。

　　包括之前應龍真身，也同樣是非實體存在。

　　本體……

　　早就不在了！

　　“前輩。”

　　林羽拱手，沉聲道：“當年真相我早就知曉，即便沒有您這番叮囑，我跟他們……也已經是對立關系。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跟您說清楚。”

　　“何事？”應龍一愣。

　　“仇自然要報，但隻能找當年那些，參與此事的人報複。”

　　“你……”

　　“無論是我還是弑天，都不可能殺光虛界人族，否則……我們跟當年那些人，有什麼區别？”

　　“……”

　　應龍陷入沉默中。

　　禍不及家人。

　　禍不及後輩。

　　當然，如今的虛界人族主動找麻煩，來一個他肯定會殺一個。

　　但要說毀滅整個虛界人族……

　　他有不是變态殺人狂！

　　既然萬年前，人族先祖為了一己私利，坑害同一陣營的魔族、妖族，把這兩族幾乎屠戮殆盡，那來自魔族、妖族的報複，如果是毀滅整個人族……

　　那麼，跟當年的人族決策者，不就是一路貨色了嗎？

　　冤有頭，債有主！

　　“我從你的記憶中看到，當年的那些始作俑者，已經不在虛界了。”應龍沉聲道。

　　“做了壞事，就必須付出代價，不管他們去了那裡——我不介意追到仙界！”林羽字字铿锵說道。

　　“好！”

　　應龍哈哈大笑。

　　他走過來，拍拍林羽肩膀，又摸了摸伏地的弑天：“我送你們出去吧。這點殘魂隻要還在，恐怕……這娃娃，就不忍心融合龍珠——去吧！”

　　嗖！

　　三人一龍隻覺得，六感再次陷入混亂。

　　當一切重新恢複正常，已到了空間通道所在的，那座高山的山腳下面。

　　天上，黑雲不見了。

　　地表，溝壑不見了。

　　仿佛大夢一場，似乎一切都沒發生了，可是……

　　林羽和弑天面前，懸浮的應龍逆鱗和龍珠，卻讓他們明白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娃娃，後會無期。”

　　聲音在弑天腦海中響起。

　　突然！

　　龍珠上，光芒毫無征兆爆閃，旋即從空中落下來，如同失去支撐般。

　　同時，五片逆鱗也掉落在地上。

　　“老祖……”

　　弑天低聲呢喃。

　　林羽把逆鱗收入儲物戒指，順便伸手拍了拍弑天，歎道：“隻剩下一絲殘魂，卻為了複仇的執念，在地下苟活上萬年，那得有多寂寞？”

　　“……”弑天一愣。

　　“對前輩來說，這反而是一種解脫，不是嗎？”

　　“……”

　　弑天又愣了愣，最終一口吞下龍珠。

　　跟秦青衣吞噬神器不同。

　　她可以控制融合過程，把時間壓縮到很短之内，而弑天跟應龍龍族融合，則是潤物細無聲的過程。

　　需要很長時間，也需要一些機緣。

　　因此，在吞下龍珠之後，并沒有特殊感覺。

　　“來吧！”

　　元瑟的聲音傳來。

　　他站在不遠處，閉着眼昂着頭。

　　“來什麼？”林羽問。

　　“殺我！”

　　元瑟深吸一口氣，苦笑道：“我的靈符，被應龍毀了。”

　　既不會飛，也沒有強大的防禦，他根本不是林羽對手，就連逃跑也是奢望。

　　“沒什麼想知道的？”林羽盯着他。

　　“……”

　　元瑟愣住了。

　　他心裡确實存有疑問。

　　可是……

　　重要嗎？

　　對于一個将死之人來說，疑問解答與否并不重要。

　　“沒興趣？”

　　林羽笑了笑。

　　嗖！

　　天機鼎憑空出現，真元随之注入：“那就動手吧。”

　　“等一下！”

　　見他要動手，元瑟暗中咬牙，說道：“上古時期，妖族和人族……到底有什麼恩怨？為什麼我在虛界，從來都沒聽說過，妖族、魔族的事？”

　　一來，他多少還是有點好奇。

　　二來……

　　世間有幾人不畏死？

　　聽點故事，多活那麼一會，也沒什麼不好。

　　“就算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會信，畢竟……敵人的話，你信麼？”林羽似笑非笑盯着他。

　　“我信。”

　　元瑟深吸一口氣。

　　接下來，林羽并沒有添油加醋，甚至沒有帶上個人立場，把上古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從亞特蘭蒂斯降臨地球，到人族、妖族、魔族聯手，再到人族先坑了魔族，又設計幾乎屠滅妖族——整件事的始末，沒有一丁點遺漏。

　　元瑟驚呆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上古竟有這段曆史。

　　難怪他身為皇族嫡系，都不知道這麼一段過往。

　　恐怕……

　　連虛界人族中，現任的最高核心層，也不一定知道吧？

　　畢竟，上古時期的人族先輩，幹了這麼不要臉的事，哪好意思告訴後世子孫？

　　“所以……”

　　元瑟咽了咽口水，呐呐道：“不對啊！你要守護地球，可我們虛界派人過來，避免地球出現仙道高手，按照你說的……不就是為了避免，亞特蘭蒂斯人發現地球，并再次入侵？我們是在幫你們，我們……”

　　“得了吧！”

　　不等他說完，林羽冷然道：“隻要地球上，不存在仙道六重天高手，亞特蘭蒂斯就不會發現。既然如此，當年他們自廢修為，所有問題不都解決了？”

　　“這……”元瑟無言以對。

　　“說到底，他們就是自私自利！”林羽冷笑。

　　沒錯！

　　當初明明有最好的解決辦法，那就是但凡超過仙道五重天，統統自廢修為就可以了。

　　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尋找新的落腳點？

　　說到底不就是為自私？

　　放不下一身修為。

　　放不下高高在上的地位。

　　所以，虛界可以為他們，延續實力和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