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洲之行？

　　林羽臉色明顯一滞。

　　是啊！

　　她不惜犧牲生命，擋住穆圖的攻擊！

　　在封印塔中，他面臨絕望時，又是她出手相救。

　　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關系跟以前，勢必會出現巨大改變。

　　“看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在意。”愛麗絲下床。

　　“不是的……”

　　看着她楚楚可憐，滿臉悲戚的模樣……

　　換以前，林羽才不在意她什麼表情，可現在卻不可能不在意。

　　突然！

　　他一把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愛麗絲，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

　　“我不需要承諾。”她臉蛋泛紅，窩在他懷裡。

　　“……”

　　林羽俯下身去。

　　這一刻，愛麗絲的眉眼中寫滿了，奸計得逞的驕傲和得意，心裡暗暗想到：沈小姐，對不起啦，公平競争各憑手段，這樣的男人怎能放棄？

　　至于承諾，現在當然不能要求，但以後就難說了。

　　這，就是西方女性，跟華夏女性的區别。

　　換做沈素玉，又或者夏淩、凰尊、司夢等人，林羽已經表現的如此決絕，為了面子她們會憤然離去，絕對不可能死纏爛打——她們不要面子嗎？

　　但是！

　　愛麗絲不一樣。

　　喜歡就要拼命去争取。

　　面子？

　　面子值幾個錢？

　　一邊，她可以全力幫沈素玉，那是經曆過危機的情誼。

　　另一邊，在關于愛情這件事上，她絕對不會退讓分毫，甚至不介意使用手段。

　　這，就是她……

　　一個小時後。

　　臉蛋的潮紅尚未消退，她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

　　“走了？”林羽随口問道。

　　“我能留下來？！”她很激動的樣子。

　　“不能。”

　　林羽很想抽自己一嘴巴。

　　幹嘛要多這個嘴？

　　“那你還問？”

　　她不高興的嘟着嘴。

　　突然！

　　打開挎包，她掏出一沓鈔票，随手丢到床頭上。

　　“你幹嘛？”林羽有點懵。

　　“你的服務我很滿意。”

　　她拎着挎包往外走，身後丢下一句話：“明晚再來。”

　　噗……

　　林羽差點吐血。

　　她把自己當什麼人了？

　　還給錢？！

　　聽到關門聲，确定愛麗絲已經離開，他靠在床頭點了支煙。

　　他平時很少抽煙，更談不上煙瘾。

　　隻是……

　　愛麗絲着實是個難題。

　　跟他身邊其他女孩不一樣。

　　主動！

　　不在乎面子！

　　為了達到目的什麼都不在乎。

　　這就很難處理了。

　　關鍵在于，她把第一次給了他，還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要說像以前惡語相向，他也做不到好吧？

　　最要命的是，沈素玉也住在這裡，一旦被撞破……

　　“該死！”

　　想到沈素玉，林羽頓時一個激靈，趕緊拿起床頭電話。

　　他剛準備打電話給前台，開門聲從外面傳來，随後沈素玉走進卧室。

　　“累死了……”

　　她有氣無力的樣子，徑直走到床邊，嘟囔着：“一堆瑣事要處理……你不用管我，自己先睡……”

　　突然！

　　說到一半的話停了下來。

　　她鼻翼抽了抽，眼神變得非常複雜，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素玉，我……”林羽心知她發現了。

　　武者的嗅覺何其敏銳？

　　有女人在這裡睡過，她不可能毫無發現。

　　“這幾天會很忙。”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轉身朝外面走去：“怕影響你休息，所以……我睡李妍那邊。”

　　林羽想說什麼，但最終沒說出來，隻能任憑她離開。

　　挽留？

　　以什麼樣的理由挽留呢？

　　“對不起……”他低聲喃喃道。

　　突然！

　　走到卧室門口的沈素玉，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

　　她沒回頭，呐呐道：“怪我自己。”

　　她是看着愛麗絲可憐，而且愛麗絲又救了林羽，想着以參加時裝周當借口，讓林羽在歐洲再留幾天，這樣一來……愛麗絲還能見他幾天。

　　但也僅限于此。

　　因為在她的認知裡，林羽對愛麗絲沒感情，她并不覺得有威脅。

　　結果……

　　這才剛到巴黎，兩人又睡一起了。

　　參加時裝周是她提的，這種結果……她又能怪誰呢？

　　“素玉，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林羽問道。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至少在感情方面，他無法完美處理。

　　沒辦法。

　　在去華夏以前，他生活在殺手組織中，而不是繁華的大都市，身邊沒有各色女人，隻有月兒一個。

　　當門對這種多角戀，他沒有一丁點經驗。

　　嘎！

　　沈素玉一愣。

　　顯然，她沒明白林羽的意思：林羽是真的不知該怎麼辦，她卻認為是另有所指。

　　“對啊。”

　　她依然站在卧室門口，背對着他充滿自嘲：“如果你絕對專一，根本沒我沈素玉什麼事。你隻有月兒，我算什麼？我也是第三者，憑什麼吃醋？憑什麼要求你，不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月兒……不！現在應該叫凰尊！凰尊之外，你能有我就能有其他女人，我要想跟你在一起，就必須接受這些！”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羽一個閃身下床。

　　“你别過來！”沈素玉往外走。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雙手從背後，一把環住她的腰肢，林羽無奈苦笑：“我喜歡你，也喜歡傾城，甚至還……”

　　“還喜歡夏淩，還喜歡司夢，還喜歡趙紫蘇、南宮玲珑、黎君瑤？還喜歡愛麗絲？”沈素玉都帶着哭腔了。

　　“不是……”

　　“你否認？”

　　“對愛麗絲，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其他人呢？”

　　“……”

　　林羽沒再吭聲。

　　對夏淩絕對是喜歡的，這一點他沒辦法否認。

　　對司夢……

　　沒那麼多，但依然有感情。

　　至于其他幾個女孩，即便沒多少愛情成分，至少也算有好感吧？不是戀人，也算紅顔知己。

　　有些東西否認是沒用的，沈素玉不可能看不出來。

　　“我算什麼？”她推開他，轉身盯着他的臉。

　　“沒有夏淩，沒有司夢，沒有愛麗絲。”

　　林羽深吸一口氣，喃喃道：“哪怕她們都不存在，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

　　嘎！

　　沈素玉愣住了。

　　是啊。

　　在他心裡，永遠有一個比自己，更加重要的女人——姜傾城。

　　所以，即便他身邊并沒有，其他那些莺莺燕燕，結果也不會有所不同。

　　她默默朝外面走。

　　“素玉……”

　　“我想靜靜。”

　　她走出卧室，關上門走去安全通道，掏出衛星通訊儀之後，調出一個電話号碼。

　　想撥，又沒撥。

　　來來回回幾次之後，最終還是撥了過去。

　　“喂？”

　　電話裡傳來清冷的聲音。

　　“說話！”

　　電話那頭，明顯有些不耐煩，但是過了幾秒後，那聲音突然說：“沈素玉？”

　　“是我……”

　　她緊緊抿着嘴唇，聲音略微有點顫抖：“你……不介意我的存在嗎？”

　　“介意。”對方毫不猶豫。

　　“那為什麼……”

　　“因為我愛他。”

　　隻是說了這麼一句，那頭就直接挂斷了。

　　聽到忙音，沈素玉愣了好久，最後突然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