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公證人查爾森先生同意複查”艾倫小姐在得到查爾森的回複之後,立刻大聲的宣布。
台下的衆人一聽說要進行複查,難免開始交頭接耳。
小丫頭張銀玲一向是粗線條,聽了翻譯後,立刻不滿地喊道“這算什麼,還帶這樣的輸不起就明說,竟然還搞出什麼複查,是不是想從中搞鬼啊大家夥都看的明白,房間内的狗一直在恐慌的吠叫,現在也在掙紮,到底有沒有破陣,一清二楚整出這種事情算什麼”
有她帶頭,其他的弟子們也都跟着喊了起來,“他說複查就複查啊肯定是搞鬼”“狗一直都在叫,哪裡有問題”“就是,哪裡有問題”
現場立時有點亂,蒙托利沃故意皺眉說道“學長整這麼一出兒,要是複查的時候,真的查出來問題還好,要是查不出來,怕是就丢人了。”
“可不是麼,查不出來的話,豈不是自取其辱。”“眼下各門各派的人都在,到底破沒破,一眼就能看出來。唉萬一查完沒問題丢的怕不僅僅是大學長的名聲,連老師的名聲也容易搭進去”利偌、德沙兩個人,也都故意悻悻地說道。
皮索亞咬着牙說道“大學長是何等修為,既然說沒有感覺到陣法被破,那陣法肯定就沒有被破。顯然是那小子用不正當的手段,意圖蒙混過關。隻要一複查,能夠能夠看出問題。”
謝雷赫跟着說道“就是,到頭來丢人現眼的肯定是那小子”
“希望如此”蒙托利沃淡淡地說道。
台下說什麼的都有,台上的艾倫小姐已經皺起眉頭,她拿着麥克風大聲叫道“安靜請諸位安靜”
見她這般,台下很快沒人再出聲了。
艾倫小姐接着說道“此次的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既然設有淘汰規則,那就要做到公平公正。杜魯夫先生既然提出異議,我們大可以前去一看究竟。現在大屏幕上仍然播放着各個别墅中的情況,别墅内有工作人員看護,不會有任何觸碰。我想,諸位不應該懷疑我們皇家莊園的内部人員,因為皇室承擔起這個職責,并且制定了規則,那就要第一個遵守。如果諸位不信任我們,那我想,這次的風水交流會同樣也失去了意義。”
她的聲音铿锵有力,在場衆人聽了,也都是連連點頭。正如艾倫小姐所言,如果不信任主辦方的話,那這次的交流會就失去了意義。
艾倫小姐見衆人認可了她的說法,旋即又道“現在,由三位公證人和已經晉級的三位嘉賓,以及另外的二十四位嘉賓,連同張禹先生和杜魯夫先生,一同前往張禹先生破陣的别墅複查。在此,我鄭重聲明,誰也不準在别墅内做任何手腳,否則的話,立刻取消交流資格。”
其實不少人都想看看,這裡面到底有沒有問題,是杜魯夫輸不起,還是張禹真的沒破陣。當然,這麼多人,也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去。加上許多人也是實力有限,就算去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倒是羅馬尼奧利等三個被淘汰的嘉賓,心裡頗為不是個滋味。其他的嘉賓都讓去,單單不讓他們三個去。不過艾倫小姐的話說的也明白,如果有人敢做手腳,就直接取消資格。旁人都是有資格的,就他們三個已經被淘汰,即便做了手腳,也無法進行懲罰,總不能說把他們給宰了吧。
三人的臉上,都露出悻悻之色,艾倫小姐似乎猜出他們的心思,走到他們的面前,微笑着說道“三位嘉賓,剛剛的布陣、破陣一定很累,請回到座位上休息。”
“ok。”三人隻能點頭,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三位公證人,加上其他的嘉賓們,一同前往後面的别墅。就連艾倫小姐也跟着一起過去,似乎也想先行知道結果。
三十多号人,一同來到别墅門口,艾倫小姐率先進去,讓攝像機進行拍攝,這也是防止有人做什麼手腳。三位公證人率先進來,接着是張禹和杜魯夫,最後才是其他的嘉賓。
别墅中的那條狗,此刻仍然在疲于掙紮,見到進來這麼多人,似乎更加的恐慌,朝着衆人不停地吠叫,“汪汪汪汪汪汪”
衆人的注意力,并不在狗的身上,而是平心靜氣,感受着房間内的一切。
他們都是高手,這裡的氣運是什麼樣的,自然很快就能感覺到。
尤其是杜魯夫,在進門的那一刻,臉色就變了。他完全能夠感覺到,陣裡原本祥和的氣運,已經徹底不見,有的隻是煞氣。
難怪樓梯那裡的狗如此恐慌,狗可是極有靈性的動物,能夠預知到危險。這條狗,感覺到危險的存在。
但杜魯夫同樣能夠察覺到,自己的陣法好像沒被破,畢竟陣法是否被破,他是布陣人,第一時間就能發現。無奈氣運沒了,簡直叫人不可思議。
空弈小尼姑的臉上,也露出疑惑之色。她和杜魯夫不一樣,無法判斷杜魯夫的陣法是否真的被破,她能發現隻是别墅中根本沒有好的氣運,有的隻是煞氣。
這樣一說,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杜魯夫的陣法被破了。可張禹到底是怎麼破的,她實在是想不通。
其他的人,感覺和空弈差不多,一個個不禁暗自皺眉,像是在說,杜魯夫這不是在扯淡麼,自己的陣法明明被破了,還好意思舔着臉說沒被破,這未免也太輸不起了吧。
有的人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眼杜魯夫,心中說道“就這還大星相師皮薩諾的大弟子呢,什麼人品,簡直是給他老師丢人。”
因紮吉看了杜魯夫一眼,輕輕皺眉,搖了搖頭,顯得挺是無奈的。
自然,在他的心底,卻是無比的喜悅。
率先進來的三位公證人,古德遜公爵輕輕搖頭,能夠到此當公證人,可見古德遜公爵不是白給的。最起碼,他能感覺到,這裡的氣運大概是什麼形态的。很明顯,他發現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人如果留在這裡,肯定要倒黴。
事先杜魯夫布置的陣法,那是聚集好運的,會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現在壓根沒這種感覺,擺明是陣法被破。
大星相師愛德華茲則是在四下張望,臉上閃出一絲狐疑之色。這位皇家禦用大星相師,名頭絲毫不在杜魯夫、因紮吉的老師皮薩諾之下。
愛德華茲隐隐覺察到,這裡面有點不對,杜魯夫的陣法似乎真的沒被破掉,但陣法内卻失去了氣息。為什麼會這樣,他也說不清楚,因為這種情況,他以前從來沒碰到過。
大主教查爾森則是深吸了一口氣,眸子中也閃現出一絲疑惑。但他沒有出聲,也沒有東張西望,就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張禹所站的位置距離他們很近,張禹不動聲色,心底卻多少有點緊張。自己的破陣方法,着實取巧,壓根沒有真的将杜魯夫的陣法給破掉。
其他的那些嘉賓,似乎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不過很明顯愛德華茲和查爾森流露出的那一絲疑惑,說明這兩個人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一個是大星相師,一個是大主教,實力絕不是蓋的。
這時,艾倫小姐走到查爾森的面前,說道“大主教,現在複查的結果出來了嗎”
她已經從不少人的目光中和表情上,隐約猜出個大概。
“我這邊已經複查完了,這裡并沒有令人舒适的氣運。可見,杜魯夫的陣法已經被破掉,勝負結果維持原判。”查爾森平和地說道。
大主教的話,并沒有出人意料,而杜魯夫此刻,已經快崩潰了。
他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自己的陣法明明沒被破,可陣法中為什麼就沒有絲毫氣息呢。是他申請的複查,結果卻是這樣,這次自己的臉面,真的是丢光了。但他不服,不服又能有什麼用,一切就擺在這裡,怕是不管自己怎麼說也說不通。當然,現在的情形,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
而張禹聽了這話,不禁松了一口氣。看來對方即便看出點貓膩,奈何沒有證據,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這般說了。
艾倫小姐又看向愛德華茲,說道“大星相師,你的複查結果是什麼呢”
“我和查爾森大主教一樣,維持原判。”愛德華茲直截了當地說道。
“古德遜公爵,你的複查結果是什麼”艾倫小姐又看向古德遜公爵。
“我和大主教、大星相師的判斷一樣,維持原判。”古德遜公爵正色地說道。
艾倫小姐微微點頭,看向了杜魯夫,說道“杜魯夫先生,眼下三位公證人的意見一緻,認為這裡并沒有令人舒适的氣運,所以維持原判。”
“我我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這樣”杜魯夫好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現下多少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艾倫小姐不去搭理他,掃向随同前來的一衆嘉賓們,說道“諸位嘉賓,你們也都是這方面的行家,如果說對三位公證人的複查結果有什麼異議,大可以提出來。”
衆人紛紛搖頭,他們和三位公證人一樣,既然感覺不到這裡有舒适的氣息,那就是陣法被破了。
“唉”因紮吉故意歎息一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他的意思,像是在為自己的學長惋惜一般。
“好了,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那咱們就返回小廣場,對其他的來賓們宣布勝負結果。接下來,交流會還要繼續進行,不要耽誤時間。”
衆人沒有二話,相繼轉身離開。
重新回到小廣場,嘉賓們陸續就坐,張禹等人則是上到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身上,其實不用艾倫小姐宣布,大家夥差不多也都猜出來了。一看杜魯夫那死灰臉,結果何等明顯。
“我宣布,第一輪第四組張禹道長和杜魯夫先生之間的勝者是張禹先生”艾倫小姐朗聲說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張禹剛剛獲勝的時候,掌聲并不激烈,可因為杜魯夫的這一鬧,反倒是掀起了現場的氣氛,令衆人不自覺的鼓起掌來。
張銀玲大聲叫道“我就說沒有必要複查,杜魯夫就是輸不起整出這麼一套,難道就能改變結果啊我看簡直是自讨沒趣”
“對,自讨沒趣”“自讨沒趣”“自讨沒趣”王傑、張清風等人,也都跟着張銀玲吆喝起來。
台下坐着的其他人,也都是搖頭皺眉,有的甚至低聲說道“這個杜魯夫可真是丢人,他好歹也是大星相師皮薩諾的弟子,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種事,他不要臉面,他師父難道也不要了。”“丢人現眼,這一次,怕是全世界的同行都會知道。”“我要是杜魯夫,我現在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台上的艾倫小姐請幾位嘉賓下去就坐,交流還要繼續。
張禹等人先後下台,他一回到位置上,弟子們就嚷嚷起來,“師父真棒”“師父真棒”“還用你說,師父本來就棒。”“我早就知道,師父肯定能赢。”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相比之下,杜魯夫和因紮吉那一邊就不是那麼有趣了。
二人一來到桌子旁邊,蒙托利沃就率先站了起來,他笑呵呵地說道“兩位學長回來了,恭喜因紮吉學長凱旋而歸”
他話聽在杜魯夫的耳朵裡,得是何等的刺耳。
奈何杜魯夫終究輸了,人家總不能也說恭喜他凱旋而歸吧。
利偌、德沙也都站了起來,笑呵呵地說道“二位學長了,恭喜因紮吉學長凱旋而歸。”
皮索亞、謝雷赫兩個人,同樣也站了起來,他們兩個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尴尬。頗有點哭也不行,笑也不行的意味。
“學長,坐。”因紮吉朝杜魯夫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然後他不管杜魯夫坐不坐,就率先坐了下來。
杜魯夫心中暗恨,牙都好咬碎了。他清楚的很,這次的失敗,對于自己意味着什麼。
同樣他也不難看出,因紮吉對于他這個學長,已然少了幾分尊重。
“我還有事,就不留在這裡看熱鬧了”杜魯夫實在不願意留在這個傷心地,受到他人的白眼,說完這話,他是轉身就走。
那麼多人的議論,他不可能一句也聽不到,好多人都說他丢人丢到家,輸不起。
眼下的他,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禹因紮吉這筆帳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