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眼。
”
太學宮,東院。
木屋内,孔丘看着南嶺方向,耐心地說道,“你們當老朽的眼睛,幫忙老朽看一看冥域到底封印着多少冥土。
”
“看了又能怎樣?
”
異變之地,第五座神廟前,李子夜不解地問道,“現在又處理不了,我們四個對付這最差的一個,都如此費力,萬一遇到一個破五境的冥土,就真涼了。
”
“不會。
”
木屋中,孔丘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冥域的封印,隻會比異變之地更強,而且,太淵此前去過一趟冥域,應該已将快要破封的幾人處理掉了,無需過于擔憂。
”
說到這裡,孔丘語氣稍頓,繼續道,“寒冬将至,天地規則大亂,那些冥土很可能在這個時代破封,你們若對冥域一無所知,未來,又怎麼應對這個麻煩。
”
“不是還有儒首您老人家嗎?
”李子夜随口應道。
“那時,老朽未必還活着。
”
孔丘輕歎道,“就算活着,恐怕也沒有餘力應付此事了,冥土之禍,終究還是要靠你們來解決。
”
“得,老頭你怎麼還咒自己早死呢,您老人家一定長命好幾千歲。
”
第五神廟前,李子夜一臉無奈地應道,“等下,我先問問修儒他們的意見。
”
說完,李子夜看向身後的三人,問道,“要不,我們民主表決,同意不去的舉手。
”
李子夜立刻舉手!
雙手!
“走了,李兄。
”
白忘語沒有理會,轉身朝着東南方向走去。
文修儒、常昱立刻跟上,沒有任何猶豫。
“老頭,你那儒門就是個傳銷組織,這些家夥都被你洗腦了!
”
李子夜回頭,朝着北邊忿忿不平地噴了一句,旋即快步跟了上去。
這管理方法,回頭在李家用用!
很快,異變之地的邊緣,四人走來,白忘語看着手中的冥土,問道,“李兄,此人怎麼處理?
”
“先藏起來,等回來時,再帶出去。
”李子夜想了想,應道。
“大師兄,我來。
”
常昱上前,從懷裡拿出幾張符咒,貼在周圍的幾塊石頭上,然後接過冥土,丢入了其中。
下一刻,四張符咒亮起耀眼的光華,随之,連同冥土一起消失無蹤。
“厲害啊。
”
李子夜見狀,贊歎道,“這一招不錯,有空教教我。
”
“隻是一些不入流的障眼法而已。
”
常昱很是謙虛地說道,“并不算太高明的術法。
”
“高明不高明,不重要,關鍵是有用。
”
李子夜摸着下巴,十分有興趣地說道,“回頭這種符咒,幫我畫個百八十張,我有用。
”
“好。
”
常昱笑着應道。
四人随後離開異變之地,繼續朝着東南方向趕去。
天際,皎月西行,黑夜将盡,白晝即将到來。
黎明到來之際,四人走出南嶺的疆域,來到兩域的交界處。
尚未真正到達冥域,李子夜四人已能清晰感受到周圍氣氛的變化。
壓抑,死寂,舉目望去,生機越來越少,就仿佛人間的地獄,令人不寒而栗。
“難怪這冥域,從來沒人願意踏足。
”李子夜看着周圍的景象,說道。
“應該不止這個原因。
”
一旁,白忘語提醒道,“小心一點,道門為了防止他人解救那些冥土,很可能會設下不少手段。
”
“有道理。
”
李子夜點了點頭,道,“這麼多年,世間都沒有任何關于冥土的消息,的确有點不正常。
”
兩人說話間,繼續前行,走了約麼一個時辰後,停下腳步。
前方,一望無際的大澤出現,大澤中,白骨隐約可見,千年歲月不知多少生靈葬身于此。
四人互視一眼,邁步走入大澤,踏水無痕。
百裡大澤,普通人根本無法通過,不過,對于李子夜四人,倒不是什麼太大的難題。
然而,四人剛走到大澤中間,突然,周圍陰風吹過,濃霧迅速彌漫而至,遮去天日。
“小心,這不是霧,是毒瘴!
”
白忘語聞到濃霧中特殊的氣味,神色一變,提醒道。
文修儒、常昱聞言,立刻拿出一枚丹藥塞入嘴中,并且捂住了口鼻。
一旁,李子夜倒是沒當回事,從懷裡拿出指南針,說道,“跟着我,别走丢了,這種地方要是迷路,那些白骨,就是我們的榜樣。
”
“李教習,你拿的是什麼?
”
後方,常昱快步跟上,好奇地問道。
“指南針。
”
李子夜應道,“專門辨别方向用的,有這玩意,咱們就不會迷路。
”
“好神奇。
”
常昱一臉贊歎地說道。
“三年前,李兄在焚心塔中是不是也用過這東西?
”
旁邊,文修儒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啊。
”
李子夜點頭道,“不然,我怎麼能那麼快爬到頂層,全靠這玩意辨别方向。
”
文修儒聽過,看向一旁的大師兄,苦笑道,“大師兄,這不算作弊嗎?
”
“沒被發現,就不算。
”白忘語平靜道。
“這怎麼能算作弊呢。
”
前方,李子夜一邊帶路,一邊說道,“這玩意,就算沒帶,我分分鐘也能做一個,修儒,你這是在嫉妒我的才華。
”
“……”文修儒無語,不想回話。
“李教習,你怎麼不怕這毒瘴啊?
”後方,常昱看到前者肆無忌憚的樣子,疑惑地問道。
“吃藥吃多了,對毒免疫。
”
李子夜不在意地應道,“是藥三分毒聽過沒,這點毒,不值一提。
”
毒瘴中,四人一邊閑扯,一邊前行,很快,走出大澤,周圍迷霧也随之消失不見。
入目,更加荒涼的一片地域出現,陰風陣陣,不見任何生機。
“終于到了。
”
李子夜看着前方死寂的世界,眸子微微眯起,這應該就是冥域了。
就在李子夜四人進入冥域之時。
漠北,極夜世界。
一道狼狽的身影急速掠出,正是方才重見光明,又快要被三藏打殘的燕小魚。
後方,三藏同樣掠出極夜世界,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
等候十多日,三藏又怎會允許燕小魚這麼輕易逃脫。
前方,燕小魚臉色陰沉異常,一身真氣不斷震蕩,方才入五境,境界還未完全穩固便再次重傷,若不能盡快恢複,甚至會有掉境的風險。
這也是為何燕小魚不願再戰的原因。
可惜,三藏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說打殘,就一定要打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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