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
不知哪個鬼地方,李子夜認真地為雲影聖主刻畫法陣,滿頭大汗,顯然很不輕松。
能夠逆天誅聖的陣法,與尋常道門法陣,完全不同。
毫無疑問,李子夜是個天才,在親眼目睹了文親王弑神之戰後,在原來道門法陣的基礎上,加以改變,創造了如今的弑神法陣。
可惜,時間有限,李子夜創造出的法陣,并不完整,威力與文親王将水火王玉打入體内,表現出的戰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世間,隻有一個文親王,任何人都不可能完美無缺的模仿,李子夜,也不行。
道,終究不可複制。
“這法陣,此前聞所未聞,是李公子自己想出來的嗎?
”
雲影聖主背對身後李家嫡子,忍受着背後的劇痛,主動開口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是。
”
李子夜輕輕搖了搖頭,應道,“我哪有這樣的本事,是一個前輩教給我的。
”
“可否問一下此人的名号?
”
雲影聖主好奇地問道,這樣的絕世奇才,應該不會默默無聞才是。
“大商,文親王。
”李子夜回答道。
“文親王?
”
雲影聖主聽到這三個字,面露疑惑之色。
此人是誰,怎麼從未聽過。
寒風吹過,兩人之間,氣氛安靜下來,雲影聖主不說話,李子夜便也不主動說什麼。
西域與中原,終究相隔太遠,情報互通嚴重受阻,除了一些耳熟能詳的名字,其餘人物,在西域之人耳中,基本上等同陌生人。
文親王,一生居于宮中,為人低調,莫說漠北之人,就算大商的百姓,知曉文親王的人都不多。
當然,文親王也從未在意過這些。
就如同當初的道門,并未将自己救世之事宣揚的沸沸揚揚,所以,當道門拼掉一教之力将神明盡數送走時,人間,甚至沒有多少人知曉此事。
“他還活着嗎?
”
氣氛沉寂許久,雲影聖主開口,問道。
“仙逝了。
”
李子夜神色平靜地應道。
“那還真是可惜。
”
雲影聖主聞言,輕歎道,“這樣驚才絕豔的人,未能相見,着實遺憾,不過,他的傳承能夠留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嗯。
”
李子夜輕輕點頭,不願再多說什麼。
雲影聖主察覺到身後年輕人情緒的變化,面露異色。
看來,那位文親王對于這位李家三公子是一個影響很大的人。
兩人說話間,東方,朝陽初升,驅散了黑夜的寒冷。
“有人來了。
”
突然,雲影聖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睜開雙眼,一把拽上了身上的衣衫,站起身來。
但見朝陽下,遠處,兩道身材挺拔、高大的身影邁步走來,強大的氣息,令人震撼。
李子夜也察覺到了前方靠近的兩道氣息,不慌不忙地收起了魚腸劍,神色間,并沒有太多波瀾。
“是伽羅聖主和和白圭聖主,小心一點,不要露出破綻。
”雲影聖主看着遠方走來的兩人,神色凝重地提醒道。
“明白。
”
李子夜颔首,站在其身後,不多言不多語。
很快,兩人前方,伽羅聖主和和白圭聖主迎面走來,宛若驚濤一般的氣息,彌天壓下。
“伽羅、白圭!
”
雲影聖主看到兩人主動挑釁,也毫不示弱,一身修為全開,頓時,雄渾無比的威壓正面迎了上去。
下一刻,朝陽之下,三股強悍的氣息相互沖擊,以三人為中心,狂風怒卷,狂浪濤濤。
“雲影,恭喜。
”
片刻之後,伽羅聖主第一個收斂氣息,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之色,恭賀道,“踏足虛花,破五境,指日可待。
”
“沒什麼可恭喜的。
”
雲影聖主收斂氣息,淡淡道,“入虛花,未必能破五境,不入虛花,也未必就不能破五境,兩者之間并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
”
“話雖如此,不過,修為提升,終究是一件好事。
”
伽羅聖主神色平和地說道,“對了,聽說那李家嫡子偷走了你的雲蛉劍,雲影你怎會如此不小心,把佩劍都丢了。
”
“技不如人而已。
”
雲影聖主語氣淡漠地應道,“兩位若是遇上那李家嫡子,可要小心一點,不要陰溝裡翻了船。
”
“憑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
伽羅聖主身旁,一直沒有開口的白圭聖主冷笑道,“雲影,要不要同行,一同去抓捕那李家嫡子。
”
“不必了。
”
雲影聖主直接拒絕道,“本座習慣了一個人做事,沒有和别人聯手的習慣。
”
“那真是可惜。
”
白圭聖主說了一句,繼續朝前走去,提醒道,“伽羅,走了,早日找到那李家嫡子,也好盡快交差。
”
“好。
”
伽羅聖主點頭,邁步跟了上去。
三人錯身而過,從始至終,伽羅聖主和白圭聖主的目光,都沒有在雲影聖主身後的李子夜身上停留過片刻。
皓月之下,螢火之光,的确是那樣的不顯眼。
兩人走出十丈,突然,白圭聖主似是想到了什麼,身影閃過,瞬間消失不見。
再出現,白圭聖主已至李子夜身前,重掌拍落,勢如天崩。
李子夜有感,身子一震,卻是強行壓下身體的本能反應,一動不動。
“轟!
”
掌落一刻,一掌迎上,轟然擋下了白圭聖主的掌勁。
“白圭!
”
近在咫尺,雲影聖主看着眼前突然發難的男子,怒聲道,“本座的人,你也敢動!
”
“抱歉。
”
白圭聖主神色淡然地收起手,應道,“隻是看這一位臉生,擔心他是别人安插在聖主身旁的奸細,所以才出手試探。
”
“白圭,本座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
雲影聖主一臉冰冷地說道,“再有一次,不要怪本座翻臉無情!
”
“言重了。
”
白圭聖主應了一句,旋即轉身離去。
兩人離開,雲影聖主沉沉出了一口氣,有些後怕地說道,“好險,幸虧你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不然,今天就麻煩了。
”
“不險。
”
李子夜看着兩人遠去的方向,眸中殺機一閃而逝,神色卻十分平靜地說道,“那一掌,他不敢真正拍下,不然,就等于當衆打聖主你的臉,為了一個不确定的猜測,就和一位虛花境的強者撕破臉,那是腦子進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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