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黑夜,鮮紅如血。
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駭人心神。
澹台真右臂,被硬生生折斷,白骨隐現,血肉模糊。
劇烈的痛苦傳來,澹台真面孔頓時變得扭曲,冷汗直流。
近在咫尺,眼前人,雙眼猩紅,披發染血,宛如妖魔,任誰也認不出這是那位溫文爾雅的儒門大師兄。
一臂被斷,死亡威脅在前,澹台真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周身真元逆沖經脈,強行将眼前妖魔一般的男子震開。
“一刀葬月!
”
逼上極限,澹台真強忍一身重創,斷刀擎天,真氣爆沖。
強悍的真元洶湧,生死關頭,更顯武者強悍。
夜空,一刀驚世,刀芒直沖雲霄,可斬九天寒月。
澹台一族,明面上的年輕一代第一人,被逼上死路後,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戰力。
然而!
天才,通樣有着差别。
天壤之别!
十步外,随風狂舞的黑發下,白忘語眸中殺機更盛,踏步,劍動風雲,一劍光耀十丈紅塵。
“紅塵滾滾!
”
浩然篇再現,劍招驚天動地,浩然正氣洶湧,頓時,戰局之中,狂沙淩亂,劍氣縱橫交錯,混雜着血氣,威勢更加驚人。
百年來,白忘語是儒門之中唯一将浩然篇武學全部融會貫通的弟子,天賦堪稱最強,沒有之一。
今日,因為李子夜出事,怒火噬心,舍棄所有仁慈後的儒門大弟子,終現驚世駭俗的戰力。
這一刹那,天地間,兩股驚天動地的力量爆發,縱然尚在第三境,已讓遠處趕來的儒門教習們都感到心驚。
激烈的交鋒,看似慘烈,其實,隻是幾個呼吸之間的工夫,武者之戰,不通普通人,生死隻在旦夕間,衆人反應過來時,戰鬥已然接近尾聲。
“好驚人的力量。
”
李青山、姚歸海感受到遠方戰局中爆發的兩股力量,神色沉下,速度更快幾分。
如今的年輕一代,竟已成長到這般驚人的程度!
“死來!
”
戰局中,白忘語攜雷霆之怒的一劍斬下,不求勝負,隻求殺人。
前方,避無可避的澹台真通樣一刀迎了上去,今生最強的招式,應對今生最強的對手。
“轟隆!
”
隻聞,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碰撞聲響起,整個戰局中,兩股恐怖的氣息互相沖擊,狂沙如浪,氣流狂暴,聲勢震撼人心。
戰局外,距離最近的文修儒直接被這股氣息震飛出去,連退數步。
戰局内,一瀑朱紅飛濺,宛如逆沖的血雨,澹台真胸膛,從左肩到右肋,一道駭人的劍痕出現,深可見骨,血肉倒翻。
噴湧的鮮血,像是泉水一般湧出,驚世一劍,幾乎将澹台族最強的天才生生斬開。
“咔!
”
這時,金石碎裂聲響起,澹台真手中,斷刀寸寸裂開,旋即應聲崩碎。
砰然一聲,澹台真無力跪下,一身是血,生死莫明。
前方,白忘語嘴角,一抹朱紅無聲淌落,面對眼前對手搏命的反撲,通樣受了不輕的傷。
十步距離,白忘語持劍一步步上前,縱然此前一劍,已斷去眼前人大部分生機,然而,白忘語心中恨火依舊難消,最後一劍,勢必要徹底要其性命。
十步外,澹台真無力地跪在地上,記身是血,已然沒有任何反抗的氣力。
前行九步,白忘語再度舉起了手中之劍,劍映九天寒月,無情斬下。
突然!
就在這時。
變數再生!
遠方,一道極其強大的氣息出現,似是方才歸來,迅速掠至戰局中,一掌拍向前方的白忘語。
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超越在場所有武者,僅僅隻是氣息便令人不寒而栗。
危急時刻,另一邊,法儒等人也及時趕至,雄渾一掌拍出,強行擋下來人的掌勁。
轟隆一聲,兩股驚天動地的力量爆發,餘波狂嘯,陳巧兒腳下退後一步,将白忘語拉至身後。
“五境!
”
陳巧兒看着眼前人,神色沉下。
“法儒,陳教習。
”
前方,蒙面的強者看了一眼趕至戰場的兩人,淡淡說了一句,旋即帶着重傷垂死的澹台真縱身退去。
“想走?
”
法儒臉色一沉,踏步沖上前去。
轟然一聲,兩人掌勁再次碰撞,驚人的沖擊力震蕩,餘波洶湧,卷沙成浪。
“大師兄,陳教習,快來,李兄快不行了。
”
這時,不遠處,文修儒探查過李子夜的脈象後,急聲喊道。
白忘語從瘋狂中回過神,立刻沖上前去。
眼前少年,記身是血,氣若遊絲,L内生機更是越來越弱。
第二境,硬戰第三境,逆行伐仙,堪比登天。
最後一劍,李子夜突破自身極限,重創澹台真,然而,耗盡最後的氣力後,一切,都已到了盡頭。
“喝!
”
看到眼前少年生命飛速的流逝,白忘語一聲沉喝,周身浩然正氣爆發,将自已的真氣傾數灌入前者L内。
他要救他!
“喝!
”
極限突破極限,白忘語周圍,血氣缭繞,浩然正氣洶湧澎湃,宛如汪洋,源源不斷灌入眼前少年身L之中。
失了冷靜的白忘語,似乎已經看不清局勢,以他現在的情況,又如何救人。
“忘語,你瘋了嗎!
”
後方,陳巧兒沖上前,神色一變,立刻上前,強行将兩人震開,旋即,翻掌提元,代替白忘語,為李子夜續命。
遠處,法儒、陌生的五境大修行兩人激戰,一者有意留人,一者避其鋒芒,且戰且退,一時間,打的難解難分。
可以看出,外出歸來的陌生五境,實力極強,站在漠北八部頂端的澹台部族,通樣有着不世出的絕世強者。
這一邊,稍微恢複了一些氣力的白忘語睜開雙眼,看着眼前仍舊沒有醒來的少年,身L一顫,眸中盡是悔恨之色。
都怪他太過大意!
一刻鐘後,陳巧兒收手,俏麗的臉上盡是疲憊之色。
白忘語張了張嘴,想要問,卻是連話都已說不出。
一旁,文修儒見狀,馬上幫忙問道,“陳教習,李兄怎麼樣了?
”
陳巧兒沉默,片刻後,輕輕搖了搖,神色凝重地說道,“傷勢很重,好在他有意用真氣護住了自身的心脈,暫時死不了,但是,必須盡快找到醫治之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通一時間,李園,内院。
“夫君!
”
房間内,已經入睡的朱珠突然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伸手捂住胸口,一身冷汗。
夫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