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防住了施工隊防住了所有相關責任人,唯獨忘記要防着傅武均,一個早八百年就退出了項目并剛剛從鬼門關上搶回一條命的老人。
傅景川想不明白,已經許久沒有過問過工程的事的傅武均怎麼會突然要參與進來。
但眼下傅景川也沒有時間去探究。
他再一次拿起了手機,嘗試撥傅武均和小陳電話,手機依然是關機的。
時漾手機也是打不通。
遲遲聯系不上人的焦灼在心口蔓延。
天空已随着車子與霖市方向的縮短淅淅瀝瀝地開始下起了雨。
今晚的霖市是個風雨天。
冷空氣的突然南下帶來了豐沛的雨量和狂風。
異常的天氣讓傅景川心裡的焦灼更深。
瞳瞳也有點被窗外漸漸大起來的風雨吓到,人沒哭,隻是瑟縮着下意識抱緊了手中的小布娃娃,小臉上的忐忑驚惶更甚。
林珊珊也不由朝車窗外看了眼,“噼噼啪啪”砸在車窗上的雨滴讓她心裡沒來由地發慌,隻能借由抱緊瞳瞳來驅散這種不知名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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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漾在風雨中趕到了工地。
本該安靜通透的宮殿施工地前已經圍了不少人,穿着黑色的長款雨衣,站在風雨中,已經是随時準備開工的狀态。
風大雨大,一個個看不清臉,也認不出人。
時漾看了一圈沒認出哪個是徐大貴,掏出手機試圖聯系徐大貴,沒想到電話沒能撥出去,提示電話無法接通。
時漾連撥了幾個都打不通。
她雖然也穿了雨披,但冷鋒過境帶來的風雨吹得她發絲淩亂,雨水飄打在臉上,打濕了臉,也打濕了額頭頭發。
時漾顧不得這些,嘗試了幾次都聯系不上徐大貴,她不得不重新走入風雨中,走向離她最近的男人。
“你好,請問徐大貴在哪兒?
”
時漾拉住他胳膊的雨衣,大聲在他耳邊問道。
咆哮的風雨聲吞沒了她一部分聲音。
她一連問了兩遍對方才聽清她在問什麼,而後用手指向梁柱澆築方向,指着那邊的高架台說萬:“在那邊。
”
時漾循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高架台上依稀能看到幾個人影,但風大雨大,又一個個撐着傘穿着黑色雨衣,她分不清哪個是徐大貴。
“謝謝哈。
”時漾趕緊沖給她指路的男人道了聲謝,便一頭紮進了風雨中,朝前方的高架台走去。
高架台是為了方便施工而臨時搭建在水上的金屬橋梁架,距離水面有有近五米高,靠着金屬階梯走上去的。
這裡也是梁柱的澆築台,高架台正中方向就是梁柱澆築點,所有混凝土要從這裡垂直傾瀉而下。
高架台上的幾人正不時探頭朝黑乎乎的水面看,不時用手比劃着,似乎是在商量施工細節。
岸邊高高挂起的探照燈已經把整個工地照得燈火通明,旁邊的混凝土機也已經在“轟隆隆”地攪拌工作,一切都在有序準備着,就等着吉時一到就從高架台澆築下去。
越靠近高架台,風雨中的工人面龐就越在視野中變得清晰,都是沒怎麼見過的陌生男人臉。
在所有沒見過的陌生面孔中,時漾看到了老陳,心頭大跳。
時漾不知道是劉大明換了人過來還是新的施工團隊來人,她走上了高架台,沖将風雨中模糊的人臉高喊了聲:“徐大貴。
”
正探身朝護欄外的水底看的男人循聲回頭,看到超他走來的時漾時一愣。
“時……時總監?
”
他聲音明顯有一絲慌亂,似乎沒料到時漾會過來。
m.
站在他一旁的劉大明比他鎮靜許多,微笑沖時漾打了聲招呼:“時總監,這麼大的風雨,您怎麼還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