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柳巷。
醉香樓。
三藏一壺酒下肚,小臉通紅,人已經開始有些迷糊。
酒量這種東西,從來不是修為高,就跟着漲的。
要是不用真氣化去酒勁,很多五境大修行者,也喝不了幾杯。
顯然,三藏就在這個行列。
而且,這種時候,若是敢用真氣化去酒勁,那肯定是要挨揍的,所以,三藏隻能咬牙硬撐。
不就是一壺酒嗎?
難道能比澹台天女更可怕!
“看來,佛子的酒量,很一般。
”
圓桌前,韓承志看着眼前醉眼熏熏的佛子,調笑道,“不過,他和那些和尚不同,是個男人!
”
“三藏一直挺爺們的。
”
李子夜舉起一杯酒,微笑道,“他隻是有些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世子理解一下,畢竟三藏從小在青燈寺長大,日積月累的灌輸,某些觀念,一時半會兒很難改變。
”
“理解。
”
韓承志點頭,端起身前的酒杯,說道,“這也說明,我大商将佛國之人擋在國門之外,是正确的選擇。
”
兩人酒杯相碰,旋即,各自一飲而盡。
“三公子,剛才一直沒有來得及問,你的身體?
”
一杯酒之後,韓承志目光注視着眼前白發年輕人,關心地問道。
“暫時廢了,在尋找醫治之法。
”
李子夜如實回答道,“不着急,車到山前必有路,這種事,急不得。
”
“好漂亮的小娘子,來,陪大爺喝一杯!
”
這時,不遠處的座位上,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男子起身,晃晃悠悠地朝着幾人這邊走來。
李子夜看到前方走來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果然,到哪裡都少不了這種經典橋段。
有時候,眼瞎的人,真是不少。
韓承志皺眉,歉意道,“三公子,抱歉,讓你見笑了。
”
“無礙。
”
李子夜笑道,“世子,此人我來解決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這人的穿着,身份應該不凡,能不招惹,最好還是不要招惹。
”
說完,李子夜轉過機關椅,就要過去安撫喝醉的男子。
“三公子。
”
韓承志起身,制止了眼前人,正色道,“你這是在打我的臉,在這西南王城,除了我那從不惹事的義兄,我就是最大的纨绔子弟,向來也隻有我欺負人的份!
”
說完,韓承志轉身上前,拎起一張椅子,怦然一聲,直接砸在了醉漢的臉上。
“啊!
”
頓時,凄慘的叫聲響起,響徹整座醉仙樓。
“小公子,長亭侯世子剛才說的義兄是誰呀?
”酒桌前,木槿一邊看熱鬧,一邊好奇地問道。
“西南王世子。
”
李子夜微笑道,“西南王和長亭侯交好,兩家便認了幹親,我們眼前這位長亭侯世子,要叫西南王妃一聲幹娘或者義母的。
”
“還有這層關系?
”
木槿瞪大眼睛,此時此刻,終于明白小公子為何要來這裡了。
這是要農村包圍城市,全方面包圍西南王妃,然後,一舉攻克啊!
兩人說話間,韓承志拎着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子走到醉仙樓前,然後直接丢了出去。
做完這些,韓承志轉身走回酒桌前,端起一杯酒,正色道,“三公子,讓你掃興了,在西南王城出現這樣的事,是在下的責任,我自罰三杯,算是給三公子賠罪。
”
一語落,韓承志連續喝了三杯酒,以示歉意。
“這不是世子的責任。
”
李子夜舉起酒杯,陪了一杯,微笑道,“不過,剛才世子打人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當纨绔子弟,感覺還是挺好的。
”
“哈哈。
”
韓承志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附和道,“上過戰場之後,心中總是有一股戾氣發洩不出來,便來此喝點酒,找點事,反正我爹是長亭侯,我那義父是西南王,在這西南王城,我就是王城一霸,見誰滅誰!
”
“世子,從不欺負平民,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
李子夜笑道,“不然,今日,我也不敢來。
”
“欺負平民可不敢。
”
韓承志看了一眼不遠處瑟瑟發抖的幾人,冷笑道,“我怕我爹和義父,打斷我的雙腿,三公子你看,這些人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遇到比他們更蠻橫不講理的,就變得跟孫子一樣!
”
“李兄,世子,喝!
”
這時,已經喝暈的小和尚,突然拎起一壺酒,吆喝道,“小僧還能喝!
”
“你還能喝個屁,離我遠點,别一會兒吐我身上了!
”
李子夜伸手将靠山來的小光頭推得遠遠的,一臉嫌棄地說道,“要是讓你那老相好的看到你這副模樣,一定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
“嘔!
”
話聲剛落,三藏扭過頭,開始幹嘔起來。
“卧靠。
”
李子夜吓了一跳,趕忙吩咐道,“小四,快給他丢出去。
”
一旁,小四掩嘴輕笑,卻是一動都沒動。
“佛子這是喝多了。
”
韓承志笑着說道,“要不這樣,我那府邸離這裡很近,三公子和佛子先去休息一晚,正好,明天我安排一下,把你們翻城牆一事給平了。
”
“這。
”
李子夜遲疑了一下,也沒有多猶豫,應道,“那便多謝世子的盛誠邀請了。
”
很快,幾人一同離開,木槿拎着喝醉的小和尚,像是拎一袋地瓜似的,半路上,恨不得直接丢了。
不多時,幾人來到長亭侯府,韓承志親自為四人安排了房間,方才去休息。
“小公子,這長亭侯世子,心可真大。
”
房間中,木槿一邊鋪床,一邊說道,“我們第一天見面,他竟然都敢把我們領到府中。
”
“他可不是心大,而是聰明。
”
桌前,李子夜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平靜道,“其實,他應該猜到我們來西南王城的目的了,隻是沒說而已。
”
“小公子是說,長亭侯世子猜到我們為何來西南王城?
”木槿詫異地問道。
“嗯。
”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翻城牆一事,隻是我給大家結識的一個理由而已,我此前不是說了嗎,韓承志的才能,還要在其父長亭侯之上,封侯,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是。
”
說到這裡,李子夜語氣一頓,淡淡道,“他再有才能,也要有發揮的機會才行,而我們的到來,便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機會,所以,今夜的一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在演,各取所需。
”
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