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2章 流感
洗完澡,林碩換了件毛衣,帶着豆漿來到了臨時搭建的診所。
安娜不在,診所裡隻有林曦和安甜甜。
林碩說明來意,“我們受傷了,能幫我們處理一下傷口嗎?”
林曦的嘴上戴着羊毛織成的簡易口罩,“可以,坐下吧。”
她轉頭對安甜甜說,“甜甜,你給豆漿清洗一下傷口。”
豆漿很不喜歡毛發打濕,安甜甜端着熱水一靠近,她就開始呲牙。
林碩呵斥道,“豆漿,老實點!”
豆漿委屈地趴在地上,舔着爪子。
安甜甜小心翼翼地用将毛巾沾濕,看表情都快哭出來了,顫抖着手,去擦拭豆漿背上的一道咬痕。
豆漿疼得嗷嗚一聲。
安甜甜吓得立刻收回手。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伸手,豆漿不耐煩地甩着尾巴,沒有再吓唬她。
安甜甜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另一邊,林曦掀開林碩的衣服。
看到她後背觸目驚心的抓痕,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林曦慶幸道,“還好沒感染,如果大面積感染會很棘手。”
林碩問,“安娜呢?”
林曦一邊擦拭着林碩的傷口,在上面塗抹草藥,一邊回答,“安娜姐外出采草藥了,最近營地裡感冒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很可能遇到流感了。”
“流感?”林碩擔憂地問,“嚴重嗎?”
在野外,沒有抗生素和感冒藥的情況下,流感是緻命的。
林曦如實說道,“已經有兩個人因為高燒不退病倒了,還有一個人肺炎,其他人大多都是呼吸道感染,屬于輕症。
現在的環境比不上我們在亂石村,高燒隻能用溫水降溫,喝草藥,在家裡躺着休息。
我們的草藥在地震的時候就損失了一部分,已經嚴重不夠用了。”
林碩問道,“煤炭開采得如何了?”
林曦搖頭,“不太清楚,但是每天送來的煤炭确實比平時多了。”
林碩說,“你去找葉梅,讓她給病人多分配一些煤炭,病人的房間不得少于兩人,還要開門通風。”
林曦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處理好傷口,林碩穿上衣服,帶着豆漿去烤火。
貓科動物沒有用皮膚調節體溫的能力,一旦毛發濕透,殘留的水漬很容易導緻它們着涼感冒。
豆漿趴在火堆旁,林碩用手翻着他的毛發,确保裡面的絨毛也能烤幹。
等待毛幹的期間,他還順帶着烤了一些肉吃。
這兩天隻能吃肉幹,和嚼木頭一樣,口感實在太差。
過了一會兒,山下有人回來了。
胖子和秦闖一人背着一筐煤,氣喘籲籲地将煤放在地上,抹了把頭上的汗。
胖子抱怨道,“好累啊。”
秦闖說道,“别抱怨了,還沒讓你挖煤呢,趕緊把這兩筐送回去,闫峰答應請咱們吃烤蛇肉。”
兩人回到營地,看到了坐在篝火旁的林碩。
他們上前打招呼,“林哥,你回來了。”
林碩回頭看到灰頭土臉的二人,往旁邊挪了挪,“回來了啊,過來休息會兒。”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舀了半瓢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來。
林碩把烤肉分給他們一些,順嘴問道,“煤礦怎麼樣了?”
胖子抹了把嘴,烤肉塞到嘴裡,大快朵頤,含糊不清地說,“那五個家夥挺老實的,沒想着反抗,每天能挖五百多斤煤出來,奉國教授已經在考慮重新建造工坊了。”
林碩今天确實沒在營地看到奉國教授,“他病好了嗎?”
胖子訴苦道,“好了,剛好就投入工作中了,差點沒把我們折騰死。”
林碩笑笑。
這還真像奉國教授的性格。
秦闖補充道,“教授說打算在松林下面,入海口上方百米處建造一個水車,工坊也在那裡建造,今後可以在工坊中建造以水力驅動的機械。
并且還要在入海口處,沿着石泉江修建一個海壩,避免再次出現海水倒灌的情況淹沒工坊。”
林碩詫異地問,“這可是大工程啊,人手夠嗎?”
秦闖苦笑道,“不夠,所以教授把工程隊的人抽調過去了,我們說等你回來做決定,教授等不及,已經派人在制作零部件了。”
林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發麻的雙腿,問道,“教授現在在哪?”
秦闖說,“亂石村的工坊廢墟,他最近和機長一直住在那裡。”
林碩說,“我去和他聊聊。”
林碩摸了摸豆漿的頭說,“你去找田雨吧。”
豆漿不滿地晃了晃頭,懶洋洋地起身,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林碩和秦闖,胖子下山,來到了亂石村。
遠遠的,就看到工坊的廢墟中多了一個木頭搭建的臨時棚子。
奉國教授和勞倫斯站在棚子下,争論着什麼,畫着圖紙的桌子就擺放在下面。
林碩走過去,喊道,“教授。”
奉國教授聞聲轉過頭,打了個招呼,“林碩啊,你等一會兒,我和勞倫斯還有一個參數沒有算出來。”
林碩站在一旁等候。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
林碩看着他們在地面,用樹枝寫出上百個公式,看得頭昏眼花。
接着,奉國教授把參數添加在圖紙上,想起來林碩還在等他,走過去說道,“人老了,記憶力不行了,差點把你忘了。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林碩苦着臉問道,“教授,聽說你把工程隊的人都叫走了?”
奉國教授承認道,“是我讓他們走的,營地裡有女人就夠了,砍幾根木頭搭個房子而已,又不是讓她們來挖礦,不影響。”
勞倫斯也說,“林,你不能太照顧她們,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人人平等。她們每天做着做輕松的活兒,還抱怨食物分配不公,這對男性來說才是不公。”
林碩來這裡不是吵架的,看向奉國教授,“教授,我不是替她們打抱不平的,是想問問海壩的事情,這麼大工程量,值得嗎?”
奉國教授問,“如果用三個月,能換三年的安穩,你換不換?”
林碩說,“我肯定換,問題是我們很可能會得不償失,你也看到上次的海浪了,除非我們把沿海都造上海壩,不然總會有海水從其他地方淹沒工坊。”
奉國教授拉着林碩來到桌子前,抱着一塊木闆拍在桌面上,指着圖紙上的一堆參數說,“我計算過了,我們可以不圍沿海,隻圍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