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可能要變天
梅月琴點了點頭,說道:「行,去吧去吧。」
「要去就麻利點收拾,早去早回。」
「好嘞。」吳平喜出望外,別看他是土生土長的餘村人,其實沒有坐船出過多少次海。
尤其是參加工作,當了老師以後,更是沒機會出海了
雖然說每天站在三尺講堂上是他最喜歡的事情,可想想跟著出海打魚,他還是有一些激動和期待的。
大概是因為每個人對於大海都是不由自主嚮往的,這種嚮往是刻在基因和骨子裡的。
吳安看到吳平拎起裝著延繩釣的箱子,趕緊說道:「哥,咱們今天不下延繩釣,就去收地籠。」
「收完了就回來。」
「表示一切順利的話,還能趕回來吃中午飯呢。」
「行。」
吳平放下箱子,直接跳到三輪車上,和阿青一人坐在一邊。
梅月琴去拉開鐵門,目送著摩托三輪車騎遠。
段大姐隔著牆頭問:「月琴,我聽著吳安要出海?」
「對。」梅月琴應了一聲。
「嘖嘖嘖,這天可說不好,沒準又要颳風下雨呢。」
「段大姐,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我沒別的意思……」
「知道,知道。」
「月琴……」段大姐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到了關門聲,小聲嘟囔:「哼,真是要錢不要命……」
……
三人來到鎮上。
碼頭上人不少,大多都是在觀望,即便是出海的,也都是二三十米的拖網船。
主要還是天氣不穩定,萬一天氣驟變,大的漁船還能頂得住風浪,小的漁船可就危險了。
把車停好,三人上了船,快速的檢查了一遍,隨即搖開發動機。
在碼頭上眾人驚訝的注視下,漁船轟隆隆的出海了。
「這麼小的漁船居然敢出海?」
「是誰,膽子可真大。」
「好像是小溪村姓吳的。」
「哦,是那小子啊,我知道運氣很好的,每次漁獲都特別多。」
「怪不得那麼著急出海,這是怕氣運斷了呀。」
「咱也別光看了,出不出海?」
「不出不出。」
「就是,說個屁啊,這天氣最適合打牌了。」
「走走走,打牌去。」
碼頭上人來人往,出海的漁船並不多,和吳安差不多體量的漁船,出海的更是絕無僅有。
……
天空昏沉,海水似乎也變成了同樣的顏色。
沒有了風,海面平靜的猶如鏡面。
吳安看著眉頭皺了起來,這不一定是好事,也許是大海正憋著壞呢。
但不管怎麼說,今天這海是出定了。
走到半路。
阿青拿著望遠鏡,喊道:「哥,前面有兩艘拖網船。」
吳安掌著舵,說道:「沒事,咱們稍微繞一下。」
吳平接過望遠鏡看了看,說道:「是陳家的。」
阿青罵道:「草,不會是故意攔著咱們的吧。」
吳安笑了笑:「你想多了。」
隻能說是湊巧。
說一句冤家路窄不為過,大海這麼大,居然還能在半路遇到。
吳平拿著望遠鏡看,冷不丁的說道:「對方也看到了咱們,正對著咱們指指點點。」
阿青哼哼道:「肯定沒放好屁。」
吳安哈哈一笑:「這話估計八九不離十。」
「不一定。」吳平頓了頓,說道:「船上有個老頭打旗語。」
「是提醒咱們避讓。」
「好心的。」
吳安驚訝,接過望遠鏡看了看,看到是個老頭在打旗語。
「是他啊。」他沒多看,主要是看不懂旗語,生怕錯過什麼信息,看清楚是誰後,就把望遠鏡又給了吳平。
「阿安,你認識?」
「不認識。」
吳安簡單說了說,之前陳家兩艘漁船夾擊他的時候,就是這個老頭大聲呼喊讓他閃開的。
吳平臉色一沉:「居然還有這事。」
「哥,你知道就行了,別回去說,免得爸和嫂子擔心。」
「嗯。」吳平點點頭。
吳安好奇的問道:「你都沒有怎麼出過海,怎麼還懂旗語?」
「在書上看到過,覺得挺有意思就記住了。」吳平拿著望遠鏡看,「咦了一聲:「這老頭不光讓我們避讓,還想讓我們掉頭。」
阿青撇嘴:「鹹吃蘿蔔淡操心。」
「不管是不是吧,總歸人家是好心的。」吳平問道:「阿安,你怎麼看?」
「我覺得吧,這老頭應該不是無緣無故讓我們掉頭的。」吳安想了想說道。:「老漁民對海上天氣更有把握,沒準是天氣要變。」
「哥,真要是像你說的這人發現天氣不對,那他怎麼還跟著陳家的漁船出海?」
「他還在陳家的漁船上,勸咱們調頭,難不成是嫌棄咱們的漁船小啊?」
「阿青說的有點道理,真要是天氣變了,大船小船在風浪面前都差不多。」
吳安點點頭。
他也就是隨意一猜,鬼知道那老頭是怎麼想的。
讓開兩艘作業的拖網船,漁船直奔下地籠的海域。
陳家漁船上。
打著旗語的老頭,無奈的放下旗子,嘆氣:「這咋就不聽勸呢。」
陳家人樂呵呵的說道:「老符頭,那小子膽子大的很,你嚇唬不到他的。」
老符頭搖搖頭:「我可不是嚇唬他。」
「我跟你們也說了,這天氣要變的。」
「咱們起一網就趕緊回港吧。」
陳家人罵道:「放屁。」
「少在這裡危言聳聽,再敢說喪氣話,別怪我不客氣。」
旁人也趕緊勸說。
「出都出來了,好歹也得賺個油錢吧。」
「老符頭,你少說兩句吧。」
「咱就是幫工,幹活就完啦,聽船主的。」
陳家人罵罵咧咧,推搡老符頭。
「出海的時候你跟著,連個屁也不放,現在到了海上你卻突然說要變天。」
「早踏馬的幹什麼呢。」
有相熟的幫工幫著老符頭說好話,拉著老符頭去一邊幹活了。
老符頭無奈。
他人微言輕的。
再者……他也沒想到,到了這裡,風濕腿才有反應。
相熟的幫工一問,得知是這個情況,也是無語了:「咱誰沒風濕。」
「我也有。」
「咋就沒你這麼玄乎呢。」
老符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這風濕腿靈的很。」
「你可快閉嘴吧。」幫工指著他,說道:「就你這張嘴,都壞了多少事了。」
老符頭悻悻嘆氣:「一輩子了,我想改也改不了。」
這天肯定要變!
就是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希望這船能頂得住。
他低著頭,默默嘀咕:「媽祖娘娘保佑。」
「也保佑那艘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