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秦佳宜下意識地往前沖了一步,想要護在哥哥身前。
慌亂間,她口袋裡的淩戰凰家徽不慎掉落,「噹啷」一聲,清脆地砸在地面上。
那聲音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鄭天雄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當他看清那枚家徽上獨特的紋路與標誌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慘白如紙。
「停!都給我停手!」
鄭天雄聲嘶力竭地大喊,聲音裡滿是驚恐與惶急。
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弄得一頭霧水,紛紛停下手中動作,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而謝奮更是滿臉難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鄭天雄,彷彿在看一個瘋子。
「鄭天雄,你搞什麼鬼?怎麼突然讓停手?」
謝奮氣急敗壞地吼道。
鄭天雄根本無暇理會謝奮,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地朝著秦佳宜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臟上,讓他的心劇烈地顫抖。
走到秦佳宜面前,鄭天雄緩緩蹲下身子,手顫抖著撿起那枚家徽。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家徽,眼神中滿是敬畏與恐懼,彷彿手中拿著的不是一枚小小的徽章,而是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這……這怎麼會在你這裡?」
鄭天雄擡起頭,聲音顫抖地問秦佳宜,眼睛裡滿是慌亂。
秦佳宜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躲到秦淵身後,小聲說道:
「是淩姐姐給我的。」
「淩姐姐?難道你說的是……」
鄭天雄的聲音瞬間拔高,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
「就是你想的那個。」
秦淵挑了挑眉,猛然伸手搶過鄭天雄手上的家徽,隨手放回口袋:
"你參與軍火走私的事我已經記下,之後等著在軍事法庭接受審判吧。"
鄭天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聲音都帶著戰慄:"秦...秦先生...這是個誤會...我不知道您和淩家..."
"鄭將軍!"
謝奮不可置信地喊道,"你瘋了嗎?什麼淩家不淩家的!我謝家才是京都第一豪門!快殺了這小子!"
鄭天雄猛地轉身,一巴掌扇在謝奮臉上:"閉嘴!你想死別拉上我!"
謝家固然強大,但對於鄭天雄這位軍中猛虎來說,隻有利益關係。
但是淩家不同,那可是實打實的軍方實權人物。
隻要淩家一句話下去,就能斷送他的前程,萬劫不復。
謝奮被打懵了,捂著臉呆立當場。
鄭天雄則轉向秦淵,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秦先生...今天的事都是誤會...我這就帶人離開..."
秦淵冷冷地看著他:"滾一邊去,別髒了我的眼!"
鄭天雄虎軀一震,片刻後,他低下頭顱,乖乖退去一旁。
宴會廳裡的其他人,此刻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若木雞。
眾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這淩家到底什麼來頭,能把鄭天雄嚇成這樣?」
「不知道啊,但看鄭天雄這反應,淩家肯定不是一般的勢力。」
「那這個秦淵,又和淩家是什麼關係?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秦淵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議論,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謝奮,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謝奮,現在你還覺得自己能隻手遮天嗎?」
秦淵每走近一步,謝奮的恐懼便增添一分。
他不斷地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後背緊緊貼在牆上。
「你……你別過來!」
謝奮聲音顫抖。
秦淵突然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楊密和樊冰:"你們兩個,過來。"
楊密和樊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猶豫。
但她們不敢違抗秦淵的命令,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秦爺..."楊密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秦淵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掃過:"他剛才怎麼對你們的?"
樊冰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楊密的眼中閃過一絲屈辱,但很快又低下頭去。
"說話。"秦淵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楊密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他...他強迫我們喝酒...還威脅我們的演藝事業..."
"還有呢?"秦淵追問。
樊冰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他說...說要把我們送給他的朋友'玩玩'..."
秦淵點點頭,突然指著謝奮開口:「我給你們一個出氣的機會,你們自己動手給我教訓這傢夥。」
楊密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爺...這..."
秦淵的聲音冷得像冰,目光在楊密和樊冰臉上掃過,"怎麼?捨不得?"
楊密的手指絞緊了裙擺,絲綢面料在她掌心皺成一團。她看著癱軟在地的謝奮,那張曾經不可一世的臉上此刻滿是驚恐和屈辱。
"秦爺..."樊冰的聲音有些發顫,"我們..."
"你們什麼?"
秦淵打斷她,"我給你們一個選擇。要麼,你們親手教訓他;要麼,我現在就走,你們繼續當謝奮的玩物。"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鎚,砸在楊密和樊冰心上。
她們知道,秦淵這是在逼她們做出選擇——要麼徹底得罪謝家,要麼失去秦淵的庇護。
謝奮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兇狠:"楊密!樊冰!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我讓你們死無全屍!"
"混蛋!"楊密突然出聲,聲音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堅定。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謝奮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秦爺,謝您給我報仇的機會..."
謝奮瞪大了眼睛:"楊密!你敢!我可是謝家..."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謝奮的話。
楊密的手停在半空,掌心火辣辣的疼,但心裡卻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
"這一巴掌,"她的聲音不再顫抖,"是為你在拍賣會上羞辱我們打的。"
樊冰驚訝地看著楊密,隨即眼中也閃過一絲決然。
她上前一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謝少,"
樊冰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女王氣場,"記得你剛才讓我們喝的那瓶紅酒嗎?"
她拿起桌上還剩半瓶的拉菲,在謝奮驚恐的目光中,緩緩傾斜瓶身。
暗紅色的酒液從謝奮頭頂澆下,順著他腫脹的臉頰流到名牌西裝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紅。
宴會廳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
那些曾經對謝奮阿諛奉承的人,此刻都像鵪鶉一樣縮在角落。
鄭天雄站在一旁,軍裝下的肌肉綳得死緊,卻不敢上前一步。他的目光不時瞟向秦淵,眼中滿是忌憚。
"你們...你們這兩個賤人!"
謝奮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聲音因為屈辱而扭曲,"等我回到京都,我要讓你們..."
"回到京都?"楊密冷笑一聲,突然擡腳,細高跟狠狠踩在謝奮手背上。
"啊——"謝奮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楊密俯下身,紅唇幾乎貼在謝奮耳邊,聲音輕得隻有他能聽見:"謝少,你還是先解決面前吧。"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謝奮頭上。
他猛地擡頭,對上楊密那雙不再畏懼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什麼,臉色瞬間慘白。
"不...不可能..."
他喃喃道,"我爸是謝家家主...你們不敢..."
樊冰蹲下身,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捏住謝奮的下巴:"謝少,你剛才不是說要讓我去東瀛拍大片嗎?"
她手上用力,指甲幾乎掐進謝奮的肉裡,"現在,你看我們怎麼報答你!"
"鄭將軍..."
謝奮突然看向鄭天雄,染血的手指在空中亂抓,"救救我...您答應過我父親..."
鄭天雄像被燙到般後退半步。
在謝奮的慘叫聲中,他硬著頭皮對秦淵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秦先生,謝少已經知錯了,您看..."
秦淵正用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手,聞言擡了擡眼皮:"鄭將軍想求情?"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鄭天雄如墜冰窟。
他喉結滾動幾下,突然"啪"地立正敬禮:"不敢!謝奮罪有應得!"
宴會廳裡的其他人全都看呆了。
那些平日裡對謝奮阿諛奉承的明星、導演、製片人,此刻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秦……秦淵,我求求你放了我!」
謝奮扯著嗓子大喊
秦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求我有什麼用?你得罪的是她們。"
謝奮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轉向楊密和樊冰:"密密!冰冰!看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
"交情?"楊密冷笑,"你管那叫交情?"
楊密高跟鞋尖狠狠碾在謝奮手背上,"謝少記性不太好吧?上個月在香格裡拉,您可是親口說我們不過是戲子而已。"
謝奮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五指痙攣著蜷縮起來。
他掙紮著仰起頭,正好對上樊冰俯視的目光——
那雙總是含情脈脈的桃花眼裡,此刻盛滿了他從未見過的冰冷。
"謝少不是最喜歡讓人喝酒嗎?"
樊冰從侍應生托盤上取下整整一瓶軒尼詩,瓶身在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冷光,"這瓶路易十三,我請您。"
瓶口粗暴地塞進謝奮嘴裡,烈酒灌入喉管的灼燒感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哇……咳咳……」
酒液混著血水從鼻孔噴出,謝奮整張臉漲成豬肝色,精心打理的髮型早已散亂如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