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地屍體和血污的丁家別墅內。
孫雪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讓李佩蘭瞬間心裡一顫,連雙腿粉碎性骨折的疼痛都忘了。
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要殺她的?
難道是寸頭和肥龍兩人說的?
劇痛之下,李佩蘭大腦有些混沌,沒有多餘腦力往深處去想。
她強忍著雙腿劇痛顫聲道:「小雪,你是瑞雪的女朋友,我怎麼可能找人殺你呢?你別聽別人的謠言……」
「謠言?」
孫雪見李佩蘭沒有後手,一步步朝她走去:「你們丁家暗衛臨死前,可是親口承認你要殺我。
如果不是我有底牌,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望著眼神驚恐的李佩蘭,孫雪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這位燕京三流家族的主母,在見她第一面就帶著不屑,言行舉止都透露著嫌棄。
可現在她雙腿粉碎性骨折,又被自己拆穿滅口的心思……竟然和普通人一樣慌張、恐懼、不知所措。
這一刻,孫雪終於明白一個道理,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絕對實力面前原來也如此不堪。
什麼富豪,什麼貴族,什麼上流,都不如自己血族血脈強大。
「寸頭和肥龍已經死了……」
李佩蘭渾身篩糠般顫抖,心裡已經被恐懼深深填滿。
寸頭和肥龍可是丁家暗衛裡數一數二的高手,怎麼可能殺不死這個嬌弱女人,還被反殺了?
除非這個孫雪是隱藏高手!
李佩蘭感到一股徹骨寒意,甚至壓過了雙腿的劇痛。
這個清純如梔子花的女人,從一開始接近自己女兒,就抱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饒是她見慣了豪門大族的齷齪事,心裡也對孫雪感到由衷的懼意。
不過李佩蘭畢竟是堂堂燕京三流家族的主母,哪怕命懸一線仍然沒有放棄求生機會,反而開始循循善誘道:「小雪,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是讓暗衛殺陳小凡的,估計他們是聽錯了任務……」
「你救我一命,我答應你和瑞雪的婚事,以後丁家的家產有你一份,好不好?」
說到最後,李佩蘭聲音已經滿是哀求,似乎希望用家產打動孫雪。
「哎!」
孫雪搖頭輕嘆,似乎感到李佩蘭太過可笑:「你還沒搞清楚一件事,相比讓你同事我和你女兒的婚事,不如你死了更清凈,到時候整個丁家家產都是我的。」
李佩蘭尖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你雙腿都廢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是幫你解脫痛苦的……」
孫雪湊到李佩蘭耳邊溫柔道。
然而對於李佩蘭來說,這番話無異於惡魔的低語。
「不要,不要——」
她用手指摳著地闆鋒利,不要命似的拖著斷腿往前爬,手指甲蓋都磨出血了,身體連半米都沒有挪走。
就在李佩蘭瀕臨崩潰時,突然感覺雙腿骨折處一痛,孫雪踩著她粉碎的膝蓋在地上左右碾壓,斷裂的骨茬刺進傷口內。
一股排山倒海的劇痛鑽進大腦,令李佩蘭眼前一黑,宛如死狗般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嗬嗬……」
李佩蘭痛得臉色慘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無助而恐懼地不停流淚。
「你會遭報應的……」
她哆嗦著指向孫雪,似乎要戳瞎她的眼睛。
孫雪居高臨下望著她,血污和痛苦折磨的她已經不成人樣,冷冷道:「你看不起我的時候,你拆穿我和你女兒的時候,你讓寸頭和肥龍殺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遭報應?」
「這世界上沒有善惡報應,隻有弱肉強食!」
李佩蘭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孫雪的身影,似乎要用眼神將她碎屍萬段。
足足過了七八分鐘,李佩蘭才徹底失去呼吸。
她死都想不到,這個從小地方來的女人,居然擁有如此重的心機和手腕,連自己都栽了……
她想要提醒女兒防備孫雪,可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就這樣帶著無盡的遺憾和憤怒死不瞑目!
孫雪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李佩蘭徹底死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撥通陶景艷的電話,讓她立馬來丁家一趟。
很快在丁家內應帶領下,陶景艷來到了別墅房間內。
「丁家出了變故,你知不知道陳小凡的死活……啊!」
話沒說完,陶景艷看到滿地屍體和血污,嚇得俏臉瞬間慘白。
饒是她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被這慘烈的一幕震撼不已。
「這些都是你乾的?」
陶景艷目光驚懼地掃視,忽地注意到死不瞑目的李佩蘭,又驚又怒:「這些都是你乾的?你為什麼要殺李佩蘭?她可是丁家的主母!」
面對陶景艷連珠炮似的質問,孫雪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誰告訴你是我殺的?明明是陳小凡殺的!」
「你!」
陶景艷愣了一下,當看到孫雪腳底的血跡,頓時明白這是要嫁禍給陳小凡。
好狠辣的手段!
剛才她通過丁家內應,大概知道丁家別墅有變故,隻是沒想到李佩蘭也被殺了!
這一刻,她對孫雪這個面容清純的女人有些忌憚。
這種忌憚,隻有在面對陶家家主時才有。
這個女人,未來是個禍害!
陶景艷沉聲道:「你這是在玩火,李佩蘭可是丁家的主母,而丁家是燕京三流家族。」
孫雪一邊蹭著腳底的血跡,一邊不緊不慢道:「那又如何?我覺得你後面的人,能搞定這一切。」
陶景艷聞言臉色大變,似乎沒想到孫雪能猜到她背後有人支持。
孫雪看到她的反應,一臉胸有成竹地笑道:「你和陳小凡的恩怨無非有兩個。
一是因為你的老相好上官宵,和陳小凡身邊的陶若薇有婚約;
二是你和陶若薇是家族考核的競爭者,而陳小凡是陶若薇的支持者。
可這兩個原因,都不是必殺陳小凡的理由,這背後必然有其他人授意。」
聽完孫雪的分析,陶景艷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孫雪狡黠一笑:「現在剛知道。」
陶景艷怔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道:「你剛才是在套我話?!」
「呵呵,不管過程如何,咱們的目標是一緻的,不是嗎?」
孫雪舔了舔猩紅的嘴唇,宛如一朵妖艷劇毒的曼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