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川捂住胸口掙紮站起身,疼得額頭不停往外冒冷汗。
「瑞雪,我們走,這件事頗有蹊蹺,我會調查清楚!」
「舅舅,你是不是不想為我母親報仇了?」
丁瑞雪眼淚嘩嘩往下流。
李靖川感覺太陽穴突突直疼,這外甥女的智商真是堪憂,看不清楚現在他們處於劣勢嗎?
若非這個年輕人喝止,他們二十個人都要交代在這裡。
「我親妹妹的仇肯定要報,但是一切等調查清楚再說!」
李靖川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他就差把我們先保命,再搖人過來報仇這句話當面說出來。
「舅舅——」
丁瑞雪似乎還不死心,但是李靖川使了個眼色,立馬有兩個傷勢較輕的羅漢將她架走了。
臨走前,李靖川深深看一眼陳小凡:「年輕人,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但你要知道這是燕京,死的人是我李家的嫡系……這件事永遠不會完,我一定會調查清楚!我們走!」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把我店鋪當成你家了?」
就在李靖川準備離開時,突然陳小凡淡淡開口。
傀儡女屍身形一閃便擋在店鋪門口,眼神毫無波動盯著李靖川。
一股冰冷的殺意宛如實質,似乎隻要陳小凡一聲令下,她就會把這些人當場格殺。
「你、你想幹什麼?」
李靖川愣了一下,隨即感到一股恥辱和憤怒:「我是崑崙巴蜀省的負責人,你敢對我動手,難道想上崑崙黑榜不成?」
「你還有臉提崑崙?」陳小凡冷冷凝視著李靖川,「崑崙是用來守衛華夏的,還是用來為你報私仇的?」
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秦內景把崑崙當成秦家私衛,這李靖川和他也不差分毫。
李靖川畢竟是巴蜀省負責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
面對陳小凡的質問,他臨危不變道:「我帶著崑崙的人行動,自然是為了追查兇手,匡扶正義,不放過任何一個兇手!」
陳小凡冷冷道:「你追查兇手的方式,就是在沒搞清楚之前,先把無辜的人綁架了?還是說,這是你們崑崙養成的行事作風?」
此話一出,門外看熱鬧的人臉色大變。
這個年輕人也太莽撞了,不僅打了崑崙巴蜀負責人,還敢當面呵斥對方!
「你想怎麼樣?」李靖川咬了咬牙問道。
「成年人,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陳小凡掃了一眼他懷裡,淡淡道:「我覺得你的青銅面具挺不錯。」
「你想勒索我?」
李靖川臉色大變,似乎沒想到陳小凡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搶他的東西。
作為巴蜀省崑崙負責人,他幾乎是一言九鼎的存在,當地家族見了無不笑臉相迎。
而在燕京,李家又是三流家族,背靠豪門秦家秦內景為師,幾乎沒有人敢給他臉色。
可現在,他一個土皇帝般的人物,竟然要被一個毛頭小子勒索!
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不叫勒索,這叫補償。」陳小凡背負著雙手道。
「你休想——」
李靖川還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道身影閃過,隻覺得自己懷裡一空,那個青銅縱目面具已經落入傀儡女屍手裡。
「你!」
李靖川剛要發怒,傀儡女屍冷冷地看過來。
一股逼人的殺氣直衝腦門,讓他大腦當場清醒過來。
這個女人的身手實在太詭異了,居然能無視他青銅縱目面具的攻擊。
李靖川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索要青銅縱目面具,對方今天真敢將自己當場格殺!
憋屈!
羞辱!
「好,很好!」
李靖川強忍住吐血的衝動,將胸中翻湧的火氣壓下來,黑著臉帶人狼狽地往外走。
「慢著!」陳小凡再次開口。
「你還想怎麼樣?不要得寸進尺!」李靖川額頭青筋怒跳。
「這個青銅面具你是從哪裡來的?」
聽到陳小凡的詢問,李靖川似乎知道反抗沒用,咬著牙說道:
「從一個盜墓手裡買下來的,據說是有一次巴蜀地震,導緻山體滑坡,露出來一座大墓,這個青銅面具就是墓裡的陪葬品。」
至於那個盜墓賊是什麼人,被地震震開的大墓在哪裡,李靖川也曾根據線索追查過,但是最後卻一無所獲。
陳小凡陷入了沉思,巴蜀一帶地震多發,莫非是山裡古墓的陪葬品?
能夠陪葬法器的古墓,到底是什麼人才有的規格?
莫非是……先秦練氣士?
陳小凡沒有繼續多問,便放了李靖川等人離開。
「我的天啊,李靖川居然真的就這樣走了?」
「不走等著被那個女人羞辱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這個年輕人太猛了,竟然敢勒索崑崙的封疆大吏!」
「……」
門外眾人望著李靖川狼狽的身影,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嘆。
饒是他們在燕京見多識廣,也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
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啊!
不過也有些人冷嘲熱諷,認為陳小凡是參加九玄門開山門的江湖人士,仗著修為高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旦李靖川回去搬來援兵,他們幾個遲早要被打入崑崙天牢,下半輩子都別想再出來!
陳小凡對於眾人的議論置若罔聞,從傀儡女屍手裡接過青銅縱目面具。
青銅縱目面具一入手,陳小凡就感覺到一股奇異波動,沿著面具表面符文沖向自己腦海。
「面具上果然還殘留著精神力!」陳小凡心中大喜。
這件神秘的青銅縱目面具,對他來說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可以驗證心中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