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眾人聽到調侃聲，紛紛驚訝地扭頭看去。
誰敢用這副態度對禿鷲說話？
隻見那人一臉鬍子拉碴，身上衣服布滿了污漬，裸露在外的皮膚粗糙骯髒，像是流浪多年沒洗過澡的乞丐。
當看清這人的容貌後，所有人又都露出理所當然的神色。
原來是這個酒鬼啊！
在駱駝酒吧，一般沒有人敢忤逆禿鷲，偏偏這個酒鬼不在當中。
沒有人知道這個酒鬼的來歷，隻知道他每晚都會準備來酒吧，喝五斤禿鷲免費送的燒刀子。
剛開始有人嫌棄他身上餿味，想要把他攆出駱駝酒吧，後來鼻子被禿鷲割掉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直到有一晚，有個三流家族的少爺不開眼，在駱駝酒吧鬧事。
碰巧打碎了酒鬼的酒……大家才見識到酒鬼的恐怖身手。
同時也終於明白，禿鷲為何會送他免費酒水，還以禮相待。
地下江湖，實力為尊！
禿鷲望著邋遢酒鬼笑道：「因為我又找了一個新靠山，很強很硬的那種……」
說到這裡，她腦海中浮現出在山頂別墅和陳小凡瘋狂的一幕，面具的臉頰又泛起了潮紅。
她趕緊緊緊併攏雙腿，繼續說道：「碰巧我那個新靠山和楚家有一些淵源，做一個順水人情而已。」
酒鬼猛灌了一大口燒刀子，大著舌頭調侃道：「呵呵，我還以為你對楚家那小丫頭感興趣了呢。」
在場的人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一個人敢附和著笑。
然而禿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緻地打量著他：「酒鬼，你天天蹉跎，這一身本領可惜了，要不要加入我們酒吧？」
「就憑你那個新靠山？不會是那個年輕人吧？」
酒鬼拿起酒瓶一邊倒酒，一邊醉眼朦朧地笑問。
禿鷲盯著他笑而不語。
足足過了十幾秒，酒鬼終於感覺到不對勁，這一次對方太認真了。
他抹了一把鬍子上的酒液，狀若隨意地問道：「加入的話，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禿鷲被他問得噎了一下，別看酒鬼一副邋遢模樣，但修為連她都看不透。
這種恐怖的人物，隻要不招惹宗師和豪門，想要什麼都能憑自己弄來，根本不需要投靠自己的酒吧。
該用什麼條件幫主人招攬這個人才呢？
禿鷲忽地想起酒鬼的身世，對方不止一次喝醉酒後說胡話，其中提及最多的是他練武回去，從小生活的村落竟離奇消失，隻不過別人都把他當練武走火入魔的瘋話。
禿鷲用蠱惑的語氣說道：
「加入我的酒吧，咱們就是自己人，或許我可以說動我的新靠山，讓他幫你解開你家人失蹤的謎團。」
「咔嚓！」
酒鬼手中酒瓶猛地爆裂，玻璃碴和酒液四處飛濺。
原本他迷離的眼睛瞬間清明，朝禿鷲射出兩道銳利的寒光。
「你確定？」
……
直到走出駱駝酒吧，楚紫月整個人都還是暈暈乎乎。
她承認今晚有些莽撞了，在等了陳小凡兩個小時還不見人後，生怕對方中了禿鷲的埋伏，便帶著楚家暗衛來酒吧要人。
當時她並沒有想到，這一舉動是在打臉禿鷲，更沒有想到楚文勇會跑出來發難。
可結局卻出乎她的預料，自己最終竟然毫髮無損出來了，還得到禿鷲今後為楚家撐腰的承諾。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想到這裡，楚紫月咬著嘴唇看向陳小凡，欲言又止。
「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陳小凡輕笑一聲。
「剛才禿鷲對我們楚家的態度，是不是因為您？」楚紫月咬著紅潤的嘴唇，一雙美目落在陳小凡臉上。
在晚上路燈的照耀下，他的側臉泛著一層昏光，像是深邃的遠山一樣充滿吸引力。
「沒錯。」陳小凡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
楚紫月鬆了一口氣，心中的猜測終於得到了印證。
在酒吧禿鷲態度反常時，她心中就有了大概的猜測，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些震驚。
不愧是少年宗師，僅僅和禿鷲相處兩個小時，就把這個貪婪兇狠的女人征服了。
「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們楚家就攤上大麻煩了。」
楚紫月一臉認真地道謝。
陳小凡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她似笑非笑道：「你帶著楚家暗衛來酒吧找我的時候，就不怕給楚家惹麻煩嗎？」
楚紫月漲紅了俏臉：「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
陳小凡無語地看著她，這還真符合她的性格。
當初在天南去藥王谷的大巴上，她也是想都不想為魏茵茵出頭，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自己。
「不用說謝，在藥王谷我們約定過，我幫你爺爺治病，你們楚家幫我辦事，事後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今晚禿鷲的態度隻是開胃菜，以後你們楚家會獲得更多。」
陳小凡搖了搖頭輕笑道。
他相信楚紫月帶暗衛來酒吧找自己不是在演戲，最多在表明楚家有願意和自己同進退的決心。
這態度已經足夠了！
畢竟楚家好歹是三流家族，願意傾盡全族來追隨自己，必然也是想獲得一些收益。
這無關於陰謀算計，隻是人類趨利的本能罷了。
「多謝陳先生！」
「以後您有什麼事儘管說，我們楚家一定竭盡全力幫您去辦！」
楚紫月一臉激動地再次道謝。
如今楚家風雨飄搖，在三流家族中屬於吊車尾，很有可能被後起之秀家族擠出去。
而今晚得到禿鷲的承諾，最起碼讓一些準備用陰招競爭的家族有所忌憚。
「還真有一件事……」
陳小凡摸索著下巴問道：「你們楚家是不是有九玄門開山門的名額。」
「沒有。」楚紫月搖了搖頭。
「嗯？不是燕京每個豪門大家族都有一個名額嗎？」
陳小凡挑了挑眉，他記得秦內景在崑崙天牢說過這個事，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禿鷲見狀趕緊解釋道：「陳先生，是這樣的，豪門大家族指的是九大豪門，和一流家族，我們楚家是三流家族……沒有資格。」
說到最後楚紫月有些不好意思。
剛誇下海口要幫陳小凡，結果自己家族連資格都沒有。
這和「回頭請你吃飯」有什麼區別？
陳小凡沉吟了片刻，問道：「一流家族的標準是什麼？怎麼能從三流家族晉陞到一流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