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天牢內,閻王震驚地看著陳小凡,大腿上的鐵鏈嘩啦啦抖動。
其他人看到閻王的反應,心裡的震驚比他更甚萬倍。
閻王竟然這麼大情緒反應?
要知道這位恐怖的存在,不僅修為比牢裡眾囚徒高,性格更是陰鷙如同幽魂。
很少有人見到他情緒波動。
這個年輕人剛才做了什麼,能惹得閻王如此驚訝?
眾囚徒順著閻王目光看去,隻見光頭痛苦地捂著喉嚨,手指縫裡還有一截金針。
「那金針是你搞的鬼?」其他囚徒怒視陳小凡。
「沒錯。」
陳小凡一臉淡然道:「憑他也配讓我下跪?這隻是小小懲戒,再敢不敬刺的就是他死穴!」
此話一出,牢房內眾人頓時殺意凜然,呼啦一下將陳小凡團團圍住。
「哈哈,閻王的名頭也不咋地,一個新來的都敢這麼囂張!」
「就是,和我們冥王差遠了,你們趁早還是來歸順吧,哈哈!」
「新來的,好樣的,幹翻閻王他們,我們冥王讓你當老二!」
「……」
對面牢房的囚徒幸災樂禍,甚至有人開始坐莊,賭陳小凡能幹翻幾個。
對於他們而言,閻王所在的牢房越亂越好,或許可以趁機統一天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自然免不了打打殺殺。
哪怕在崑崙天牢,這些兇悍成性的傢夥也想踩著人往上爬。
當老大既能吃得飽誰的寬,還可以享用新來的囚徒,甚至可以和崑崙執法小隊搞點違禁貨。
聽到對面牢房裡的嘲諷,閻王牢房內的囚徒臉上火辣辣的。
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瘸子吼道:「踏馬的,這年頭,江湖上的年輕人也不懂得規矩,今天我教教你怎麼在天牢裡活!」
說話間他渾身氣血之力湧動,一股驚人的煞氣洶湧而出。
剎那間,牢房內氣氛肅殺了起來。
「住手!」
突然閻王冷喝一聲,面無表情掃了八字鬍瘸子一眼。
後者立馬打了個哆嗦,卻有些不甘地說道:「閻王,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小子對你說話竟然不跪……」
「啪!」話沒說完,突然臉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閻王緩緩放下手說道:「我定的規矩,你有意見?」
「沒、沒意見」
八字鬍瘸子不甘地後退了幾步,目光怨恨地看著陳小凡。
閻王為了一個新來的小子,居然當眾扇自己耳光?
要知道他可是牢房前三的人物,在整座天牢都備受囚徒們敬畏,現在卻被一個新來的小子騎在頭上拉屎。
他不敢想象,對面冥王的人會如何看笑話。
閻王沒有再搭理他,對陳小凡追問道:「你會以氣禦針,是不是醫武雙修?」
「算是吧。」陳小凡淡淡道。
「那你會不會治傷?武道經脈上的傷?」
閻王聲音微微顫抖,伸出乾枯萎縮的右腿。
陳小凡掃了一眼,這腿如果是眼神不好的人,恐怕第一時間會當柴火燒了。
「治療傷勢?」陳小凡忽地笑了笑:「你說的是這樣嗎?」
話音落下,陳小凡手中金光一閃,兩枚金針精準沒入閻王腰側。
金針內蘊含的青木靈氣,宛如小蛇般鑽進閻王腿部經絡。
原本他腿部經脈已經乾枯斷裂,但是在青木真氣的滋養下,竟然隱隱有連接起來的徵兆。
隻見他腿上枯皺的皮膚下,像是有一隻蟲子在往下鑽。
與此同時,閻王枯瘦的身體猛地一震,枯樹皮般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我的腿……有知覺了?!」
閻王低頭望著大腿,他清晰感受到一股清涼感,正從腰部沿著大腿一路往下。
這種久違的知覺感,讓他激動得渾身顫抖不停,連帶著鎖住他大腿的鐵鏈也劇烈震動起來。
然而還沒高興多久,突然腿上的清涼感緩緩減弱,最終徹底煙消雲散。
「怎麼回事?」
閻王驚恐地低頭查看,發現雙腿已然失去了知覺,又回到原來那種枯木般的累贅感。
他近乎失態咆哮道:「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腿為什麼又沒知覺了?」
人最受不了的不是絕望,而是處於絕望中看到希望,最後希望卻又化為泡影。
閻王本已接受雙腿廢掉的事實,結果陳小凡幫他治好了幾秒鐘,讓他體驗完正常人的感覺,再從他手裡奪走他的雙腿。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沒知覺就對了,我又沒說幫你治癒。」陳小凡聳了聳肩膀道。
「你隻要能治好我的腿,我可以給你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金銀財寶,給你無人能及的崇高地位!」閻王循循善誘道。
「你覺得我稀罕嗎?」陳小凡勾了勾嘴角。
「我、我……」
閻王失態地左顧右盼,忽地從衣服裡摸出一個黑黝黝的令牌:「我可以把閻王令送給你!」
「閻王?!」
看到那枚黑黝黝的令牌,牢房內眾囚徒目不轉睛,流露出貪婪的神情。
據說隻要誰拿到閻王令,就可以號令閻王的手下,擁有閻王不計其數的財富。
就連對老牢房也傳來一陣騷動,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分開囚徒,走到柵欄旁驚訝道:「閻王,什麼人值得你如此破費?」
閻王沒有回答,隻是直勾勾望著陳小凡。
「閻王令?」
陳小凡神色古怪起來,這玩意怎麼有些耳熟?
他看過一些都市修真網文,主角被冤枉送進監獄,卻遇到即將死去的高手,最後獲得傳承為家族復仇。
「我對這玩意不感興趣。」
陳小凡搖了搖頭,忽地話鋒一轉:「不過我對秦內景感興趣,他平常在不在天牢裡坐鎮?」
秦內景?
閻王眼瞳驟然一縮,彷彿想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問道:「你找秦內景幹什麼?」
「殺他!」陳小凡淡淡道。
「噗嗤!」牢房內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著哄堂大笑,看陳小凡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