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每說一句話，就掰起一根手指頭，很快拳頭變成了手掌。

　　他在楊森林面前搖了搖手：「現在清楚了嗎？趕緊付錢吧，一共兩萬元整。」

　　楊森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驚叫道：「你說兩萬就兩萬，憑什麼？！再說了，一隻雞就賣6666元，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他兜裡根本不差這兩萬元，但是沒人這樣坑走讓他無法接受。

　　陳小凡一本正經道：「我這葯香雞不是普通雞，從小到大喂的是人蔘、靈芝等名貴中藥材，6666元一隻已經是給你的優惠價了。雞是你自己點的，你現在告訴我吃不起？」

　　楊森林額頭直冒青筋，咬牙切齒道：「那總價格是元，你憑什麼收我兩萬元？」

　　他隻見過向下抹零的，還從沒見過向上抹零的，這是欺負他智商不夠用嗎？

　　陳小凡一臉嫌棄道：「好歹也是個大老闆，給我計算那三百四百……行吧，那就給你按元算了。」

　　楊森林氣得都快吐血了，什麼叫算了？明明就是好嗎？

　　不對，明明自己是被宰了！

　　楊森林小眼珠骨碌一轉：「我不付你能怎麼樣？」

　　「想吃霸王餐？你可以試試。」

　　陳小凡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坐到雅間門口，正好堵住楊森林出去的路。

　　手腕一翻，一柄蝴蝶刀出現掌心。

　　陳小凡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用蝴蝶刀輕輕削著指甲，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刀子。

　　「哈哈，嚇唬我？你以為我是被嚇大？」楊森林看到刀子非但不害怕，反而肥臉上露出了一抹譏笑。

　　他跟著風七爺混的時候，什麼血腥場面沒有見過。

　　「都上來吧。」

　　楊森林掏出手機下達命令。

　　掛斷電話，他坐在椅子上整了整衣服：「這是你逼我的，現在給我道歉，免單，我還可以考慮原諒你。等會我的人到了，就不是道歉的事了。」

　　雖然今天是來參加招商飯局，但楊森林還是習慣帶著手下。而且，那些手下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以前跟著他的混子。

　　陳小凡剛準備說話，突然兜裏手機響了。

　　接通後是個沉穩的男聲：「陳小凡嗎？我是夏衛華夏隊長的人，剛才在餐廳門口……指揮交通，發現幾個形跡可疑的人，現在已經把他們控制住了，給你說一聲。」

　　陳小凡收起手機，沖楊森林咧嘴一笑：「你的人可能上不來了。」

　　楊森林不屑道：「你說上不來就上不來了？你以為你是刑偵隊的人？可笑！」

　　又等了三分鐘，他沒等到手下上來，而是等到了一個電話。

　　「楊哥，我們被抓了，現在要去接受審問，你趕緊幫我們找律師，帶著錢來取保候審……」

　　對方火急火燎說幾句就掛了。

　　楊森林霍地看向陳小凡，還真被這小子說對了？

　　這肯定是一個巧合！

　　楊森林努力平息心情，語氣不由放緩道：「你這2萬我肯定不認，要麼你按照實際餐價給我算，要麼我打工商局電話投訴你，到時候你賣天價菜宰客，他們可以封你的店！」

　　「工商局？」

　　陳小凡愣了一下，一拍腦袋嘟囔道：「把這個事給忘了。」

　　說完掏出手機，撥通工商局長趙志虎的電話：「趙老哥，給你說個事，城南安水河有個沙場，好像有違規開採的嫌疑，有空你帶人過去看一看。」

　　「你嚇唬我？」

　　看到陳小凡煞有介事的樣子，楊森林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他心裡竟有種不祥的預感。

　　「叮鈴鈴鈴！」突然電話的響聲，把楊森林嚇了一跳。

　　他接通後一聽：「你是沙場老闆楊森林是嗎？我接到群眾舉報，說的沙場涉嫌違規開採，導緻河兩岸水土流失，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暫停沙場違規開採，否則將會依法對你採取強制措施。」

　　聽到電話那頭的忙音，楊森林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獃獃地看著面前的陳小凡。

　　此時陳小凡面帶微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楊森林：「怎麼樣？還有什麼其他招數？沒有的話就乖乖付錢吧，好給其他客人騰包間。」

　　楊森林氣急敗壞道：「你這是黑店！」

　　陳小凡笑道：「不服氣的話，要不你讓工商查封我？或者讓刑偵隊抓我？」

　　楊森林肥臉漲得通紅，他知道這些都是陳小凡後台，自己去找他們無疑是自取其辱。

　　最終楊森林冷冷道：「哼，不就是兩萬塊錢，我玩一局都不止這個數，就當是賞給你了。」

　　玩一局？

　　陳小凡敏銳捕捉到這三個字，很像是賭博的口頭用語。難道霍烈說的那個賭場，背後是風七爺在經營？

　　不過他沒有去追問，避免讓楊森林察覺。

　　「現金還是刷卡？」

　　陳小凡笑眯眯伸出雙手，左手拿著一台驗鈔機，右手拿著一台pos機。

　　「刷卡！」

　　楊森林從牙縫裡迸出兩字，憋屈地掏出銀行卡刷了卡。

　　陳小凡確認錢到賬以後，這才搬起椅子笑呵呵道：「飯錢結清了，歡迎楊總再次光臨。」

　　楊森林趔趄了一下，惡狠狠地說道：「陳小凡，你給我等著，我給你沒完！」

　　楊森林撂下幾句場面話，便灰溜溜地離開了餐廳。

　　他本來隻想拿捏一下陳小凡，結果搭進去幾個忠心的手下，還讓沙場被工商局給查了，最後仍然沒逃過那兩萬元飯錢，這讓他感覺都快憋屈死了。

　　雅間內，隻剩下陳小凡和謝珊。

　　「嘖嘖，沒想到你這麼腹黑。」謝珊圍繞著陳小凡不斷打量，美眸內充滿了亮晶晶的東西。

　　她發現自己仍然低估了陳小凡，無論是帶著葯香雞來幫忙救場，還是在招商局長面前侃侃而談，陳小凡都展現了無與倫比的魅力，讓她感覺像是第一天認識他。

　　「你就說這錢香不香吧。」陳小凡嘿嘿一笑，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對今天的收穫非常滿意。

　　「香！」

　　謝珊果斷地點點頭，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對了，我今天約了個養雞場老闆，要談一談土雞採購的事，你陪我一塊去吧。」

　　陳小凡剛準備開口，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我告訴你們，我可是抖音探店大網紅，隨便發一條你們餐廳的宣傳視頻，就能給你帶來巨大的流量，這一頓飯免費怎麼了？這是你們的榮幸！別的餐廳請我去還得給我出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