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霧湖上岸後,陳小凡拎著竇雁翎和黑寡婦坐上計程車。
剛才在皇冠號上,黑寡婦動用玄符,卻被陳小凡輕鬆化解。
相反玄符爆發的餘波,直接摧枯拉朽貫穿了皇冠號。
黑寡婦的手下被扔進湖裡,她們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
原本風情萬種的黑寡婦,此時臉頰高高腫起,嘴角滲出一縷縷血跡。
竇雁翎頭髮亂蓬蓬的,嬌艷的臉上滿是驚恐和淚痕。
模樣凄慘,楚楚可憐,看起來像是被家暴一樣。
計程車司機局促不安,從後視鏡裡偷瞄著陳小凡:「咳咳,帥哥,你去哪裡?」
陳小凡扭頭看著黑寡婦。
黑寡婦聲音顫抖道:「去、去清風觀。」
清風觀是玄符大師的地盤,在省城幾乎是人盡皆知。
計程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試探著問道:「帥哥,你們是因為要不到孩子,去清風觀找玄符大師求子嗎?」
玄符大師聲名遠播,很多看病求子的人去拜訪。
這個年輕人一臉煞氣,兩個女人明顯挨過揍,大概率是因為女人不能生育被男人打了。
隻不過為什麼是兩個女人?
陳小凡淡淡道:「不是,是找玄符大師報仇。」
「嘎吱!」
計程車司機聞言手一抖,車子差點撞到路邊花壇。
他哭喪著臉哀求:「帥哥,你不要搞我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孩要養,我被你連累死他們就完了……」
「啪!」
話沒說完,陳小凡從黑寡婦脖子上扯下玉墜,扔到副駕駛座椅上:「送到地方,這個東西就歸你了。」
計程車司機瞥了一眼玉墜,訕笑道:「帥哥,你這東西看起來和真的挺像……」
陳小凡淡淡道:「黑寡婦的東西,你覺得會是假貨嗎?」
計程車司機聞言一愣:「她是黑寡婦?看著不太像啊。」
「閉嘴,好好開你的車!」
黑寡婦忍著身體疼痛怒吼道:「快點把我們送到清風觀,再啰嗦我把你扔進雲霧湖!」
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打量黑寡婦,當看清她那張豬頭似的臉蛋後,眼裡流露出驚恐的神情。
「你、你真是黑寡婦?」
他開計程車之前是個小有身家的老闆。
曾去皇冠號上賭過幾次,後來把家產輸了個乾淨,賣掉保時捷買了計程車。
當時在皇冠號上見過黑寡婦,因此仔細一看便認了出來。
「開,車!」黑寡婦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她迫不及待回到清風觀,讓玄符大師出手弄死陳小凡。
自從獲得黑寡婦的名號,她還從來沒受過這種羞辱。
旁邊的竇雁翎同樣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陳小凡剝皮吃肉。
不就是看看你的金錢劍,至於對女人動手這麼狠嗎?
當眾被陳小凡扯下矽膠胸墊,又挨了好幾個大嘴巴子。
作為堂堂竇家二小姐,這無疑是奇恥大辱。
陳小凡嘴角噙著笑意,對她們的恨意視若無睹。
……
在計程車後面,孫恆宇和翠竹緊追不捨。
他們心中既震驚又竊喜。
震驚的是陳小凡和玄符大師結死仇,竊喜的是哪怕他是監察司司長也要喝一壺。
「陳小凡去清風觀找玄符大師幹什麼?莫非是要賠禮道歉?」翠竹一臉疑惑。
腦子正常的人打了人,不應該第一時間跑嗎?
「哼,自以為有點本事,就不知死活去挑戰玄符大師立威,簡直是不知死活!」孫恆宇快速搖著摺扇冷笑道。
在他看來,陳小凡剛擔任監察司司長,便對董家、崔家和魯家下手,肯定是想在省城立威。
對那些大家族動手還不滿足,居然敢打竇家和玄符大師的主意,真以為半步宗師巔峰是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計程車司機瑟瑟發抖,不知道這兩個人是瘋子,還是大家族出來的少爺。
他重重將油門踩到底,隻想趕快趕到目的地,免得被無妄之災連累。
一路風馳電掣穿過市區,來到北郊的一處道觀前。
計程車停下來,陳小凡拎著黑寡婦和竇雁翎下車。
他擡頭看向道觀牌匾,清風觀三個鎏金大字明亮大氣。
硃紅色的大門端莊肅穆,各式飛檐拱壁古色古香。
觀內茂盛的樹冠遮天蔽日,還沒進入便能感到幽靜深邃。
「這次讓你長個記性,下次再惹我就沒這麼好收場了,自己滾回去吧。」
陳小凡將竇雁翎扔到一邊,看都沒看她一眼,帶著黑寡婦朝清風觀拾階而上。
剛一來到門前,便從裡面出來兩個身穿道袍的人:「這裡是玄符大師的道場,來者何人?」
陳小凡淡淡道:「陳小凡,來找玄符大師。」
其中一個年長的道士開口:「有拜帖嗎?」
「沒有。」
「抱歉,沒有拜帖不能入內,請回吧。」
「這算不算是拜帖?」
陳小凡鬆開黑寡婦,她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因為受到玄符爆炸的波及,黑寡婦渾身上下多處受傷,連走路都成了困難的事。
「嗯?」年長的道士凝神看向黑寡婦,突然神情大變:「黑寡婦?你怎麼被人打成了這樣?」
黑寡婦咬著牙虛弱道:「快去找玄符大師,別讓這個人走!」
陳小凡背負著雙手:「聽見了嗎?快去通報玄符大師。」
年長道士戒備地盯著陳小凡,頭也不回對矮個道士命令:「快回去找人!」
矮個道士不敢耽擱,麻溜地跑回清風觀內。
「你先在這裡呆著別動,玄符大師馬上就出來!」
年長道士緊張道。
他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黑寡婦被打得鼻青臉腫,可見這個年輕人不是善茬。
隻要能拖住對方,自然有人來解決他。
「我等著他。」
陳小凡隨意打量著道觀,神態步履瀟灑自如,像是在景區參觀的遊客。
年長道士一陣氣結,竟敢在清風觀面前如此隨意。
這個年輕人要麼是高手,要麼就是腦子壞掉了。
「踏踏踏踏!」
隨著一陣急促腳步聲,隻見在矮個道士的帶領下,七八個高手從清風觀內氣勢洶洶出來。
為首的人頭上纏著繃帶,赫然是被咬掉耳朵的辛辰大師。
他人還沒到,夾雜著憤怒的咆哮率先響起:「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大晚上來清風觀挑釁!」
他白天在濟世堂被張心佩咬掉耳朵,又被陳小凡醫術擠兌得丟盡臉面,正愁沒地方發洩心中的怒火。
此時聽到有人上門挑釁,他正好用血來滅滅火。
「辛辰大師,你今晚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坐在地上的黑寡婦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聲音凄慘地叫道。
「嘶……是誰幹的!」
辛辰大師順著聲音看去,黑寡婦坐在地上哀嚎,漂亮的臉慘不忍睹,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再也沒有嫵媚多情的風采。
一想到她和師父的關係,辛辰大師又驚又怒道:「是誰下的手?!竟敢對黑寡婦動手,我要扒了他的皮,填進丹爐裡當柴燒!」
「辛辰大師,就是這個人!」
黑寡婦伸手朝陳小凡一指,怨毒道:「他戳瞎了獨眼龍的眼,打了我和竇家二小姐,沉了我的皇冠號,還對玄符大師出言不遜。」
「找死!我不管你是誰,馬上跪下來道歉……嗯?」
辛辰大師手中拂塵殺氣凜冽,順著黑寡婦的手指看過去。
當看清陳小凡的臉後,他整個人瞬間呆在原地,還沒說完的話當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