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跟蹤我？」

　　陳小凡餘光掃過醫院大門兩側，隻見幾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鬼鬼祟祟地往他身上偷瞄。

　　他們或靠在牆上，或蹲在馬路牙子上，在醫院門口格外紮眼。

　　陳小凡從醫院出來的那一刻，這些人便不約而同看過來。

　　他們自以為做的隱蔽，但那種帶著敵意的目光，以及體內屬於武者的血氣，第一時間就讓陳小凡起了警惕。

　　武者巔峰的高手，無論放在哪裡都不容小覷。

　　雖然葯池大會即將召開，天南一下子湧進來不少高手，可這些人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

　　陳小凡不動聲色往前走，大腦飛快思索他們是哪方勢力的人。

　　雖然剛來天南才兩天，但仔細算起來得罪了不少人。

　　首先是燕京紈絝陶正陽，其次是屠夫和毒寡婦，還有天南楊家的楊俊飛。

　　這些人必然是其中之一。

　　陳小凡正在思索間，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兄弟，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陳小凡擡頭一看，竟然是剛才乘坐的計程車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打開車門，一溜小跑來到陳小凡面前，滿臉好奇道：「你不是進去找你女人和野男人了嗎？他們不在醫院嗎？」

　　陳小凡沒想到大男人竟會這麼八卦，斜眼看著他問道：「我聽你的語氣，好像巴不得我找到他們，嘎掉那個男人的卵子？」

　　司機師傅訕訕一笑：「小兄弟，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慫恿你幹那種事……那你到底嘎沒噶那野男人的卵子？」

　　陳小凡：「……」

　　你他娘的有噶卵子嗜好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陳小凡餘光注意到那些負責監視的小青年，紛紛直起身體朝這邊看來。

　　陳小凡想了想說道：「師傅，開車。」

　　「好咧！」

　　司機師傅似乎是想聽八卦，殷勤地幫陳小凡拉開車門。

　　兩人上車後，司機師傅熱切道：「小兄弟，你去哪兒？」

　　陳小凡扭頭看向後視鏡，見到那些小青年坐上一輛越野車，不緊不慢跟在計程車後面。

　　果然跟上來了！

　　陳小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司機師傅說道：「一直往前開，我想看看天南的城市夜景。」

　　他現在還不確定，這些人是僅僅跟蹤自己，還是準備半路對自己動手。

　　計程車行駛在夜幕下的城市街道上，路兩旁的燈光閃爍。

　　司機師傅時不時看向陳小凡，欲言又止，似乎還想打聽醫院裡發生的事。

　　陳小凡懶得和他廢話，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假裝休息，實則關注著很後面越野車的動靜。

　　七八分鐘過去，計程車駛過一個紅綠燈路口，來到一段相對偏僻的路段。

　　「轟隆隆！」

　　突然後面越野車加速超車，猛地一打方向盤橫在計程車前。

　　「啊！」

　　司機師傅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將剎車踩死，腦袋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司機師傅又驚又怒，當即探出頭破口大罵：「狗日的，會不會開車……」

　　還沒罵完，司機師傅臉色大變，硬生生將後半截咽了下去。

　　隻見越野車門打開，從裡面走下來幾個面相兇狠的小年輕。

　　他們嘩啦一下，氣勢洶洶地將計程車圍在中間。

　　司機師傅臉一下子白了，哆哆嗦嗦道：「大、大哥們，怎麼了？我剛才好像沒擋你們道吧？」

　　為首的人手握棒球棍，盯著司機師傅看了兩眼：「咦，你不是嘎了別人卵子進黑獄的老王嗎？」

　　司機師傅愣了一下，看清那人的臉後驚喜道：「野狼哥？您找我一個電話就行了，幹嘛勞師動眾開車親自來？」

　　「你也配我親自來？」

　　名叫夜狼的老大冷笑一聲，指向副駕駛的陳小凡：「今晚我要找的人是他，你趕緊開車滾蛋！」

　　司機師傅順著看向陳小凡，見他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似乎是被夜狼的威風嚇傻了。

　　他猶豫了一下，給夜狼敬一根煙，賠著笑臉請求道：「野狼哥，他哪裡惹您生氣了，我……」

　　不等司機師傅把話說完，夜狼齜了齜牙齒說道：「你別多管閑事昂，這傢夥可是屠哥要的人！」

　　「屠哥？」

　　司機師傅瞬間臉色慘白。

　　作為土生土長的天南人，他當然聽過兇名赫赫的屠夫。

　　在天南地下世界，屠夫是當之無愧的扛把子，拜他比拜耶穌都管用！

　　沒想到這個小兄弟惹了屠哥，這下子神仙也救不了他。

　　「看在黑獄裡你幫我服務過的份上，麻溜的開車滾蛋！」

　　夜狼用棒球棍敲了敲引擎蓋，眼神不善地警告道。

　　「哈哈，看來老王的嘴巴不錯啊，把野狼哥伺候舒服了。」周圍的小弟們紛紛揶揄道。

　　司機師傅聽到眾人的嘲笑，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我、我……這就走！」

　　他轉頭對陳小凡歉意道：「小兄弟，麻煩你下車吧，這一趟車費就免了……」

　　「坐車付錢，天經地義。」陳小凡掃碼付錢，拉開車門下車。

　　計程車發出一聲咆哮，逃也似的一眨眼沒影了。

　　微涼的夜風徐徐吹來，陳小凡看著夜狼淡淡道：「屠夫人呢？趕緊讓他出來見我，我趕時間。」

　　對於幕後主使是屠夫，陳小凡並不感到意外。

　　隻是不知道，這是屠夫為陶正陽報仇，還是毒寡婦因為沒拿到代理權，指使屠夫來找麻煩。

　　「小子，你最好乖乖跪下來迎接屠哥，否則過會兒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夜狼陰惻惻地笑了笑。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很快一輛賓士大G駛了過來。

　　「屠哥！」

　　車剛一停穩，夜狼殷勤地跑過去拉開車門，西裝革履的夜狼戴著墨鏡下車。

　　「呵呵，陳小凡，我們又見面了，這次看誰還能來救你！」

　　屠夫摘掉墨鏡，眼裡露出一抹陰鷙。

　　「你的腦袋被狗舔了嗎？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讓人來救我？」

　　陳小凡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屠夫英俊的臉陰沉下來。

　　在他看來，離開歐陽小菱的陳小凡就是廢物，隨便一個手下都能將他打廢。

　　當自己帶人堵住陳小凡時，他應該第一時間逃跑或者跪下來求饒，可這傢夥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懼意。

　　這種反差讓屠夫感覺威嚴掃地，獰笑道：「今晚上讓他看看，我屠夫在天南說話還算不算數！」

　　「屠哥，不怕他嘴硬，過會兒把他手腳廢掉後，我要打碎他的牙，讓他看看到底是他嘴硬，還是我的棒子硬，嘿嘿！」

　　夜狼從頭到腳打量著陳小凡，臉上露出一抹淫穢的笑容。

　　打手們分散開圍住陳小凡，滿臉兇狠地一步步朝他逼近。

　　……

　　就在這時，一輛奧迪從對向車道疾駛而過。

　　「咦，屠夫帶人圍住了陳小凡？那傢夥還真是個掃把星，走到哪裡哪裡就出事！」

　　車內坐的人赫然是白葵。

　　她在紫府山莊應付完酒會上的賓客，在回家的路上恰好看到這一幕。

　　「小菱不在這裡，看來屠夫是專門堵陳小凡的……」

　　白葵一腳剎車停下奧迪，望著後視鏡內準備動手的眾人，做出一副看戲的姿態：

　　「還真是一個掃把星啊，走到哪裡都惹事。

　　吃點苦頭也是好事，磨一磨那討厭的性子，省得拿出一個強腎固陽丸尾巴翹上天了……」

　　白葵坐在車內冷眼旁觀，似乎已經看到陳小凡被暴揍到跪地求饒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