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陳老闆真是……風趣啊!」
聽到陳小凡的自吹自擂,黃飛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明明一箭都沒有中靶,偏偏為了面子死鴨子嘴硬。
他幾乎已經看到勝利走向自己。
以及陳小凡雙臂被自己打斷,又輸掉兩家餐廳的凄慘樣子。
「真是個蠢貨!」
劉玉芹和潘同城對視一眼,都感覺陳小凡無可救藥了。
他們下意識走遠了幾步,似乎和陳小凡站一塊很丟人。
「哼,沒眼光!」
潘夢穎傲嬌撇了撇嘴。
不過她心裡卻有些七上八下,因為她不知道陳小凡靠什麼贏。
「陳老闆,你先來還是我先來?」黃飛鷹充滿紳士風度笑問。
「你是客人,你先來吧。」陳小凡淡淡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黃飛鷹選了一頭棕紅色馬,又從場邊拿了一副弓箭。
雖然他隻有右手能活動,但從拿弓的動作能看出是個老手。
隻見他雙腳在地上一點,整個人乾淨利落翻身上馬,過程充滿了行雲流水的美感。
「不錯。」
一旁的黃振宗微笑點頭,眼裡流露出一抹欣賞。
他忽然轉頭看向大發奎:「奎兄,你覺得我兒子的動作怎麼樣?」
大發奎翹著二郎腿笑著:「動作非常漂亮,可以去拍雜誌封面了。」
黃振宗臉上笑容緩緩凝固,他聽出了大發奎的言外之意,是在譏諷他兒子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龍源商會的人有什麼能耐。」
黃振宗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大發奎,目光落在兒子黃飛鷹身上。
「各位,那我就先獻醜了!」
黃飛鷹中氣十足說了一句,突然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隻聽「唏律律」一聲嘶鳴,他胯下的馬朝前方狂奔而去。
黃飛鷹端坐在馬背上,懶洋洋地欣賞著周圍風景,居然絲毫沒有要射箭的意思。
「黃少在幹什麼?馬上就要到頭了,怎麼還不射箭啊。」
看熱鬧的人一頭霧水,甚至都開始替他感到焦急。
就在即將抵達馬道盡頭時,黃飛鷹突然抽出一支箭,右腳用力蹬開弓背,右手搭箭拉開弓弦,同時身體在馬背上一扭,對準遠處的箭靶猛然鬆開手。
隻聽「嗖」的一聲,箭矢精準地射到箭靶上,而且命中的居然是九環,離靶心隻有不到五厘米。
「哎,發揮有點失常,勉強命中了九環。」
黃飛鷹騎馬回到馬場邊,裝作不太滿意地說道。
隨後他看向受傷的左手,一臉遺憾道:「主要是左手骨折太疼,影響了我的身體平衡,不然可能成績會更好!」
「嘶!」
看熱鬧的人紛紛倒吸涼氣,命中九環還是發揮失常?
要知道,這成績放在省會也是優秀,可黃飛鷹似乎還有點不滿意。
何況他是單手在馬背上射箭,如果雙手的話……簡直不敢想象!
「已經非常不錯了,奧運會也不過如此!」旁邊的潘同城笑著拍馬屁。
「我就是平常隨便玩玩,怎麼能和職業選手比較,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一陳老闆直接命中靶心了呢?」
黃飛鷹謙虛地擺了擺手,臉上卻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裝逼遭雷劈,最好右手也摔斷!」潘夢穎臉色難看,毫不淑女地罵了一句。
現在她終於明白過來,剛才黃飛鷹在馬上看風景,明顯是沒把陳小凡放在眼裡。
「既然黃少讓我命中靶心,那我就勉為其難試試吧。」
陳小凡拿起弓箭,走到那頭老馬旁邊,腳踩馬鐙翻身騎上去。
他上馬的動作非常僵硬,就像是騎村裡的老黃牛一樣,和黃飛鷹的瀟灑根本沒法比。
「呵呵!」
旁邊的黃飛鷹譏笑兩聲,心想就憑這拙劣的騎馬動作,哪怕張衡不在馬身上動手腳,陳小凡也必定會被馬顛下來。
「奎兄,過會兒你的人如果輸了,自斷雙臂和讓出餐廳不會耍賴吧?」
遮陽棚下,黃振宗看向旁邊的大發奎笑呵呵道。
「現在說這屁話沒有用,先贏了陳老闆再說。」大發奎陰沉著臉道。
「都半步宗師了,還這麼大火氣。」黃振宗笑著搖了搖頭,一副教育的口吻說道。
他兒子黃飛鷹露這一手,讓他剛才吃虧的陰霾一掃而光。
「這傢夥上馬動作這麼醜,還敢和黃少比賽打賭,這不是在自尋死路嗎?」
「估計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多拖一會兒胳膊就晚斷一會兒,龍源商會的人也不過如此。」
「這小子如果能射中箭靶,今晚我請你們去會所嫩模,如果不中靶你們請我怎麼樣?」
「你想屁吃呢!他站著不動都射不中,騎馬上還想射中靶?少在老子頭上打小算盤……」
「……」
飛鴻武館的武者們冷嘲熱諷,沒有一個人看好陳小凡能贏。
陳小凡沒有搭理他們,縱馬沿著馬道往前馳騁。
這時眾人發現了不對勁,陳小凡竟然左手背到身後,和黃飛鷹一樣隻用右手拿著弓和箭。
看到這一幕,他們頓時滿臉疑惑道:「他為什麼不用左手,不會是在學黃少吧?」
「他以為黃少單手能射九環,他用一隻手也能射九環?哈哈,快笑掉我大牙了!」
「年輕人想和黃少攀比,卻不知道出身,天賦決定了一切,可悲啊……」
「……」
陳小凡對嘲諷置若罔聞,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勁風,默默估算和箭靶的距離。
下一刻,陳小凡身體突然動了。
他單腳蹬開弓背,右手快速搭上箭,身體在馬背上扭轉九十度,對準遠處的箭靶鬆開弓弦。
「嗖——」
一聲刺耳的破空聲響起,箭矢在空氣中極速前進,百十米的距離轉瞬即至,最終不偏不倚射進箭靶紅心上。
箭尾因為用力過猛還在空氣中劇烈顫動。
整個過程瀟灑至極,和先前的笨拙有著雲泥之別。
而且單手單腳射箭的動作,和剛才黃飛鷹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黃飛鷹命中九環,而陳小凡直射靶心。
「這……命中靶心了?」
看到這一幕,馬場附近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女教練更是張大嘴巴,如同一隻被捏住脖子的鴨子。
「不可能!」
黃飛鷹一張臉漲得通紅,死死盯著靶心的箭矢,胸口像破風箱似的劇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