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要幹什麼?」
葯農嚇得聲音都顫抖了,死死抱住手中的靈芝。
其中一個手下皮笑肉不笑:「大爺,我們老大要買你的靈芝,抱這麼緊不給面子是不是?」
「不、不是的……」
望著眼前滿臉橫肉的人,葯農佝僂的身體更加彎了,像一隻被無形之手捏起來的瘦龍蝦。
他一邊哆嗦著鞠躬,一邊對屠夫的手下哀求:「各位大爺,我這靈芝是老伴兒的救命錢,您各位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
那手下眼睛一瞪:「老東西,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我們是買你靈芝,又不是搶你靈芝,別搞得我們像土匪似的,小心告你誹謗啊!」
「買靈芝?」葯農先是一喜,然後神情有些為難道:「可是我已經賣給別人了。」
「大爺,靈芝在你手上,說明交易還沒有完成,藥材店給你的靈芝開價多少?」
這時西裝革履的屠夫走上來,面帶微笑,彬彬有禮,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屠哥!」
藥材店瘦老闆一溜小跑過來,諂媚地笑道:「經過我專業細緻的鑒定,這株靈芝是種植的,市場估價六千塊錢!」
說罷他還對屠夫擠了擠眼。
屠夫露出一個瞭然的神情,摸著下巴裝模作樣道:「大爺,看在你不容易的份上,我給你加價到一萬塊錢,不用謝昂。」
「一萬?」
葯農聽到這個數字臉色大變,急忙對屠夫解釋道:「大爺,我這靈芝是野生的,年份也夠,隻想換個給老伴兒治病的錢……」
「大爺,不用解釋那麼多,我說過你這靈芝我買了。」
就在這時,陳小凡從後面慢慢走過來。
其中一名手下猙獰道:「小子,你特麼活得不耐煩了吧?
我們屠夫老大看中的東西,你也敢來攪和?」
「屠夫?這個人竟然是屠夫,我說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屠夫可是鳳凰葯業安保部的經理,據說有大家族的人惹怒了他,第二天兩條腿都被打斷了!」
「這個年輕人不識好歹,居然還搶屠夫看中的藥材,今天鐵定要走不出藥材市場了!」
「……」
圍觀人群惋惜地搖頭,似乎在感嘆陳小凡太不長眼了。
屠夫是毒寡婦的心腹,更是天南地下勢力數一數二的人物。
屠夫要把這株靈芝送給陶少,結果陳小凡半路橫刀奪愛,無疑是把屠夫的面子往地上踩。
這種事屠夫能忍?
「年輕人,這株靈芝我屠夫看上了,不知道能不能割愛……嗯?是你?!」
屠夫扭頭看向說話的人,當看清陳小凡的容貌後,眼神瞬間陰冷了下來。
這時陶正陽同樣也認出了陳小凡,咬牙切齒叫道:
「小崽子,昨天你借著別人的名頭耍威風,害得我白白挨了一巴掌,沒想到冤家路窄,咱們又見面了!哈哈哈哈!」
昨天那一耳光那讓他記憶猶新,到現在牙齦還在隱隱發痛。
不過礙於歐陽小菱的身份,他隻能牙打碎了往肚子咽。
可沒想到天公作美,今天讓他碰到落單的陳小凡,這正是報仇的好機會!
「又見面了,然後呢?」
陳小凡背著雙手淡淡道。
這充滿挑釁的反問,讓周圍的人眼皮抽搐起來。
這傢夥是有所依仗,還是沒聽過屠夫的名號,居然敢當面硬剛屠夫?
「在高鐵上你攪黃了我的好事,下車後還害得我挨了一耳光,這件事我要讓你加倍償還!」
陶正陽滿臉猙獰咆哮道。
「你以為有歐陽小菱,就可以在天南橫著走?現在落單了吧?」
屠夫伸手鬆了松領結,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那些手下見狀嘩啦一聲,呈半包圍把陳小凡的退路堵上了。
「嘶!」
圍觀人群紛紛往後退,眼裡露出惋惜的神情。
這傢夥以前竟然還惹過屠夫,這一下新仇舊恨加一塊,估計今天很難善終了。
瘦老闆幸災樂禍看著陳小凡,這傢夥剛才搶自己的生意,現在又踢到屠夫這塊鐵闆上,真是活該啊!
陳小凡卻是不慌不忙,看著陶正陽淡淡道:「高鐵上,你用治病逼迫小女孩母親,人品醫德都有問題,我拆穿你是應該的。」
頓了頓,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至於下車後在廣場上,你們害怕歐陽小菱,自導自演扇耳光,關我屁事?」
「哈哈哈哈!」
屠夫聽到這話怒極反笑,他見過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還沒見過這樣囂張不要命的!
他猛地收斂笑容,死死盯著陳小凡:「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鳳凰葯業的人?鳳凰葯業的嫵媚姐,是我的遠房表姐!」
陳小凡挑了挑眉:「你是毒寡婦的親戚?」
「你找死!」
屠夫臉沉了下來:「敢對嫵媚姐不敬,馬上跪下來道歉,再割掉自己的舌頭!」
周圍的人紛紛咂舌,這個年輕人太張狂了,竟敢當著屠夫的面直呼唐嫵媚的外號。
雖然她被人稱作毒寡婦,但那是大家私底下的叫法,明面上這樣叫無異於罵人。
陳小凡不跪下來道歉,恐怕今天很難囫圇個走出藥材市場。
葯農臉唰的一下子白了,雙手舉起靈芝哀求道:
「這位大爺,求求你開恩,別為難這個年輕人,我、我把靈芝送給你們好不好?饒他一次。」
屠夫解開領帶纏在手上,獰笑道:「現在不是靈芝的事,是陳小凡跪下道歉,割掉舌頭的事!」
「這個年輕人不懂事,求求您放過他一次吧,我代替他給你磕頭道歉行嗎?」
說罷葯農顫顫巍巍跪下來,對著屠夫等人不停地磕頭。
他在藥材市場被人欺騙,是這個叫陳小凡的年輕人站出來幫自己出頭。
不然也不會得罪瘦老闆,更不會惹得屠夫大發雷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陳小凡成為殘廢。
「老東西,這裡沒你的事!」
陶正陽怒罵一聲,飛起一腳將葯農踹翻在地。
葯農腦袋磕在台階上,流出一大灘刺眼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