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真相後,劇組眾人看向陳小凡的眼神充滿畏懼。
在他們心中,蠱蟲是非常邪惡的東西,能夠控制人的身體和精神。
難怪竇二小姐如此反常,對陳小凡這種釣絲言聽計從。
一時間,劇組眾人義憤填膺,紛紛對陳小凡怒目而視。
「你中了蠱蟲?」
華雲飛愣了一下,目光有些詫異看一眼陳小凡,很快回到竇雁翎身上:「我來幫你檢查一下身體。」
他伸手搭在竇雁翎脈搏上,過了幾個呼吸便笑道:「無礙!這火蟻蠱隻是普通蠱蟲,不會啃食你的五臟六腑,我用銀針幫你逼出來。」
「真的不嚴重嗎?」
竇雁翎有些難以置信,下意識瞟了陳小凡一眼。
她還記得昨天在房車內,陳小凡對她描繪的中了蠱蟲的凄慘下場。
「我藥王谷說能治的病,閻王來了也得空手而歸!」
華雲飛臉上掛著淡淡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傲然模樣,彷彿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降世。
在竇雁翎期待的目光中,華雲飛扭頭對孫恆宇吩咐道:「取我的銀針來。」
「好的,大師兄。」
孫恆宇乖乖取出金針,雙手恭敬遞給華雲飛。
陳小凡注視著這一幕,隻見華雲飛撚起銀針,手腕穩若磐石,快速刺進竇雁翎腹部穴道。
出手果斷,認穴精準,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單論這一手針灸術,造詣竟不在曹承澤等人之下。
「唰唰唰!」
華雲飛又是幾根銀針落下,動作宛如行雲流水般嫻熟,指彷彿如彈鋼琴般賞心悅目。
「咳咳!」
竇雁翎頓時咳嗽幾聲,吐出一隻暗紅色的螞蟻,正是陳小凡餵給她的火蟻蠱。
「針灸術馬馬虎虎,藥王谷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陳小凡輕輕點了點頭。
火蟻蠱雖然不是多厲害的蠱蟲,但也不是普通醫生可以輕鬆應對的。
華雲飛不僅能找到火蟻蠱,還能用針灸術將它逼出來,足以看出他的醫術不凡。
要知道一般的中醫,對蠱術大都涉獵不深,更不用說用針灸術逼出來。
華雲飛的醫術可圈可點,超出他對藥王谷的印象。
竇雁翎狂喝礦泉水漱口,直到嘴裡沒有異味,這才低頭看向地上火蟻蠱。
「就是你在害我?我踩死你個畜生!」
竇雁翎氣不打一處來,擡腳狠狠朝火蟻蠱碾去。
結果腳還沒落地,那火蟻蠱猛一振翅,嗖的一下朝旁邊孫恆宇飛去。
孫恆宇嚇了一跳,急忙揮舞扇子去擋,不料火蟻蠱藉助風力掉了個頭,竟然朝另一邊的翠竹鼻孔裡鑽去。
「啊!」翠竹瞬間呆在原地,連躲避都來不及。
千鈞一髮之際,華雲飛屈指一彈,一枚銀針精準刺中火蟻蠱身體,將它釘在一株大樹上。
火蟻蠱細腿蠕動兩下,徹底喪失了生命力。
「好!」
劇組眾人呆愣了片刻,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這一手絕技簡直帥翻天了!
劇組不少女演員和女助理,看向華雲飛的眼神充滿仰慕。
男人們則是心懷敬佩,有種對強者天然的崇拜。
孫恆宇和翠竹卻是汗流浹背,差點著了這個火蟻蠱的道。
「華師兄,陳小凡竟然暗害竇二小姐,你可不能輕饒了他!」
孫恆宇感覺丟了面子,煽風點火道。
「對,你一定替我報仇,不然我不會同意你追求我姐!」
竇雁翎一邊威脅華雲飛,一邊用仇視的眼神看向陳小凡,顯然準備對他秋後算賬。
「你就是陳小凡,省城新來的監察司司長?久仰久仰。」
華雲飛緩步走到陳小凡面前,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正式介紹一下,我是藥王穀穀主的大徒弟,華雲飛。
前幾天因為給人看病,錯過了省城的歡迎儀式,現在祝賀你就任監察司的職位。」
他神情真摯,言語大方,一副發自內心的模樣。
「多謝。」
陳小凡深深看華雲飛一眼。
對方僅憑自己的名字,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而且還點名前幾天的歡迎儀式,傳遞他想來就能來的意思,顯然是在彰顯藥王谷的地位。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不管華雲飛是不是做樣子,最起碼錶面讓人挑不出毛病。
這種人要麼是真有修養,要麼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竇雁翎氣憤地瞪向華雲飛,質問道:「陳小凡用火蟻蠱害我,你怎麼還祝賀他?」
華雲飛用大人的口吻安撫道:「雁翎,陳司長之前和你衝突……應該是誤會,他這種大人物怎麼會和你一般計較?」
他轉頭對著陳小凡微微一笑:「我說的沒錯吧陳司長?」
「希望竇二小姐以後不要再招惹我了,不然竇家也保不住你。」
陳小凡別了一眼竇雁翎,突然想起一件事:「華神醫,你為什麼非要在黑龍潭取景?」
華雲飛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在追求雁翎的姐姐,籌備這個劇組算是投其所好。
碰巧白纓喜歡真景真情,省城離這裡也沒有多遠,我就讓雁翎幫我帶劇組過來取景。
我們這樣是不是影響你在黑龍潭附近辦正事了?」
這一番解釋和竇雁翎的一模一樣,不過陳小凡卻一個字都不相信。
原本他不清楚華雲飛的小算盤,但是見了他的坐騎驢頭狼以後,覺得他多半也是沖著黑龍潭的黑蛟而來。
畢竟藥王谷能馴服驢頭狼,難保不會對黑蛟動心思。
「我不在黑龍潭辦事。」
陳小凡不動聲色,意味深長地敲打道:
「倒是劇組這些普通人,最好不要離黑龍潭太近,這裡山高水深,出了意外就是人命關天!」
「住口!」
話音剛落,突然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喝道:「你一個下三濫的小人,竟敢詛咒我們出人命!」
劇組人群分開一條路,馬忠陰沉著臉走出來。
此時他一張馬臉布滿怒氣,再也沒有白天圍繞陳小凡阿諛奉承的模樣。
從第一次見面,馬忠對陳小梵谷高在上不屑一顧,後來對他曲意逢迎諂媚至極,再到現在的劃清界限……
這種前倨後恭的態度,彷彿是一個變臉大師在表演行為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