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現場陷入死寂,隻剩下幾個人的呼吸聲。
楚紫月瞪大美眸看著陳小凡,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
陶景艷和孫雪則張大嘴巴,沒想到陳小凡這麼果斷狠辣。
這可是藥王谷的貴賓,殺了人難道不怕被碎屍萬段?
「不、不是真的……」
雷烈和秦歡歡盯著柳無涯的無頭屍體,眼裡滿是濃濃驚駭。
三人之中,柳無涯的修為最高,距離半步宗師巔峰隻有一步之遙。
可是他連那個年輕人的衣服都沒碰到,就被對方一劍隔空砍掉腦袋。
這是什麼劍法?居然能讓柳無涯毫無還手之力?
不對,不是劍法!
而是修為!
雷烈和秦歡歡瞬間想到了什麼,能夠輕易斬殺半步宗師中期的,對方最低修為也是半步宗師巔峰!
一時間兩人渾身顫抖,驀地扭頭朝拍賣會場外奔去。
楚紫月下意識就想阻攔,剛邁出一步,卻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不給那些死去的孩子償還血債,你們還想走?」
隻見陳小凡踏前一步,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雷烈身旁,黃銅色的金錢劍往前一橫。
正在全力奔跑的雷烈瞳孔緊縮,想要停下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彷彿有一隻無形大手推著他往前,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脖子迎上劍柄。
「不——」雷烈不甘地吼道。
銅錢串成的金錢劍並沒有刃,但上面覆蓋的五行真氣鋒利無雙,宛如切豆腐似的切下雷烈的腦袋。
一位崑崙黑榜的通緝犯,連反抗都沒反抗就死了。
旁邊的秦歡歡臉色大變:「帥哥,不要殺我,我可以當你奴僕,為你做任何事!」
「好啊,那你就為我去死吧。」陳小凡輕輕吐出這句話,一隻手掌已經拍在秦歡歡背上。
狂暴的五行真氣當頭壓下,直接將秦歡歡拍成一灘肉餅,噴濺在青石地闆上。
在血污中間,一隻清晰的掌印赫然印在青石地上。
「你、你……」
楚紫月望著血腥的一幕,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還是她認識的陳小凡嗎?
陳小凡扭頭盯著楚紫月眼睛,冷冷道:「你來也是買人血寶葯的?」
「不、不是的!」楚紫月忙不疊搖頭,惶恐道:「我不知道什麼人血寶葯,隻是來給我爺爺買稀世寶葯治病。」
陳小凡見她神情不似撒謊,便沒有再追究。
從剛才柳無涯出手時,楚紫月提醒自己小心來看,她應該不是冷血殘忍的人。
「是不是讓你們失望了?」
陳小凡猛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陶景艷和孫雪。
他能猜到這兩個女人的心思,無非是想看自己被人虐殺,好排出她們心中的惡氣。
「我、我是燕京陶家的人,你千萬別亂來啊!」
陶景艷嚇得雙腿發軟,連聲音都帶了哭腔。
這個傢夥不是男人,連女人都殺!
孫雪眼眶一紅,露出深情凄楚的樣子:「小凡,我們好歹愛過一場,你不能對我這樣。」
「滾!」
陳小凡絲毫不留情面,現在看到這個女人就反胃。
「你們來也想買人血……」
陳小凡話沒說完,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一陣喧嘩。
他走出拍賣場往外一看,隻見先前逃走的外門長老,正站在廣場上大聲嘶喊。
「各位江湖同道,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大鬧藥王谷,欲毀壞我藥王谷靈藥,濫殺無辜,現在藥王谷懸賞他們人頭,誰能擒獲便可獲得葯池洗禮名額。」
參加藥池大會比武的武道高手,立馬被他的懸賞令吸引住。
「狗東西!」
陳小凡眼神發寒,大步朝那外門長老走去。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夠陰險夠狠辣,但也夠立竿見影。
基本上來參加藥池大會的人,都是沖著葯池洗禮名額。
現在把自己當成肥肉,那些人豈有不吃之理?
「長老,您的話沒開玩笑吧?」人群中響起興奮的聲音。
「老夫從無虛言,在場之人皆可作證。」
那外門長老沒看到陳小凡,仍然在慫恿在場的武道高手。
「太好了!這買賣劃算啊,比比武簡單多了!」
「那傢夥看起來就很弱,不知道怎麼得罪飛鴻長老了。」
「快點沖,慢的話都撈不著肉了,葯池洗禮名額是我的!」
「……」
一時間,眾人亢奮像是打了雞血,紛紛放下藥池大會的比武,誓要將陳小凡生擒活捉。
「就是他!」
這時外門長老餘光一瞥,整個人心肝都顫了起來,立馬指向帶著煞氣走來的陳小凡。
「殺了他!」
在場的武道高手高聲,如同餓狼看到肥肉般爭先恐後朝陳小凡殺去。
「咦,那是參加代理酒會的陳小凡?」
與此同時,來參加藥池比武的雷澤,也看到了殺紅眼的陳小凡。
「雷莊主,你怎麼還不去啊,再晚連湯都喝不到了!」
旁邊有人經過他說了一句,就亢奮地沖向陳小凡。
雷澤往前邁了一步,又鬼使神差地縮回了腳。
他忽地想起在紫府山莊門口,管家準備強行留下陳小凡時,那兩張無風自燃的黃符紙。
至今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
雷澤決定靜觀其變,暫時不蹚這一趟渾水。
能夠做到紫府山莊莊主,在天南省穩穩雄踞一方,除了武力還有處處小心謹慎。
「飛鴻長老,外面好像發生衝突了?」
此時在一處會客室內,歐陽小菱正和飛鴻長老談話,突然聽到一陣隱約的喧鬧聲。
這喧鬧聲不同於比武的熱鬧,還夾雜著惡毒的喝罵,和受傷後撕心裂肺的慘叫。
甚至因為動靜太大,他們腳下地闆都微微發顫。
飛鴻長老眉頭微皺,顯然他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
難道有不守規矩的人,搶人血寶葯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