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隨著丁家暗衛齊刷刷倒地而死,隻剩下陳小凡和丁瑞雪相對而立。
大公雞似乎已經司空見慣,悠哉遊哉地在路邊找蟲吃,時不時瞥一眼陳小凡手中黑鼎,似乎仍然賊心未死。
「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丁瑞雪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獃獃望著死去的丁家暗衛。
「他們該死。」陳小凡面無表情道。
他作為罕見的宗師之上,彈指間便能滅殺宗師,豈容幾個宵小之輩在自己面前聒噪?
更何況他們還是幫兇!
「該死?」丁瑞雪終於回過神來,衝上丁家暗衛屍體旁試探鼻息。
當發現沒有一絲呼吸後,她又驚又怒地擡頭望向陳小凡:「你殺了他們?!」
「你們丁家暗衛心臟病發作,不要賴在我頭上。」陳小凡單手背在身後淡淡道。
他剛才揮出數道陰煞氣息,直接凍壞了丁家暗衛們的心臟機能,看上去和心臟病發作如出一轍,不亞於蘇淺淺神出鬼沒的咒殺之術。
「不可能!」
丁瑞雪霍地一下站起身,面帶怒容道:「剛才他們在罵你,你對他們揮了揮手,他們就當場死了……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你有證據嗎?」陳小凡神色淡然道。
「我就是人證!」
丁瑞雪咬牙看著陳小凡,一臉失望透頂的樣子,「陳小凡,我當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我睚眥必報?」
陳小凡怒極反笑:「你丁小姐真高尚,真了不起啊!」
「如果是你被人騙到山上,被風水大師出手設殺局,是不是要感謝對方?」
丁瑞雪對陳小凡懟得噎了一下,但很快又理直氣壯道:「你現在不是沒事嗎?」
「我知道你對我母親讓裴大師找你心裡有怨氣,可你也不該殺了這麼多我們丁家暗衛!」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們?」
陳小凡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緩緩凝聚一縷陰煞之氣。
如果不是看在兩人相識的份上,他早就送丁瑞雪和丁家暗衛一起上路了。
沒想到丁瑞雪不知悔改,那就休怪他絕情決議了!
「你不需要冷嘲熱諷!」
丁瑞雪皺了皺眉頭道:「不就是一張藥膏藥方嗎?我母親隻想要你的藥方,也沒想對你做什麼,換成秦家的人你早就生死未蔔了。」
「沒想對我怎麼樣?」陳小凡自嘲地笑了笑,「剛才你們丁家老宅那麼大動靜,你不會沒有聽到吧?如果你母親不想殺我,怎麼會大動幹戈?」
「殺你?」
丁瑞雪愣了一下,隨即又拚命搖頭道:「不可能,我母親說過隻要藥方,還會出市場價雙倍價格,根本不會讓人殺你的!」
陳小凡手中動作停下來,仔細盯著丁瑞雪的眼睛,觀察著她說話時的微表情。
以他如今的敏銳感知力,可以通過一個人的面部表情、心跳頻率和各種小動作,很容易分辨出一個人是否在說話。
十幾秒過去,陳小凡發現丁瑞雪不像是在說謊。
這表情丁瑞雪並不知道她母親李佩蘭雇傭裴石佛殺自己的事。
而她請求自己跟著上山,也不會把自己引入殺局,而是真的為了解救她女朋友。
陳小凡鬆開手掌,那股蓄勢待發的陰煞之氣緩緩消散。
他從來都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既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仇人,也不會喪心病狂到濫殺無辜。
既然丁瑞雪對她母親雇兇的事一無所知,自然也沒有理由殺她。
「從今天往後,我再欠你的人情,你……好自為之吧!」
陳小凡說完徑直下山,再也沒有多看丁瑞雪一眼。
其實昨天在店鋪內,面對秦天翔和馮闊等人上門,即便丁瑞雪不開口幫忙,陳小凡也能震懾住他們。
但是他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情,所以才答應來幫丁瑞雪女朋友治病。
經過李佩蘭僱人殺自己這件事,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情分。
「你殺了人就想這樣一走了之?」
望著陳小凡離去的背影,丁瑞雪感覺心裡一空,似乎有什麼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在這短暫的兩天相處中,她對陳小凡觀感並不壞,相反還有點為他是男人感到可惜。
如果是個女人,她絕對會展開瘋狂追求……
「對了,雪妹!她到底被我媽藏到哪裡去了……」
突然丁瑞雪想到了什麼,急忙開車朝家裡駛去。
……
與此同時,丁家別墅內。
李佩蘭焦躁地在屋內走來走去,神情不耐地問道:「丁家老宅到底發生了什麼,無人機還沒有飛過去嗎?」
剛才無人機被突然斬碎後,李佩蘭立馬命令人去打聽,卻遲遲沒有結果傳回來。
女助理額頭滲出汗珠,緊張道:「夫人,有點奇怪……無人機一接近丁家老宅,就失去了信號,好像哪裡有磁場屏蔽了信號。」
「廢物!」李佩蘭陰沉著臉罵道:「剛才無人機還能飛過去,現在怎麼會沒信號……」
她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又想起那恐怖的劍光。
裴石佛是南派有名的風水師,從未聽說過有這種奇怪手段,那動靜到底是什麼回事?
她心裡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但是具體為何又說不清楚。
思索間突然女助理驚喜道:「夫人,無人機安全飛過去了,畫面馬上就能傳遞過來!」
李佩蘭急忙湊到屏幕前,隻見畫面閃爍了幾下雪花,就呈現出丁家老宅的樣貌。
可是看清眼前的畫面後,李佩蘭整個人都呆住了。
屋內其他人也一臉懵逼,懷疑無人機是否找錯了地方。可是經過再三確認,發現拍攝的地方正是丁家老宅。
然而,原本氣勢雄偉的丁家老宅,竟然變成了一片廢墟。
房屋坍塌,斷壁殘垣,滿目瘡痍,慘不忍睹,活脫脫一個剛打完的戰場的模樣。
「丁家老宅怎麼成這幅鬼樣子了?」
李佩蘭一臉難以置通道。
丁家可是堂堂三流家族,老宅是僅次於祠堂的重地,誰敢對這裡下這種毒手?
她忽地想到了什麼:「裴大師呢?陳小凡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話音落下,突然外面傳來一個男人陰惻惻的聲音。
「夫人是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