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歌聽到陳小凡的問話,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似乎知道瞞不過陳小凡,一咬牙說道:「我其實是為了這次北鬥考核,才偷偷來到這個地窟墓穴。」
陳小凡不置可否道:「仔細說說。」
項天歌嘆了一口氣:「這次北鬥考核,我們要去荒牢山的木屋。可是一旦進入荒牢山,崔光器肯定會拋棄我們,甚至暗中對我們下手,爭取三個名額。」
葛素素聞言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她知道項天歌說的是實情,六個人考核隻有三個名額,顯然眾人會在荒牢山進行競爭。
項天歌停頓了一下,精神有些振奮道:「但是我知道一條捷徑,需要穿過原始部落聚集地,他們都是茹毛飲血的野蠻人,隻有拿到墓穴裡的一樣東西,我們才能不惹怒原始部落的野人。」
陳小凡不由一愣:「墓穴裡什麼東西?」
他隱晦地碰了碰胸口位置,那裡藏著一截石矛矛頭。正是剛才採摘古曼陰陀花時,從棺材裡花的根部取下的。
莫非項天歌說的就是這個東西?
「不知道!」
不料項天歌搖了搖頭:「我爺爺沒有給我說,就是推測地窟墓穴裡有東西,所以我才偷偷溜了下來。」
陳小凡皺眉道:「原始部落裡都是野人,怎麼會認識卧龍山地窟墓穴裡的東西?」
項天歌神色複雜道:「我爺爺沒有給我細說,我過來也是想碰碰運氣。」
陳小凡深深看一眼項天歌,這傢夥說的話並不是實情,大概有九真一假的樣子。
隻不過他和對方非親非故,隻要不影響自己的考核,也沒必要理會他的小算盤。
隻是原始部落的野人,地窟棺材內的石矛頭,還有項天歌古怪的沸血症,以及背後陽罡之氣的來源……成功勾起了陳小凡的好奇心。
葛素素突然想起了什麼:「那你怎麼會在石室內昏迷?」
項天歌臉色尷尬道:「我剛偷偷溜下來,還沒有打開棺材,就碰到秦長陵和田不群夫妻從透氣孔掉下來,隻好裝作昏迷……」
陳小凡調侃道:「幸好你沒有打開棺材,不然現在成一灘血水,帳篷裡的飛機杯就要獨守空房了。」
「你胡說八道!」
此話一出,項天歌瞬間漲成了紫茄子。
他用飛機杯本是難言之隱,卻被陳小凡當眾說了出來,尤其還當著葛素素這個小美女的面。
「啐!」葛素素臉頰飛起一抹紅霞。
陳小凡笑吟吟望著項天歌:「現在是回去營地帶你的飛機杯,還是走地窟裡的捷徑去荒牢山?」
項天歌咬牙切齒道:「去荒牢山!」
他現在哪還有臉回營地帶飛機杯?
哪怕今晚上用手解決旺盛的需求,也絕對不會特意回去拿飛機杯。
項天歌說完搶到最前面帶路,一方面要分辨地窟密道的岔路,另一方面是沒臉面對陳小凡和葛素素。
一行三人在迷宮似的甬道內穿行,朝著北方的荒牢山趕去。
……
「該死的泥腿子,他竟然真的走了!」就在陳小凡離開後,石室內譚青破口大罵。
「秦大人給他機會,沒想到他不珍惜!」周陽也跟著煽風點火。
崔光器聽到兩人的話,眼裡露出一抹幸災樂禍。
他深知師父秦長陵的性格,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這一次絕對不會輕易揭過去。
上次在郝玉閣家裡,陳小凡假死落了師父面子,又仗著神秘大佬北鬥老闆撐腰,從師父手裡勒索功勛。
這次更是驕狂不可一世,拒絕師父收他為徒的好意,還將古曼陰陀花扔回棺材裡,簡直是沒把師父放在眼裡。
「師父,我不相信隻有陳小凡,能採到棺材裡的古曼陰陀花,要不您休息休息再去試試?」崔光器試探著說道。
「哼,剛才隻是我經過大戰,身體各方面還沒恢復好,這次我要再嘗試一次。」
秦長陵陰沉著臉,再次走到紫煙毒瘴前,渾身裹著氣血之力往棺材處走去。
這一次在毒瘴行走出奇的順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長陵感覺毒瘴減淡了幾分,不到一分鐘便來到紅漆棺材前。
即便如此,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也在滋滋作響。
有些氣血薄弱的地方,甚至出現中毒的黑綠色。
「到手了!」
秦長陵咬牙抓住古曼陰陀花,三步並作兩步離開紫煙毒瘴。
剛一來到安全區域,他便感覺腳下一軟,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師父!」崔光器趕緊上前攙扶。
「沒事,消耗太多!」秦長陵淡定地擺擺手。
他剛和田不群夫妻戰鬥過,現在又消耗如此多氣血之力,饒是半步宗師巔峰也有些吃不消。
秦長忌憚地看著紫煙毒瘴,自從晉陞到半步宗師巔峰,他還沒有這麼狼狽不堪過。
沒想到區區棺材裡的毒瘴,和田不群夫妻的粉霧融合,竟然能製造出這麼厲害的禁區。
同時他心裡也非常好奇,棺材裡的毒瘴究竟有什麼來頭,居然連他的修為也扛不住?
好在功夫不負苦心人,他終於拿到了古曼陰陀花。
「不對!」
秦長陵打量著手中的花,臉色卻一分分的難看起來。
隻見原本怒放的火紅色花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像是被逐漸抽離其中的生命力。
不到三分鐘,鮮艷的花瓣便萎縮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