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段擎飛一聲大喝,別墅院子裡瞬間湧現出磅礴的冰寒氣流,連空氣似乎都降到了冰點。
這就是天山冰寒勁的威力,是天山派秘而不傳的絕跡。
天山派在海拔三千米以上,是修鍊冰寒勁的絕佳之地。
而段擎飛是天山派二師兄,一手天山冰寒勁更是爐火純青。
剛一出手,陳小凡就感覺到寒氣撲面,不由得讚許地點點頭。
這段擎飛雖然傲慢無禮,但也確實有幾分真本事,年紀輕輕有這番作為也確實可圈可點。
不過也隻是幾分罷了,在陳小凡心裡的評分標準是百分制。
然而面對天山冰寒勁的襲殺,首當其衝的黃戰鋒卻不這樣認為。
他臉色異常凝重,雙手持著鐵鎚交叉護在自己身前,舌綻春雷般大吼:
「駝鈴一響天地黃,黃沙卷盡萬古殤!」
「黃沙葬魂音!」
話音落下,黃戰鋒鐵鎚末端銅鈴嗡的一聲,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
與此同時,其中一個銅鈴釋放出一股氣勁,在黃戰鋒頭頂化成三米高的銅鈴影子。
將他牢牢護在銅鈴之內。
另一個銅鈴嘭的一聲爆碎,形成遮天蔽日的黃沙。
那虛化銅鈴在空中一震,一道道音波宛如颶風一般,將天地間的黃沙攪成龍捲風,轟然朝天山冰寒勁正面撞去。
「轟隆——」
一白一黃氣勁猛烈相撞,一聲穿雲裂石的爆鳴聲響起。
段擎飛的天山冰寒勁,與黃振峰的黃沙氣勁劇烈震顫,互相吞噬。
幾個呼吸後,黃沙氣勁開始佔據上風,猛地將天山冰寒勁絞碎。
強大的反震力道,令段擎飛吐出一口鮮血,一連後退十幾米才停下來。
「你、你這是什麼鬼東西?」望著黃戰鋒手中駝鈴,段擎飛驚駭地瞪大眼睛。
他聽過白駝山莊的大名,但從未見識過駝鈴的威力,而且在天山派也沒有關於這東西的記載。
饒是蒼七也俏臉凝重,手中兩截紅纓槍槍桿悄然組裝一起。
白駝山莊行事亦正亦邪,仗著對西域沙漠熟悉,對天山派乃至崑崙根本沒有多少敬畏。
否則也不會一遇到蒼七,黃克坤就對她圖謀不軌。
甚至黃戰鋒作為他叔叔,又是白駝山莊的莊主,不僅沒有勸阻,反而助紂為虐。
如今黃克坤莫名被殺,黃戰鋒挾著怒氣而來,一出手便祭出強大法器,顯然沒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
「別妄動,你不是黃戰鋒的對手,他手裡的駝鈴是一件很厲害的法器。」
這時陳小凡走到蒼七身旁,神色凝重地叮囑道。
他眯眼盯著空中的虛幻銅鈴,隻覺得一股眩暈感微微傳來。
那竟是一件附帶神魂影響的法器。
雖然不如青銅縱目面具厲害,但在半步宗師巔峰黃戰鋒手裡,煥發出不弱於宗師的威力。
別說是一個段擎飛,哪怕蒼七聯手都不是對手。
蒼七聞言有些不服氣,正準備開口反駁陳小凡,忽地黃戰鋒獰笑一聲:「天山派的苗子,不過如此!」
話音落下,黃戰鋒在地上重重一踏,身體宛如炮彈般衝到段擎飛面前。
他托起半空中的虛幻銅鈴,摧枯拉朽的砸向段擎飛天靈蓋。
「噗嗤!」
段擎飛慌忙催動去氣勁格擋,然而根本扛不住駝鈴法器,直接被砸得吐出一口鮮血。
黃戰鋒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手駝鈴一手鐵鎚輪番落下,宛如痛打落水狗一般暴虐。
段擎飛一邊擋一邊退,眨眼間又挨了四五下,渾身骨頭幾乎都快斷了,原本英俊的臉鼻青臉腫,看上去極其狼狽。
「你別猖狂,我大師兄今天不在,不然殺你易如反掌!」
段擎飛心中異常憋屈,滿嘴鮮血地放狠話。
「今天先殺了你們,給我侄兒報仇,改天我就領教你們大師兄的厲害!」
黃戰鋒眼睛閃過一抹陰鷙,手中鐵鎚裹著黃沙氣勁,猛地朝段擎飛太陽穴砸去。
此時段擎飛已是強弩之末,體內氣勁被消耗了十之七八,根本無力阻擋這緻命一擊。
完了!
今天要死在這裡了嗎?
段擎飛心中一片絕望,堂堂天山派二師兄,走到哪裡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沒想到今天栽到白駝山莊黃戰鋒手裡。
這讓他心中又憋屈又恐懼!
「轟!」
思索間鐵鎚從天而降,在段擎飛眼中愈來愈大。
眼看就要將他腦袋砸爆,突然一柄紅纓槍極速射向黃戰鋒後心,連空氣都發出撕裂般的嘯聲。
「嗯?」黃戰鋒停頓了一下,果斷放棄去殺段擎飛,一扭身將那柄紅纓槍砸飛。
「嗖!」紅纓槍倒飛回去,在空中旋轉幾圈落進蒼七手中。
「敢殺我天山派的人,找死!」
蒼七手中紅纓槍斜指地面,眼神冷漠地望著黃戰鋒。
「天山派聖女蒼七?」
黃戰鋒眯起眼睛,肆無忌憚地掃視蒼七身體,「我侄兒活著的時候,一心想要討你當老婆。
現在他死了,我要滿足他的心願,殺了你給你們舉辦一場冥婚,然後合葬在一起!」
「我先殺了你!」
蒼七二話不說,手中紅纓槍槍尖往地上用力一插,槍桿瞬間彎成了弓狀。
而她借著槍桿的反彈力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如同白色閃電般撲向黃戰鋒。
一股鋒銳的氣勁裹住槍尖,瞬間穿過十幾米的空間,直刺黃戰鋒的胸口。
「呵呵,雜耍把戲而已!」黃戰鋒不動如山,站在原地寸步未挪,手中駝鈴虛影往前一擲。
一股直擊腦海的顫鳴,配合著搬山倒海的氣勁,直接將蒼七震飛了出去。
蒼七在半空中劃過,徑直朝天珠峰懸崖落去。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她身後,攬住她的腰將她救了下來。
「哎,又逞強,我都說過了,你不是這放駱駝的對手。」
陳小凡攬住蒼七的腰穩穩落下,略帶責怪地說了一句。
蒼七俏臉閃過一抹紅暈,隻覺得腰間陳小凡大手摟的地方火燒似的發燙。
陳小凡順勢鬆開手,一步步朝黃振峰走去:「你死的是侄子,又不是兒子,何必這麼大動幹戈呢?」
他突然一拍腦袋:「不對,你這侄兒該不會是你親生兒子吧?難道你睡了你大嫂?」